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血战!
马蒂感到汗水浸透了自己的后背,她此时才明白为何在梅克伦堡大酋长国中流传着一句谚语,“十个斯拉夫勇士不是波耶老爷的对手,十个波耶老爷不是沃德武士的对手”。沃德亲王卫队的士兵们,冰冷的面具透露出的是嗜血的目光,他们身形庞大身披坚甲,冲入马蒂的士兵们中间,仅仅是依靠冲锋的力量便将马蒂士兵的阵型搅乱,沃德武士如同是被激怒的狗熊,用肩膀撞击威尔勒人用盾牌紧密排列的盾墙,将盾牌后面的士兵撞翻在地,接着冲入阵中挥舞着手中的双刃大斧,仿佛是在密林中砍伐树木一般,断肢和内脏飞舞的到处都是,威尔勒人的惨嚎声惊天动地,在沃德武士们的手下几乎没有一回合之敌。
“可恶的家伙。”马蒂秀目圆睁,柳眉倒竖,她拍马上前一步,握紧手中的硬弓,搭上一支带着倒刺的箭,瞄准在她的士兵中杀的最性起的一名沃德武士,一气呵成射出箭矢,箭矢发出破空的声音,瞬间击中了沃德武士的胸口。
“呜~~。”沃德武士被箭矢的击中,惯性使得他倒退了几步,他握住箭矢的尾端,单膝跪倒在地上,可即使是这样威尔勒人也只敢用长矛远远的对准他,将他围起来。
“击中了,应该击中了吗?”马蒂看着胸口中了一箭的沃德武士,她甚至没有放下松开弓弦的手,但是她看见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那名胸口插着箭的沃德武士很快从地上站起身,并折断胸口箭矢的尾端,继续生龙活虎的挥舞着战斧。
“哇。”威尔勒人恐惧的看着这个用弓箭也杀不死的沃德武士,纷纷四散而逃。他们手中的长矛和盾牌根本不是对手。
“马蒂小心,沃德武士身穿两套盔甲,一般的箭矢根本杀不死他们。”马蒂的将军立即向她警告道,果然如将军所说的那样,这些沃德武士除了外面披着的一件镶嵌铁片的长战裙。里面还有一件小的精良皮革甲,也因此这些身负重甲的沃德武士会行动迟缓,但也只有他们那庞大的身体和强大的力量才负担的起这种盔甲。
“这些怪物。”马蒂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将嘴唇咬破,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嘴角,她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士兵就这样被击溃。为了聚集起这样一支队伍,她花费了多少心血和口舌。
“真可惜,如果莫米思大人还在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召集山中领主们的军队,也只有他们才对抗的了沃德武士。”马蒂的将军摇着头遗憾的说道。
“我就不相信我们对付不了这些大块头。”马蒂感到怒火在胸中燃烧,她仿佛回到莫米思被杀死的那个夜晚。哪一天夜是如此的漆黑,城堡外还有狼群的嚎叫声,她在噩梦中被惊醒,坐在自己的木床之上,担心父亲安危的她走到窗户前,寂静的远处没有任何的消息。之后便是安吉丽雅夫人派来的仆人,告诉她莫米思的死讯。也因此当流言四起的时候,她没有相信那些流言,可是复仇的怒火已经在她心中燃烧,看着一无是处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她擦干眼泪召集起忠诚于莫米思的将士,开始对比利斯展开复仇的计划。
“马蒂别干傻事。”将军似乎看出了马蒂的愤怒的情绪,他想要上前抓住马蒂**战马的缰绳,可是还是慢了一步,马蒂用脚后跟狠狠的踢了一下马的腹部,战马嘶鸣一声冲向战场的漩涡之中。将军的脸色都变得煞白,马蒂是莫米思的唯一子嗣,如果她也死了,那么莫米思的血脉将断绝,这支聚集在莫米思旗帜下的军队将一哄而散。
正当右翼的军队被沃德武士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阿若德率领的中央和左翼却逐渐的稳定下来,长枪方阵甚至不断的向前推进,在密集的长枪下比利斯的士兵要么被刺倒在地,要么不得不缓缓后退,可是右翼传来的惨叫声和沃德武士的咆哮声却给这种胜利带来了阴影。
“伯爵大人,要不要派援兵过去,马蒂女士似乎陷入了苦战。”在阿若德身边的马休市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对阿若德建议道,他为阿若德带了一支由市民组成的民兵军队。
“不。”阿若德将目光投向右翼,他有些犹豫不决,如果要援助马蒂派遣普通的士兵根本不是沃德武士的对手,反而会白白牺牲士兵,可要是派遣自己手中的精锐的话,时机又似乎太早了点。
“如果右翼崩溃,那么敌人有可能会包抄过来的,太危险了,请允许我带领士兵建立一道防御。”马休市长恭敬的对阿若德说道,这位被阿若德分封的商人子弟,对待阿若德倒是忠心耿耿,他头戴着一顶斯拉夫式样的尖顶铁盔,身披皮革甲钉牟钉的盔甲,看上去倒是威风凛凛。
“好吧,不过朱利安在做什么?标枪骑兵们还没有干掉比利斯的轻骑兵吗?”阿若德同意了马休市长的建议,很快将目光投向朱利安和标枪骑兵们的方向。
“嗖,嗖。”朱利安与标枪骑兵们将比利斯的牧马人们引诱到战场之外的地方,他们一边撤退一边将手中的标枪投掷出去,标枪飞向后方追击的牧马人。
“啊~~。”不时的有牧马人被标枪射中,惨叫着坠下马,或者身体因为脚挂在马镫上而拖行,这种情况使得率领追击的封臣气恼万分,可是却又毫无办法,同样作为轻骑兵他们却缺乏远程武器,而标枪骑兵们灵活的在他们四周活跃着,并不时的投出标枪,这种阵型和进攻方式是标枪骑兵们在训练场以及竞技场中重复过无数次的,因此他们做起来毫不费力。可是牧马人们只是临时召集起来的自耕农,他们的主业是耕种土地,而非作战杀人,他们需要从土地中刨食养活自己的家人孩子。被领主召集只是为了应付差事,可是现在被可怕的标枪射穿可并非他们的意愿,这导致了牧马人们的士气低迷不堪。
“朱利安大人,听是伯爵大人的铜哨声。”此时从丘陵另一头的战场上,传来了有节奏的哨子声。熟悉这种暗号的朱利安和标枪骑兵们立即辨认出来,这是阿若德在召唤他们回到战场。
“好吧,戏耍这些家伙也已经够了,弟兄们根据军事操典,两面包抄干了他们。”朱利安高举手中的利剑,对着标枪骑兵们高声呼喊道。听见朱利安的命令,标枪骑兵们很快分出两支队伍,从牧马人们的左右两翼绕过去,呈现出包抄之势。
“不好,这些该诅咒的家伙想要包抄我们,快撤出去。动起来你们这些笨蛋。”指挥牧马人们的比利斯的封臣,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军事贵族,他很快判断出了标枪骑兵们的意图,于是冲着那些浑浑噩噩的牧马人们高呼道,可是这些自耕农们并没有接受过这种训练,他们有的停步不前,有的却冲出去老远。有的想要拨转马头离开,有的却呆呆的跟随在封臣身后,这使得他们的队形变得混乱不堪起来,而标枪骑兵们却挥洒自如的用很短的时间完成了包抄之势。
“骑兵们为了伯爵大人,为了荣誉冲锋~~。”朱利安一挥手中的利剑,标枪骑兵们也拔出自己的马刀,大喝一声身体贴紧马背,高扬着雪亮的马刀在头顶挥舞着,跟随着朱利安冲向牧马人们的队伍,大地因为马蹄的践踏而微微颤动。灰尘和泥块被马蹄高高扬起,如闪电般的一刹那,双方的骑兵碰撞在了一起,刀剑碰撞发出的金属声,砍中人的身体的闷响。人身体坠地发出的响动,战马的嘶鸣跳动。
“啊,可恶。”封臣惨嚎这抱着自己被斩断的右手,鲜血染满了他**战马的鬃毛,标枪骑兵们配备的马刀极为擅长马背上的挥砍,只配备了简陋的长矛的牧马人们根本不是对手,在连番被砍翻同伴的情况下,这些自耕农们终于士气崩溃了,他们抛下手中的长矛,拼命的推开身旁的同胞,狠狠的抽打着**的战马,一心只想着逃离这些可怕的标枪骑兵们。
“大人,快逃吧,骑兵队完蛋了。”封臣的亲随挡住一名标枪骑兵的马刀,一边对他高呼道,在这么忠诚的亲随舍身相救下,受了重伤的封臣被他的亲随保护着向远处逃离,其他的牧马人们也有样学样的四散而逃。
“追上去,杀个精光。”朱利安咆哮着,如同一个发怒的狮子,他的身上沾满了敌人的鲜血,而杀的性起的他几乎快要把阿若德的命令忘在脑后了。
“朱利安大人,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伯爵大人还等着我们呢。”这时候,一名标枪骑兵阻止了朱利安的冲动,他的话让朱利安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没错,该死,我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标枪骑兵们整队我们返回战场,有水没有,渴死我了。”朱利安用袖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一名标枪骑兵立即将自己的水囊递上,朱利安迫不及待的灌了几口清凉的水,听见了他的命令标枪骑兵们才拨转马头返回队伍,地上此时已经布满了牧马人的尸体,而标枪骑兵们却只损伤了数人,这都得益于他们精良的装备,以及严苛的训练,带着胜利的骄傲,这些标枪骑兵们重新向战场奔驰而去。
当他们重新返回战场的时候,看见在这座平原之上,数千人正相互厮杀着,两条黑色的线拥挤在平原的中央,而后方的大旗下是双方的统军大将,传令兵不断的在队伍之间穿梭着,将将领的命令带给前线,战线不时地向双方来回移动着,震天的厮杀声回**在着往日平静的平原之空,似乎是感召到了这种杀气腾腾的气氛,天空中竟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雨水点点的打在人们的盔甲上,发出细微的叮咚声,疲惫不堪口渴难耐的人们仰起头张开嘴巴,接着这来自上天的甘露。
“战局似乎对伯爵大人不利呀,看右翼已经快要被击溃了。”朱利安身边的副官扬起手指向右翼,哪里的威尔勒人已经面临被击溃的处境,而他们之所以没有被击溃,是因为在他们中间有一位披散着红色长发的女战士,她的马已经倒毙在身旁,马首与身躯完全分开,可即使是这样她带着满身的污泥,依然用清脆而带着点沙哑的声音激烈着身边的士兵,那些士兵在她的感召下握紧手中武器,顽强的对抗着那些身形巨大的沃德武士,那些嗜血而可怕的沃德武士。
“唔。”朱利安仔细盯着那在战场上,灰色和绿色之间惹眼的红色色彩,他的眼角跳动了几下,就在此时副官催促他返回阿若德身边。
“朱利安大人,伯爵大人又再催促我们了,快走吧,马休市长似乎带领着一支民兵军队建立了防线,放心吧,就算是右翼被击溃了他们也能够应付的了得。”副官向朱利安说道,果然在右翼与阿若德之间马休市长带领的民兵们建立了一支横阵,如果右翼崩溃了,那么也能够起到缓冲和防御的作用。
“标枪骑兵们跟我来。”朱利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握紧手中的剑,对身边的标枪骑兵们高呼道,接着一磕马腹向右翼冲过去。
“朱利安大人,你要做什么?”副官吃惊的看着冲向右翼的朱利安,他接到的命令可并非是支援右翼,但是朱利安作为指挥官为何会突然冲过去,可是信赖朱利安的标枪骑兵们紧紧的更随在朱利安的身后,战马踏着大地发出轰鸣的隆隆声音。
“咦,朱利安那家伙在干什么?”阿若德目瞪口呆的看着冲向右翼方向的标枪骑兵们,他一度认为自己发布错了命令,可是当他再次核实自己的命令后,他的命令确定无疑,要求标枪骑兵向左翼敌人背后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