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你也是个当兵的,怎么就由着你媳妇胡闹呢?”他沉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还动手打人,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我看你们沈家的脸往哪搁!”
沈津不为所动,他冷冷地看着赵大队长,一字一句道:“赵队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帽子更不能乱扣,您现在觉得我们无理取闹,不妨问问赵培都做了什么好事!”
赵建民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沈津说得这么斩钉截铁,是已经知道了?
他微微眯眼,便听阮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队长,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找谁的麻烦,只是为了要回我自己的东西,这事情闹出去先不说沈家的脸面,赵家就没办法给村里交代吧?往后你在村里,还有威信可言吗?”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难解决,我完全可以去派出所,找公安同志,让公安同志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谁胡闹,是谁胡作非为。”
赵家的底子,赵建民最为清楚。
他不敢将这件事情闹到明面上。
改革开放,有些东西很严。
他要是触犯了红线,想要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都是问题。
他冷眼看着阮穗,又看向赵培:“你拿了人家姑娘多少东西?”
徐庆看热闹不嫌事大:“那可太多了,听说赵培身上的**都是人姑娘掏钱买的。要是还,现在就可以脱裤子了!”
“徐庆!谁要看他**啊!”
“哎呀,在场还有黄花大闺女呢!徐庆你不要脸人家还要!”
赵建民脸色青黑。
他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丢脸过。
赵培指着屋子里的一个小木箱:“都在里面了。”
赵培失魂落魄的模样,让赵建民内心清楚。
他将东西拿了出来。
小部分是值钱的玩意儿。
倒是没想到,这小妮子的嫁妆和彩礼能这么丰厚。
赵建民将东西一一拿出,当着阮穗和沈津的面,将有关阮穗的东西全部挑出。
“现在可以了?”
他声音冷淡,隐约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沈津不管他想法,扭头看向阮穗,眼底透着一抹温柔:“穗穗,你看看,有没有少。”
“沈津!”他听说过这位,转业回家,因为伤了脚,现在享受政府补贴,他老爹在战场上也立过功,到沈津这辈,也算功勋家庭,“不要欺人太甚。”
“我们的东西,总得清点好了才是。”
徐庆阴阳怪气:“赵大队长这么着急做什么?就算是要教训赵培,那也应该是我们走了以后,我们可不想看赵培的**!”
赵建民深吸一口气,没读过书的痞子就是没素质!
他冷眼看了赵培一眼,盯着阮穗将东西挑拣完毕。
而后听到阮穗的声音:“这些东西是没错了,但是还有钱。”
“刚才徐庆说得不错,大队长家里的大部分东西,包括您老婆身上这身衣服,都是我出的钱,赵大队长是折现,还是让我把东西带走?”
赵建民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看着阮穗云淡风轻的站着,可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把把尖厉的刀,直挺挺地往他心窝子插。
“阮穗!”
“我只是要回我的东西,只是……赵培没有给我买过东西,否则我觉得,赵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建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给田小翠使了个眼色,田小翠认命地起身,从屋里拿了钱出来。
阮穗慢慢算,“这些不太对吧?应该还有一百块的东西呢,就是你们前不久吃的肉,那也是我买的。”
前不久的确吃过肉。
赵建民看向赵培,见他点头,他两眼一黑,冲着田小翠努努嘴,田小翠声音细弱蚊蝇:“家里的钱都在这里了……”
她觉得儿子的点子很棒,短时间内就能拿回不少钱来,有一部分都填补了娘家,现在她也不好去找娘家那边要回来。
剩下的那部分,则是给赵培补身体了。
家丑不可外扬,赵建民没有着急询问情况,他看着阮穗,一字一句道:“赵家欠你的,自然是要还,不过现在钱不够,我赵建民可以给你打欠条,在场的人都能做见证。”
现在法律完善得不明显,但赵培想要博得温若若好感,短时间内不会跑路,那一百来块虽然多,但如果能借此买断她和赵培之间的羁绊,也不是不行。
阮穗点头:“可以。”
赵建民亲笔书写,那大气又龙飞凤舞的字体,怎么看都看不出是出自贪官的手笔。
看他签字画押完毕,让众人都看了一眼,沈津着重审核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这才收入囊中。
赵建民看着阮穗:“现在事情也按照你的心意处理完毕了,往后,你不能像今天这样,带来这些人。”
“大队长别拐着弯说话,我喜欢有话直说的,我身后这些父老乡亲之所以来,可不是因为我,归根结底,是因为赵培骗了人,骗了人家的钱,人家也是来讨回公道的,队长可以做,但我不想跟赵家有什么联系了,大队长要是答应,这些东西我就都带走,咱们两清,你也不想我们每天都过来堵在你们家门口吧?”
赵建民微微眯眼,他从未想过,之前那么好拿捏的阮穗,现在变得这么咄咄逼人。
是因为沈津?
他看了一眼沈津,对方身形高大,让人望而生畏,如果腿脚是好的,那就是个香饽饽,但情况……
“阮穗,这些东西你可以带走,但我有句话要送给你。”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阮穗毫不犹豫地回怼:“我知道,后面是莫欺少年穷,但大队长也不年少了,我也只是就事论事,并非胡搅蛮缠。还有,我也有一句话要送给赵大队长。”
“山不转水转,往后这路怎么转,咱们谁也不知道。”
阮穗事情解决完毕,赵建民要带着家人回家,被徐庆给拦住:“大队长,我们的事情怎么解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