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韩大宝十分警惕,立即看了流风一眼。
流风自知自己的身份不方便在众人面前露脸,于是很快消失。
房间里没什么痕迹后,才见外面的宫女带着翠柳进来。
“奴婢见过大皇子,皇后娘娘命奴婢给您传话,明日是韩老夫人七十大寿,邀大皇子一同过府赴宴,请大皇子早做准备。”
闻言,韩大宝有些惊讶:“老祖母已经七十大寿了么?”
没想到,时间竟过的这样快。
“是的,殿下也当准备一份礼物才是。”
翠柳提醒他一句,便恭敬告退了,不敢多打扰他。
而韩大宝也在她离去后,继续研习周宇哲给他的那本医书。
他对医术其实很感兴趣,母亲是悬壶济世的神医,而师父则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毒医。
两者似乎在对立面,但将他们的本事中和起来看的话,韩大宝其实是最有悟性的。
此时,凤夜天那边。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命奴婢传话,请您晚上过去吃饭。”
翠柳刚从朝云殿那边过来,就迅速到了建章宫传话。
她站在门外,并没进去。
这会儿凤夜天正在跟谁处理朝政,若是贸然打扰,对她也不好。
但凤夜天就算不用她来传话,每天也是必定会去东宫的。
只是,韩凌熙何曾像现在这样,专门叫人来邀请他过?
殿内,凤夜天一边放下与盛丞相和韩国公等人闲聊的话题,让伺候的太监去门外回话,一定会去后,便继续谈论起接待使臣之事。
“皇上,北境的巴尔图忽然递帖子,表示要来拜访,恐怕不是什么单纯之举,咱们还应该防备才是。”
盛丞相恭敬对凤夜天说着,其余大臣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咱们跟北境的三年和平协约还有一年时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中原各地休养生息,暂时恢复了些元气,若继续开战,其实是劳民伤财之举,臣以为,还当取中庸之道,接见北境,与他们保持友好关系才是。”
凤夜天看向说话的人,此人乃是理藩院院嗣,李常平。
李常平人近中年,身材却保持的不错,就是容貌平凡了些,走在路上除却气质雍容一点外,也看不出和普通人的差异。
这话倒是不假,取中庸之道才是长久。
但盛丞相立即睨了他一眼:“咱们中原何时怕过他们?要想求和平,唯有取胜才是长久之道,一位建交,只会搓了咱们百姓的锐气。”
先前北境胡人偷袭,差点就掌握了中原国土,不少百姓为此气愤不已,将皇室骂了个遍。
当时还有人揭竿而反,若不是韩凌熙在朝中周旋,又稳住了京城的局面,这才将他们全部招安,只怕现在还不知道会冒出多少势力来呢。
而那些被招安的人,也的确得到了韩凌熙的重用,安插在各个军营之中。
如今这些人又见识到了凤夜天的仁慈和强大,将士们对凤夜天很是敬重。
再加上,他已经将天机阁安插进了朝廷当中,由谢扬三人掌管,朝内便算是稳固了下来。
刘院嗣听了盛丞相这话,不知怎么的,竟冷笑一声,看着他:“臣并无不敬之意,也相信我朝将士们勇武非凡,只是能减少流血和不必要的战争,就能换来和平,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再者,按照丞相这话来看,莫不是要先将海南之地的藩王凤夜染除掉,咱们天下才算安定?”
此话一出,先前还议论纷纷的建章宫顿时安静下来。
盛丞相脸色一变,眼睛微眯的看向刘院嗣,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对峙,多了几分火药味。
这时,刑部侍郎冯尚书笑眯眯地站出来说:“刘院嗣,您掌管理藩院,所说的建议自然有道理,只可惜资历太浅,纵观中原上下百年的历史,那些实行仁政,一味降低身份与蛮夷求和的朝代有哪个是有好下场的?刘院嗣若是真为国家和皇上着想,还应当多出去历练才是。”
这番话,分明就是在说刘院嗣只会纸上谈兵,是个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而众人也都有些疑惑。
奇怪了,六部尚书和丞相之间的势力虽然是从属关系,但从来都不敢亲近盛丞相的。
毕竟盛丞相先前可是跟太子联姻的朝臣,是站在太子那边的啊!
众人避险都还来不及,怎么今日,这冯尚书竟然主动要亲近他了?
众人实在想不明白,盛丞相则脸色好看了几分。
“冯尚书所言,正是这么个理儿,刘院嗣也该多吸取前辈经验才是。”
冯尚书就比盛丞相年轻个几岁,长得大肚腩,满脑肥肠的模样,像一只吃胖了的米虫。
凤夜天看着这些朝臣为了打还是不打的问题纠结起来的时候,便看了谢扬一眼。
谢扬收到目光,便站出来问对面坐着的武将们。
“不知各位将军对此次北境来访之事有什么看法?”
北境巴尔图能在短时间内平息叛乱,且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其实国力并不衰弱。
反倒是这段时间,中原有些天灾人祸,比如江南这次大风灾,就有不少粮食受损,布匹也比往年产出的少了。
闻言,威武将军岳剑锋起身,皱眉对凤夜天道:“皇上,属下认为,应避其锋芒,多弄些武器和银子支援军队,一味给士兵们喊口号,不是长久之计。”
此话一出,刚刚还讨论的声音瞬间停住,一个个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岳剑锋。
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居然敢对皇上说出这样的话来!
纵观整个朝堂,谁敢将银两之事放在明面上说?
一个弄不好,就是在质疑皇上的政策啊!
谢扬见状,便看向一旁的柳青。
柳青温和笑着,起身说道:“莫非户部尚书并未将银两拨放到军营中?”
对于军队,凤夜天是投资了大把力度培养的,花费的心血可绝对不少。
若是有人敢从中中饱私囊……
一时间,不少目光或明或暗的看向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