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夫刚打算开口,**的葫芦眼皮动了几下。

胡大媳妇哭着扑了过去:“葫芦,我的儿啊,你快醒醒啊,呜呜呜。”

胡大到底是个男人,虽然听见儿子咳嗽了,但是,他还是强忍着激动,耐心听秦大夫说话。

秦大夫又给葫芦把了把脉,神色淡然:“嗯,一盏茶,他就会醒来了。”

陆建川闻言,紧张的心瞬间落了下来。

胡家人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胡大娘老泪纵横:“秦大夫,谢谢你,你就是我们胡家的救命恩人啊!”

胡老爹也一脸感激:“是啊,秦大夫,陆举人,谢谢你们,你们就是我们家葫芦的再生父母啊!”

胡大跟胡大媳妇也很激动,都说不出话来了。

胡大一把跪在里秦大夫跟陆建川跟前,磕了三个响头:“秦大夫,陆举人,你们救了我儿子,这样的大恩大德,我们胡家会永远记得。”

“我们这种屠户人家,实在拿不住像样的东西报答你们,以后但凡用得上我们胡家的时候,尽管吩咐!”

“对对,我大哥的意思,就是全家人的意思。”胡二跟胡三也纷纷表态。

秦大夫摆了摆手:“救你们家孩子,也是缘分一场。”

胡老爹激动地引着秦大夫坐下,又给他跟陆建川倒了水。

秦大夫也不客气,坐了下来,静静等着。

一盏茶的功夫,很快就到了。

**的葫芦,原本还只是眼皮动了动,忽然,悠悠睁开了眼睛。

“娘,爹。”

“爷,奶。”

“二叔,三叔。”

葫芦眼珠子慢慢转动,看到人,轻轻喊出声。

他忽然看到了,秦大夫跟陆建川,两个陌生面孔?葫芦有些疑惑。

“儿子,呜呜,你可算是醒了,你吓死娘了!”胡大媳妇抱着葫芦,顿时痛哭起来。

葫芦满脸疑惑,丝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想继续说话,但是,嗓子好干,胡大见他嘴唇干裂,小心翼翼地问秦大夫:“秦大夫,能让葫芦喝水吗?”

秦大夫上前把脉,又探了探葫芦的眼珠子、口、鼻,点了点头。

胡大见状,赶紧倒了一碗凉白开,用勺子小心喂到葫芦嘴里。

喝了几勺子凉白开,葫芦的嗓子终于舒服了,他疑惑地问:“娘,爹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围着我?”

什么叫做都围着他!这孩子,怕不是摔坏脑子,迷糊了吧?

胡大娘担忧地看着孙子:“葫芦啊,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跟沈云阳的事情啊?”

“沈云阳?我......”葫芦皱着小小的眉头,好像想不起来了。

突的,他大叫一声:“啊!奶,我想起来了,沈云阳他推我!呜呜,我疼!”

他激动起来,瞬间就扯到了撞到石头的伤口,疼得嗷嗷叫。

胡大娘担忧不已:“哎呦,祖宗啊,你别说话了,赶紧躺好,等伤好了再说。”

“你放心,沈云阳那个贱种,咱们家不会放过他的!”

胡大娘眼里布满冷意,就那个贱种,也不看看沈家是什么情况,不看看他们胡家又是什么情况,竟然如此不知死活,把他们葫芦往死里推。

这个仇,要是不报,他们胡家就白当了几十年屠户。

对于胡家跟沈家的恩怨,秦大夫跟陆建川可不想掺和,见到葫芦没事了,秦大夫又开了个要药方,叮嘱他们去买药。

离开胡家之前,陆建川想了想,又叮嘱了一遍:“对于秦大夫的事情,我们不求回报,只希望你们能保密。”

胡家人自然满口答应。

等到陆建川跟秦大夫离开,胡家人也赶紧去买药了。

陆建川直接驾着马车,送秦大夫回镇上医馆,自己再赶马车回家。

到家之后,陆建川才留意到,原本在陆家门前,除去胡家的人,现在竟然还有好几拨人。

陆建川下了马车,俯身问站在门口候着的赫林:“赫林,这些是什么人?”

赫林低声道:“少爷,这些人据说都是仰慕你的学子,要来拜访你,跟你学习的。”

不是吧,自己之前成为秀才的时候,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

果然啊,中举了,成了举人老爷,就是不一样了。

举人,等于半只脚入仕了,也难怪这么多人就登门拜访了。

陆建川正想着,就有穿着学子服的人走上前来,作揖:“敢问您是陆举人吗?”

眼见这个学子走上前,其他学子也纷纷围了过来。

一时间,陆建川顿时不知道该不该承认自己的身份。

“诸位,我就是陆举人,不知道你们前来寻我,所为何事?”

学子们一听,瞬间激动起来:“哇,还真是陆举人啊!我就说,陆举人长相不凡,貌比潘安吧。”

陆建川不由地颔首,他承认,他长得确实对得起大家。

“陆举人,你太厉害了,简直是吾辈楷模啊!”

“陆举人,能不能教教我们,如何才能中举?我已经参加了五次乡试了,次次落选,呜呜呜。”

“陆举人,你一次就能中举,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技巧,分享一下吧......”

陆建川听着众人的话,不由地扶额,这东西,经验之谈,他该怎么说呢?

“大家安静一下,我此次中举确实有一些心得感想,只不过,最近两天家里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还没来得及整理。”

“这样,如果大家想要知道,我先整理一下,三日后,我会张贴到镇上书院门前,供大家参考。”

“我的经验,也不一定完全适合所有人,毕竟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你们到时候可以选择性去参照。”

众人感激不已:“哇,陆举人,你真是个好善人!好人有好报啊!”

“谢谢陆举人,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另外也预祝陆举人明年会试顺利。”

“对对,祝陆举人顺利成为贡士、进士。”

学子们的好话,像不要钱一样抖出,让陆建川又是好一阵安抚。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群学子,陆建川才转身推门进去。

顾云喜正在屋里画着花样子,见到他进来,回眸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打趣道:“哟,咱们举人老爷回来了。”

陆建川忍俊不禁:“媳妇,你也打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