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以“暴”制暴(2)
曾庆才在三楼会议室与职工安置办公室研究、测算着职工安置方案及费用标准。
办公室主任余涛匆忙走进会议室向曾庆才报告说:“袁部长带领经警将本地黑帮老大铁头打了,制止了他们进厂强抢企业物资的事件。”
“现在人呢?”曾庆才问道。
“他们现在被袁部长铐在办公室里。”余涛说。
“有几个人?”曾庆才问。
“三个。”余涛说。
曾庆才进厂后,在了解周边环境情况时知道铁头的底细,也知道铁头是企业职工。昨天汪健正是听了他的建议,为了暂时少惹麻烦而放行了一车废铁的,没想到今天袁炳乾就把这个铁头老大给打了。曾庆才感到麻烦会接锺而至,不敢大意,赶紧起身向一楼保卫部走去。
走进保卫部办公室,看见铁头紧靠着铁窗边,搭拉着脑袋,双手反铐在背后的窗柱上站立着;袁炳乾和刘国柱坐在办公桌前讯问着铁头。
“曾总好!”刘国柱见曾庆才进来,赶紧起身。
曾庆才问:“是他带人进厂强拖铸件?”
“对!就是他。”袁炳乾答道。
“铐高点!吊起来!”曾庆才怒气冲冲地命令道。
“邪完了,敢到企业内来强抢恶要,横行霸道!”随着拍桌声的巨响,曾庆才在刘国柱的位上坐了下来。
刘国柱来到窗前将铁头手铐升到脚尖沾地的高度,重新铐链在窗柱上。
铁头双手向上,被铁铐高高铐起,脚掌离地,只能脚尖沾地,难受得连叫“唉哟!唉哟!”
铁头挪动身体,脚尖沾地,全身紧靠窗边,感觉到稍稍轻松点后,嘴中继续念叨道:“你们狠!你们狠!你们敢这样对我?”
“怎么?只有你横行霸道的,没有人敢动你是吗?”曾庆才气愤地斥问道。
“告诉你这不是原来的国有企业,没人敢得罪你。现在是私人企业,那个敢在这里胡作非为,就对那个不客气。这么大的私人企业还怕你们这些小流氓不成?”曾庆才继续斥训道。
铁头脚尖不停地在地上移动,整个身体不停地在窗边左右、上下挪动。想靠,没位置靠;想站,脚掌无法落地,铁铐扼住手腕,难受之极。铁头已无心、也无力回应曾庆才的斥训。
歇息片刻,曾庆才说:“我知道你是铁头老大。你想想,本来我们相安无事,为什么搞成这样?是谁的责任?”
曾庆才起身对袁炳乾和刘国柱说:“我们走,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好好想一想”
袁炳乾和刘国柱也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我的爹!别走!别走!我这受不了!我这真受不了!饶了我!求你们饶了我!”蛮横、霸道的铁头终于求了饶。
“不行!想好了再说。走。”曾庆才说着,三人一同离开了办公室。
见三人丝毫没有饶他的意思,铁头使出平身之力连连叫道:“好!好!好!你们狠!你们狠!你们狠!”
曾庆才来到保卫部本想是缓解与这帮流氓地痞的矛盾,尽可能地减少外部环境给企业收购治理过程中带来的麻烦,没想到这袁炳乾不仅将这铁头老大给打了,还给铐了起来,并且不依不饶地继续教训着。曾庆才知道袁炳乾、刘国柱及这帮经警战士们对11月30日的那场骚乱都别着口气,今天不能长铁头的志气,灭保卫人员的威风;今天只能给自己的安保队伍鼓气助威,支持他们的行动,让他们把别在心中三十余日的那口遭欺侮的怨气释放出来,使他们有一种信任感、支持感,增强他们的信心和责任,提高队伍的战斗力;至于后面可能导致的麻烦则只能是随机解决。
曾庆才的严厉态度、严狠手段无疑支持了袁炳乾、刘国柱及经警战士们。
走出保卫部办公室已是5:10时了,曾庆才看了看表,对刘国柱说:“十分钟。吊十分钟后,你进去,给他松了下来,时间长了,受不了的。”
刘国柱点了点头。
曾庆才继续对袁炳乾和刘国柱说:“松下来后,别理他。到了晚上八时再放人。”
“你们知不知道这铁头是本地的地头蛇,黑帮老大?”曾庆才问道。
“打了后才知道。”袁炳乾回答说。
“知道了还把他铐起来,继续教训?”曾庆才问。
“正因为他是老大,就要把他整服,不然以后怎么立足?”袁炳乾丝毫没改公安的秉性,疾恶如仇、老子为大。
“唉!这是经济工作,不是你过去公安办案,人家见你公安躲三分。你听说过‘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吗?弄得不好,将后来我们的麻烦将不断。”曾庆才的社会阅历使他预感到问题的复杂。
曾庆才拍了拍袁炳乾的肩膀笑了笑继续说道:“没错。要整就要整好、整服。看来我们得作好准备同这群地痞流氓斗了。刘国柱,你们怕不怕?”
“我们当兵的怕谁呀!不怕。汪总不是明确地指示,对流氓犯罪坚决打击,决不手软吗?全体经警绝对服从首长指挥,指到那里打到那里。”刘国柱军人的气质让他充满了自信。
“好!你们俩马上召集全体经警战士会议,作好动员和部署,准备迎接一场恶战,说不定今晚就有人闹事。但你们始终必须坚持着一个中心,一条原则,这中心就是企业的治安和财产、物资的保护;这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对一切敢于挑衅者给予严厉打击,决不心慈手软。”曾庆才认真布置、交待着,仿佛回到了当兵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