“师兄,我再说一遍,当年之事,并非你想象......”

归元宗禁地魔洞,长大后的江御正神情肃然地解释,他面前之人却不以为然,掌心操作着什么。

“师兄,你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叶锦熙忽然掀起眼帘,“什么有意义?当初鬼族出卖我们的时候,他们做的有意义?!”

他顿了顿勾起嘴角弧度,“母之过,子承担,”

“天经地义。”

“吃些苦,也是应该的。”

江御瞄了眼叶锦熙掌心中蠕动的东西,嗓音低沉道,“这虫蛊对我不起作用,师兄是知道的。”

叶锦熙抿唇微笑,危险又妖冶,“谁说给你?”

“擅闯魔洞,该当何罪,你不会不知吧?”

“清潭水榭已经有所察觉,相信师尊很快就会赶到......”

“届时这个蛊,便会进入他的脑中。”

“今晚,你自求多福罢!”

寄居在江御身体里的叶锦熙,竟然觉得眼前场景极为熟悉,不就是刚穿越而来时,他试图拯救黑化小师弟的开端吗?!

卧槽,

原来不是师尊下的套,

罪魁祸首竟他么是原身!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小师弟既然陷害他的罪魁祸首就是大师兄,为何还会一直被蒙蔽?

不作出反击?

别告诉我,就是为了遵守对母亲的诺言?!

叶锦熙满肚子疑问,但很快就被解答。

“今日我所做的一切,包括以后,你都不会记得,”

“你会在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为炉鼎一族赎罪,”

“好好享受那种不知因何缘故,而备受**折磨的日子吧,”

“就像被赶尽杀绝的炉鼎......”

说完这些话,他便转身离开,而江御困在原地动弹不得,从魔洞缝隙逃窜出来的鬼魅将他团团围住,肆无忌惮地释放蛊惑人心的煞气......

叶锦熙既震惊又愤怒,刚骂一句,卧槽,太特么狠了吧?!

耳边便传来轻声呼唤,“师兄,你醒醒。”

“师兄——”

叶锦熙睁开眼眸,迷茫地望过去,只见江御嘴角噙着弧度,眸光关切地看着自己。

他情绪突然失控,张开双臂搂住小师弟的修长脖颈,口中喃喃道,“师弟,你受苦了。”

什么叫无妄之灾?!

母债子偿更是狗屁!

原身简直是疯子!

“师兄,你看到什么了?”江御顺势揽住叶锦熙的腰肢,感受到怀中人的微微颤抖,脸色沉下来。

叶锦熙嗓音闷闷的,“什么也没有。”

“师兄又在隐瞒?”江御嗓音不悦。

叶锦熙还没缓过来,“一些陈年旧事而已。”

江御沉默,没再继续追问,片刻后道,“走吧,师兄,已经进入鬼域,我们要渡过冥河。”

“冥河?”叶锦熙扬起脸,对这个名词十分陌生。

江御颔首,“渡过去之后,你就能知道鬼族与炉鼎一族,到底发生过什么。”

叶锦熙闻言,腾地一下,站起来,“那便事不宜迟,快走!”

纠结一整本书了,眼看就要揭晓谜底,谁能不着急?!

可刚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他讪讪地朝江御望去,有些吞吞吐吐道,“地上这些鬼火,踩着烧脚吗?”

江御深深地看过去,然后缓缓摇头,“不烧,师兄放心踩。”

翻阅过剧本,又经历了那么多,好像前世今生般恍惚。

一会师兄心怀叵测,暗里藏刀,

一会师兄天真赤诚,温润憨傻。

他很多时候都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魔幻,

时常在梦魇中沉醉于师兄的温柔乡中,又惊醒于师兄掌心的虫蛊......

倘若眼前师兄能一直留住,江御愿付出任何代价。

若不能留住,他便追逐天涯海角,碧落黄泉,也将要将人找到。

“走啊?”叶锦熙回眸,瞧向站在原地发怔的江御,“不是要过冥河吗?!”

我特么势必要搞清楚,隐藏在主线后面的背景故事。

他意气风发,志在必得,

江御抿唇浅笑,“这就来。”

——

两人穿越遍地鬼火的陆地,终于瞧见黑气翻腾,波涛汹涌的冥河。

岸边竟还停泊着一条小船,不远处坐着一名头戴斗笠,背脊佝偻的老人。

莫非渡河要靠他?

叶锦熙想着便要迈步走过去,却被身旁的江御拦住,“等等。”

“我先去。”

他说完便走,叶锦熙只能留在原地,双腿突然无法挪动,仿佛这个空间,只有江御一个人说的算。

霸道至极。

“老者,我想渡河。”江御沉声道。

老者缓缓抬头,瞧了一眼他,又扭头看看叶锦熙,随后将斗笠重新戴好,“你可以,他不行。”

“凭什么?!”叶锦熙被束缚住,本就不爽,听见这话,当即就想召唤长阳剑,与这鬼域弄个鱼死网破。

江御却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继续怼老者道,“他是我的人,”

“必须过河?”

老者听见这话,似乎很意外,又转身仔仔细细地看了眼叶锦熙,旋即摇头表示不信,“他一个炉鼎,怎么可能是鬼族的人?”

“你莫要欺老朽,耳背眼瞎,看不出端倪来。”

叶锦熙,“......”

随随便便瞥一眼就瞧出自己的炉鼎体质,他竟说自己看不出端倪?!

凡尔赛呢吧?!

江御勾了勾唇,难得好脾气,“谁规定炉鼎不能与鬼族成为道侣?”

“我们可就差拜堂了。”

“哦,就差拜堂,那敢情好,今儿在这就拜吧,老朽当你们的鉴证人。”老者说着,手臂一挥,周围场景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布置好的礼堂,赫然出现在眼前,

叶锦熙惊讶地张嘴,“说拜就拜?!”

“你开什么玩笑?!”

“待会你要看入洞房,我们俩还得真入给你看?!”

老者此时已坐在高堂之位,斗笠隐去面容,浑身上下散发着说不出的诡异古怪之气,“这你倒是提醒老朽了,”

“光拜堂可不行,”

“还得入洞房!”

叶锦熙,“......”行吧,我可以把自己嘴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