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述眉眼中带着几分诡异,随即开口道:“你是说,李将军会着手调查?”

馨儿点头道:“对,李将军一直想要透过我把控住先生您,可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先生,您放心,我会一直跟随在您的身边,绝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出现就背叛您的。”

陈述嘴角上扬,静静盯着她,“好。”

总兵府内。

“将军。”

“还真是让您猜到了,这女人确实不一般。”

说罢,都尉将一个婆子带了进来。

“哦?哪里不对劲?”

李成梁似乎早就知道事情会是如此,放下手中兵书,望着他道:“说说。”

都尉侧身盯着面前的女人,眼中多了几分怒火,“还愣着干嘛?没听到总兵大人要你开口说吗?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倘若有什么漏缺,别怪我不客气。”

这婆子似乎被吓坏,赶忙开口:“是是是,我说就是!”

“回将军之言,我曾在城中见过馨儿,当时她乘坐马车,身边还有丫鬟相随,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当时还有兵士驱逐,我猜测是哪位大人家的小姐。可不曾想,没几日再次相见,发现她已经到了边城。甚至……甚至还成了要饭的乞丐!”

李成梁听到这话,脸色微变。

“乞丐?怎么会这样?”

“你可知是哪家小姐?”

婆子赶忙摇头,随即苦笑道:“这哪里知道,我们就是贫苦百姓,对于官家之事哪里知晓。”

说罢,婆子回头望着身侧都尉。

“都尉,我已将所知悉数说出,您是否可以按照之前答应的,给我银钱?”

都尉扯了扯嘴角:“拿起吧!倘若日后你还能提供其他线索,还可以来我这里换钱!”

婆子赶忙点头:“是是是,谢谢都尉大人。”

说罢,转身离开。

“将军!”

都尉忙的上前,望着李成梁小心道:“这件事情明显不对,咱们要小心啊!而且我怀疑,这馨儿的父亲定是……”

李成梁猛地拍住他肩膀,眼中带着几分防备,看着窗外道:“来者何人?”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赶紧去追!”

此时,军营之外,一道身影迅速前行。

消失在鹅尔浑城。

此刻,鹅尔浑城内。

“你当真听到都尉与将军这么说?”

他点了点头道:“对,就是这么说的。看起来,努尔哈赤身边也并非都是贤良之才。”

“这陈述表面上帮助努尔哈赤攻城略池,暗地里与罪臣之女搞在一起,其心可诛啊!”

尼堪外兰猛地起身,嘴角上扬,随即说道:“哈哈,我等的就是今日!”

“看起来,我们已无需躲躲藏藏,既然李成梁耍我们,努尔哈赤追杀我们,那我们就在他们面前博得一条生路!”

说罢,转身来到门外。

“即刻派信使去努尔哈赤所在,告诉他我就在此处,今日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手下见状,本想劝说两句,奈何他去意已决,众人只好乖乖听命。

此时,努尔哈赤正与皇太极探讨军中事。

“报,大汗,尼堪外兰修书一封,表明要交给大汗亲启。”

努尔哈赤闻言,瞬间变脸。

“什么?尼堪外兰莫不是疯了?竟然亲自给您送信?他不躲藏了?”

努尔哈赤嘴角带笑,并未理睬,随即说道:“莫慌,他定是有什么目的才对!”

说罢,打开那封信。

“哈哈,竟然如此!”

皇太极坐在一侧,见自己玛法脸色变化,心中自然吃惊。

“玛法,可是发现什么?”

努尔哈赤将那封信递给皇太极,随即开口道:“去,将陈先生请来。”

手下迅速找人。

此时,陈述正在房间安抚馨儿。

见兵士到来,心中自然奇怪。

“可知大汗为何要请先生前行?”

兵士不敢撒谎,低声说道:“听说尼堪外兰叫人送来一封信,大汗看完后就要先生前行。”

“尼堪外兰?”

听到这四个字,陈述与馨儿同时吃惊。

看起来,这件事情已经超过自己预料。

“大汗可曾说什么?那封信写的什么内容?”

兵士哪里知道?

“馨儿姑娘,陈先生是小诸葛,我们大汗对于陈先生如此信任,必不会有危险,您就放心吧。”

馨儿却并没这么乐观。

“未必,这尼堪外兰并非等闲之辈,若是换做别人,想要隐藏闪躲仍未能行。他竟然主动站出来,那就只能说明他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恐怕这个万全之策就是先生。”

此事陈述自然清楚。

奈何现在已经没有选择。

“好了,你莫要多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我为大汗立功不少大汗自然不会与我作对。”

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叫人来伺候馨儿姑娘入眠,在门外严加防守,定要小心。”

兵士赶忙点头,着手去办。

此时,陈述已经来到大堂。

皇太极双手颤抖,望着自己玛法发愣。

“大汗!”

陈述看着面前情况,大致已经猜到。

但是并未有所表现。

“陈先生,深夜请您来此,是有件事情要与你说。”

陈述点点头,“大汗,听闻尼堪外兰已经主动站出。此人这般猖狂,应是有两种可能。”

说罢,侧身而望。

努尔哈赤并未打断他。

“第一,尼堪外兰已经与李成梁商讨好,准备攻打我部。如此,二人也就不怕我们去边城追责。”

“第二,也就是最有可能的。如今我部日渐强大,李将军自然希望我们女真各部落内战不休,如此他方能获取渔翁之利。这般,就绝不会故意将尼堪外兰的事情说出。”

说罢,他转身望着努尔哈赤,“所以,他会如此宣战,那就是已经准备好孤独一掷,甚至已经不需要李成梁帮忙!”

“这所谓的万全之策,应该是与我有关吧?”

听到这话,努尔哈赤猛地回头,诧异开口,“陈先生聪明啊!”

“正是如此。”

陈述坐在一侧,不慌不忙。

只是心中有几分好奇,这尼堪外兰到底如何说服努尔哈赤?他的底气到底在哪?

“陈先生,馨儿姑娘的身世,您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