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非常果断,即便这个时候周宇哲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将她抓在手中了。

那种心中不敢的感觉顷刻间涌了上来,只不过一秒的时间,周宇哲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有些难以呼吸。

下意识的,他朝着对方追了几步。

但几步追过去,却什么东西都没出现。

只是脚底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熙儿!你别走!”

他忍不住在后面喊了一声,可是面对的却是韩凌熙距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

眼里闪过一抹不甘,周宇哲缓缓低头看向脚下的东西。

却见他踩到的东西竟然是从韩凌熙身上掉落的钥匙!

蓦地,脑海中浮现刚刚韩凌熙说的那句话,“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难不成,她其实早就做好了要放自己出去的打算?

不过若代价是往后她再也不见他,周宇哲宁可不要从这里出去!

只要呆在死牢,他就一定还有见到韩凌熙的机会!

然而,就在这样的想法刚刚从他脑子里冒出来,他将钥匙放进袖子里藏着的时候,外面的人就已经走出来了,并没有继续暗中观察。

来到他身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凤夜天。

司雪就站在凤夜天身后,冷冷看着他问道:“周宇哲,说!你和红枫教主之间究竟有什么勾当!”

这三年来带着皇后娘娘消失在皇宫,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

而且他也相信,这一次皇后娘娘回到皇宫绝对不是一件巧合的事情。

如果只是巧合,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被对方攻击?

想着,司雪便抬了抬手,身后站着的两个人立即上前对他用刑。

不过片刻,周宇哲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肉了,血色的伤痕交织在他白皙的肌肤上,他本就羸弱的身躯 更显得单薄起来。

缓缓的,周宇哲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似笑非笑的看着凤夜天:“我把她从你身边夺走了三年,怎么样?恨我?”

凤夜天缓缓抬手,捏住他下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睛里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情绪,只是淡淡说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音一落,他抬手一挥,顷刻间,原本只是沉浸在附近的水全部都涌了过来。

这地方本来就是死牢,只不过之前将他从水牢上面带过来,所以这附近看不出任何有水的迹象。

随着凤夜天话音一落,这里的官差也已经将死牢沉了下去。

机关打开的同时,凤夜天看着沉入地底下的水牢里,身体被淹没了一半的周宇哲:“你就在这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吧。”

对他来说,处置这样的周宇哲丝毫没有什么快感。

反倒是说完这番话后,一旁的司雪不禁有些迟疑的看着他,“主子,咱不是还要留着他来吸引那些残党的吗?”

如果这个时候就将周宇哲给解决了,那他们怎么继续做接下来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禁有些担心。

然而这句话刚刚从他口中落下,对方就已经说道:“不必担心,我有的是办法。”

那些残党已经交给了天机阁的人去处理。

天机阁现在的掌权者虽然是凤紫逸,但老部下听从的始终是他的命令。

与此同时,周宇哲愤怒嘶吼的声音也已经彻底被隔绝在水底下了。

这样的他看起来让人有些害怕,只不过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凤夜天了。

当死牢重新恢复平静后,凤夜天从大理寺走了出去。

门口等着的李德全给他撑了伞,披了一件狐毛大氅。

见皇上的脸色似乎有些阴沉,想了想,他不禁问道:“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夜天一向情绪不外漏,但是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还不知道韩凌熙进入地牢探望周宇哲的事情。

虽然他听清楚了韩凌熙说的,心中只有他,无论如何也要回到他身边,但周宇哲笃定的语气说着韩凌熙心中有他的时候,凤夜天就很是不爽。

韩凌熙以前是中医素手,那么鲜艳明媚,倾国倾城。

现如今变成了这么一副丑陋的样子,又退去了过去的光芒,都是周宇哲一手造成的。

难道她心中,真的如同她自己所说的一样,会全心全意爱着他,对待他也如同过去一样么?

凤夜天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也更加仇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倘若如今再让他经历一次没有保护好韩凌熙,让韩凌熙从他身边消失的痛苦,凤夜天不知道他究竟还能不能撑下去。

“回宫。”

冷漠的两个字从他口中吐露出来,头一次轻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声音。

但是这样的皇上却更加让人担心了。

一时间,李德全也不禁多看了他一眼,随后默默低下头去。

虽然不知道大理寺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难不成,是皇上的计划失败了,没有将周宇哲身边的残党给抓起来?

一想到这里,李德全也就有些释然了。

不过这也都是他的猜测而已,具体怎么办,他不会过多掺和。

到时候惹怒皇上可不是一件好事。

“皇后娘娘……”

与此同时,长清殿里,躺在**的听奴终于在韩凌熙的呼唤下醒过来了。

她有些迷惑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韩凌熙,显然不明白怎么好端端就睡过去了?

而且对于她睡在这里的事情,她毫无印象。

反倒是韩凌熙看着她,不禁笑了笑:“听奴,你最近真是太累了,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对不起,皇后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间好困,然后就睡着了……”

她有些忐忑的站起来,一边整理床铺,一边跟韩凌熙道歉。

毕竟这是主子的床铺,再怎么样,她也不能逾越了规矩。

幸好韩凌熙并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只是对她说了几句话,就让她出去了

等听奴走后,韩凌熙才微微松了口气,重新倒了一杯茶端详着:“看来这茶还真是有效果。”

这是她自己按照素手中医的药方调配出来的,只可惜脑子里关于这方面的记忆实在是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