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兄弟俩一惊,意识到他们说远了。

面前的人已经站起身,留下一句:“管好凌府,随时等候传召。”

然后就出了门。

这意思,就是暂且放过凌氏一族了?

兄弟俩又对着门口磕了个头,露出劫后余生的喜悦。

苏墨阳出门就吩咐神狼军:“把凌府每一个人都盯紧了,谁有异动,随时向我汇报。”

“是,公子。”

他回到城主府,心头不爽快。

招来侍卫问:“小安宝呢?”

“回公子,小公子和思恩小侍卫跟着十三公子去了矿场,说明日就回。”

哦,儿子也走了。

他这个爹在小家伙心里,没什么特殊性。

不怪他和那么多人亲。

谁让他缺失了好几年呢。

还有浅浅,心里装了好多人好多事儿。

其实曾经,她也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还是那句,谁让他缺失过呢!

她如今名满天下,再不是落霞村那个秀才家的小娘子了,自然操心多挂念多。

他好好守着,替她多分担些,就可以了。

虽这么想着,心里却没有多少轻松。

他干脆又出府,去牢里审讯犯人去。

落林一处斩,很多百姓喊冤,他做了十年城主,冤假错案不知凡几,很多需

要重新审理。

就在苏墨阳处理益州城一堆烂摊子的时候,回神医谷的叶浅浅,在路上捡了一个男人。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俊美男人。

和苏墨阳七分相像,又带点十三的影子,简直就是二人的合体。

叶浅浅那幅画压根没画出这个男人的精髓。

他的桃花眼和苏墨阳还有点不同,眼尾朝上微翘,带上一股妖娆。

明明五官相似,但完全和苏墨阳是两种气质。

他在路边受伤昏迷,叶浅浅顺着他的意图就捡起带回滁州去了。

男人自称苏兆伦,是扬州来的商人,路遇匪徒,为救母亲,引开匪徒,被匪徒所伤。

听着还是个大孝子。

要是换做别的单纯的小姑娘,怕没一个不感动。

但在叶浅浅看来,这就是一根烂黄瓜,她连靠近都觉得恶心的。

苏兆伦轻易不露出真容,不仅因为身份的原因,还因为他觉得普通人不配瞻仰他的容貌。

如今屈尊降贵来降服叶浅浅,竟被她安顿在拉着一车草的马车里,差点没被怪异的草味儿给熏死!

好不容易到了滁州,他以为能顺利进入神医谷了,谁知道被安顿在了滁州城内神医谷开的医馆内。

“叶浅浅,本少主就不

信拿不下你!”

看着叶浅浅离开的背影,苏兆伦咬牙切齿。

还没有人这么无视过他的相貌。

而离开的叶浅浅,马上吩咐身边人:“盯紧他,既然来了滁州,可就别想再走了!”

“还有,把刘祥喊过来。”

刘祥,就是从西北带回来的刘二,大师兄收他为徒后,给他赐祥字,寓意以后祥和吉顺。

他跟着大师兄毒医双修,天赋极高。

刘祥过来后,叶浅浅交代:“把人给我看好了,随你使什么手段,让他身体别好起来就行。”

不是装受伤吗?多费劲哪!

直接来真的不是更好!

这个家伙,当她神医的名头是瞎传的?

装内伤都不舍得下本钱,以为捂着胸口哼哼两句就糊弄过去了?

"谷主放心。"

刘祥如今腿治好了,养得也好了,很标致的小伙子一个。

他对叶浅浅,对他师父和扶苏“师娘”那是出了名的恭顺孝敬,说什么是什么,除了在医术毒术上有自己的想法,其他完全就是听从师父吩咐的。

“嗯,你也不小了,看上哪家的姑娘就跟我说,咱们谷里一堆的男子汉,就差点姑娘家。”

叶浅浅看着精神的小伙子,又想做媒了。

刘祥低

了头,“这个,我听师父的,师父喜欢的就行。”

叶浅浅吓一跳。

你师父喜欢男人呢,你可不是连这个都学了吧!

“嗯哼,那我改天问问你师父。”

“谷主!那个,我,我还小,不用那么着急的。”刘祥突然又改了话。

“不小了,今年都二十了。”

这个时代男人十七八就都成婚了,也就是在神医谷,光棍儿比较多,所以他觉得自己还小呢!

“夫人。”身后一声喊。

叶浅浅回头,一身白衣的白芷赶着马车到了跟前。

“夫人,累了吧,快上车,咱回。”

叶浅浅没再关心刘祥了,当然也没看到他偷瞄白芷的眼神。

白芷除了叶浅浅,更不会关心任何人。

叶浅浅归心似箭。

路上就问了江熠的情况。

巧姐儿不愧是她手把手交出来的最厉害的徒弟,因为一时半会儿辨不出毒素的成分,所以直接给江熠来了个大换血。

目前,江熠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还有女儿甜宝,叶浅浅离开,暂时把她交给了向红元一块儿喂养,小家伙有奶就是娘,吃的好睡得好,不像当时的安宝,除了叶浅浅,谁的奶都不吃。

“叶城城和林哥儿都回来了吗?”

城城和苏墨林如今都在西北,一个负责雍州,一个负责甘州。此次趁着甜宝百日,江熠派了人过去先顶替,让两人回来探个亲。

现在应该都到了。

“叶公子到了,苏二公子没回来。”白芷回。

“怎么,可派人过来?”

“来了一个亲信,事情缘由说要亲自跟您回禀。”

这是怎么回事?

林哥儿以前的信很频繁的,最近不知什么情况,来得有些懒了。

现在竟然亲侄女的百日都没回来。

之前信里还嚷嚷着寻了一块红暖玉,给甜宝镶嵌了一个金项圈呢!

叶浅浅有些担忧,回去先喊了那个亲信过来询问。

“王强,你家将军因为何事不回来?”

“夫人,将军修了一个堤坝,如今正值紧要关头,他不放心,因此没回来,给小小姐的礼已经让小的全都带回来了,他说这次对不住您。”

“不说实话?”

王强吓得跪下,低着头喊冤:“小的句句实话,将军真的抽不开身,小的来时,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嗯,后半句倒是句实话。”

王强吓得不敢说话了。

将军说夫人擅读心,让他低头回话别露怯,果然啊,这样也能听出哪句真哪句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