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轩听见江御的话,登时一愣,嗓音迟疑道,“目标是我们金家?!”
“你到底什么意思?!”
“说清楚了!”
江御面不改色,唇角依旧噙着淡淡弧度,乍看上去,温润如初,“你应该回去问问亲爹,到底有没有将奴仙剑剑灵藏匿起来。”
金世轩闻言更懵了,“我爹不是说没有?!你觉得他会诓骗我们?!”
“江狗,你如何对我都行,但你不能污蔑我爹!”
他说着,转头朝薛宁投去求救目光,“师尊!你说句公道话,我爹是那种人吗?!”
薛宁抿唇,“应该不是。”
金世轩一脸问号,“什么叫应该不是?”
“师尊,你与我爹不应该是忘年交吗?这点信任没有?”
薛宁,“君子之交,淡如水。另外,你爹确实有所隐瞒。”
金世轩感觉自己要疯,“我爹隐瞒什么了?!师尊你说清楚!”
“从山洞出来,你爹一直是清醒的,却装作昏过去......”
金世轩闻言,顿时回忆起昨晚情形,
明明没有受伤,表现得却是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听见大娘说他尸骨未寒,后来又探出脑袋,喊一声,‘你爹我还没死!’
“......”
亲爹的种种表现,确实诡异万分,让人不得不怀疑。
就连江狗都看的一清二楚......
金世轩突然就哑口无言,无从辩驳。
但从他便秘的表情上来看,似乎依旧不能接受亲爹有所隐瞒的事实。
另外一旁熟读前半部颜色文的穿越者,却不以为意,反倒是绕着残留的束魂镇,仔细观察起来。
毕竟作者描写过,金雄此人心机极重,却没大恶,关键时刻还有那么一点良善,尤其对自己亲朋好友,
能骗但绝不会加害。
“师尊,”叶锦熙一边想着,一边蹙起眉头,嗓音沉重道,“你看着束魂镇痕迹,不像是画上去,倒像是......”
“隔空印上去的!”
薛宁似乎早就发现,神色冷凝,“这种布阵方式,只有通天瓶办得到。”
“通天瓶?!”
三名弟子异口同声地重复,又十分默契地想起某个画面里出现的某个人。
不就是云城里,第一次闪亮登场的攻二玉无骨吗?!
因为被无视,特掏出通天瓶,自证幽冥城主的身份,结果江御与金世轩二话不说,上去就开抢......
“难道是玉无骨做的?!”
“狗胆包天的娘娘腔,我现在就冲回逐鹿镇,杀他个措手不及!”
金世轩暴躁地一跃而起,却被薛宁摁住肩膀动弹不得。
“凡事不能看表面,你先稍安勿躁,将村民埋了再说!”薛宁低沉着嗓音道。
金世轩强压火气,顺从地点点头。
随后师徒四人便将所有尸体全部安葬在不远处的山头,又设下安魂符送所有冤魂往生。
虽然江御已经做过类似的法事,但薛宁依旧严谨地再来一遍,避免任何遗漏。
马上就要离开时,金世轩突然“噗通”跪地,磕了几个响头,直起身子义正言辞道,“我金世轩发誓,一定给你们报仇雪恨!”
“如违此誓,必遭天谴!”
一向矜傲不羁的孔雀,甚少有这么严肃神圣的表情,叶锦熙站在旁边瞧见,心中不免唏嘘,
充满乡土之情的村落,竟无端遭受如此惨剧,一个活口没留,甚至包括襁褓中婴儿,未开智的三岁孩童......
任谁都无法接受,屈从命运吧?!
叶锦熙被孔雀的悲伤所感染,也暗自立下誓言,必须揪出幕后黑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正坐在客栈大堂饮酒的玉无骨后脊梁骨突然传来一阵恶寒,情不自禁地抖了抖。
清晓风见状,放下酒杯,眼眸中藏着担忧,神情淡淡地问道,“怎么了?幽冥城主该不会受凉了吧?”
“我?受凉?”玉无骨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才有这样的猜测!”
“那你抖什么抖?”清晓风被骂,居然没什么反应,继续问道。
“有人要害我,还不止一个!”玉无骨本就长得阴柔美艳,随随便便一个眼神,都风情万种。
清晓风看得有些愣怔,片刻后敛回视线,清了清嗓子道,“咳咳,”
“你们幽冥城都会些占卜术吗?这种事居然也能猜出来,那你不如替我算算......何时能坐上宗主之位?”
玉无骨闻言,狡黠一笑,“这还不好办,此刻就能告诉你!”
“等等,”清晓风突然抬起手臂,作出止住的姿势,“这种秘辛怎能当众说出来,”
“今晚来我房间。”
玉无骨一愣,“只不过是个占卜,至于这么......”
两人又喝了一会,然后各自离开客栈办事。
他俩前脚一走,后脚就有仙门世家议论起来。
“之前为了争夺长阳君子,大打出手,幽冥城主不惜花重金找画师连夜搞了一本《剑器秘宗》的春宫话本,传的满城风雨,这会儿居然坐在一起把酒言欢?!”
“看来,没有永远的情敌,只有永恒的利益,你们没听说吗?幽冥城主放话,要扶持清晓风做下一任紫鸢宗宗主!”
“这说明什么?紫鸢宗在继苍穹派之后,加入幽冥城的联盟,要一同对付归元宗!”
“真要对付归元宗?!那以后谁来守禁地?!”
“你管谁呢!反正禁地到底有没有,鬼母到底存不存在,谁也没见过,万一都是归元宗编造的谎言呢?!”
“反正现在不能让他们继续嚣张下去了,以为修为高可以为所欲为?!一旦犯了众怒,就算三头六臂,也难以抵御我们仙门百家的集体讨伐吧?!”
“......”
夜深人静。
玉无骨叩响清晓风的房门,旋即门扉就从里面被打开。
“你——”玉无骨瞧见清晓风沉沉的面容,楞了一下,“你开门速度还挺快?”
“该不会是一直守在这呢吧?”
清晓风没吭声,突然伸出手臂,拉住玉无骨的襟口,用力一拽,
门外亭亭玉立的躯体,便猝不及防地失重,跌进坚硬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