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前几天来到北境这边的人,可有将他们全部收拾掉?”
他说的,是那些伪装成商队的军人。
副将解释道:“回大人的话,已经将他们杀了。”
“尸体呢?”
张北楚问。
“还没扔。”
“那就挂城墙上。”
“……是。”
副将应了一声,便下去行动了。
张北楚并不好奇这些人是谁的军队,只是在边疆镇守这么多年,拿到了那么多的兵力和兵权,他已经有了资本反这天下,谁敢对他不从?
两日后,大雁关附近。
大雁关位于北方山脉中等位置,此处城墙甚高,众人才刚刚靠近,就已经能看见那巍峨高大的城墙了。
“军师!你看!那是什么?”
这时,有人指着城墙上黑乎乎的瘦长影子问。
军师等人顺着他的话看去,却见那地方挂着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具尸体!
而且,附近的尸体也同样被悬挂在城墙上,他们都是一个军队的,所以非常熟悉,有那视力好的人,三两下就认出来那是他们自己人了。
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同时,愤怒和害怕也同时涌上心头。
对方不是太尉么?
怎么连他们自己人都要杀了?
副将迅速看向军师:“咱们怎么办?王爷会不会在里面?”
军师也有些凝重,凤夜天不在军队里的时候,他就是最为靠谱的那个人。
略微思忖片刻,便道:“咱们先别进去,就在这附近待着,也别让炊烟暴露了咱们的行踪,晚上的时候,副将,你带几个人过去查探情报,若是王爷在里面,平安无事,咱们就不用出手,默默地绕过去,若是王爷有危险,你就用狼烟发信号,咱们冲进去救人!”
副将闻言,点了点头,点了几个人准备晚上的行动。
随即,他又皱了皱眉,看向军师:“可这些人为何对王爷动手?”
如果军师什么都知道的话,那他们现在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他摇了摇头,让副将和这些士兵分开行事,暂时不要被那些人发现后,就一个人去传了封信递给京城的人。
这里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数,太尉是敌是友暂且还不清楚,但已经诛杀他们的士兵,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如果王爷此去,没办法跟太尉借兵,他们又该如何?
一时间,军师忍不住叹了口气,眼里有些担心。
但愿王爷一切平安无事才好啊!
与此同时,他所担忧的王爷已经潜入了城墙上。
城墙附近驻扎着许多的士兵,但这些士兵都被凤夜天给解决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流风小心跟随在凤夜天身边殿后,四处查探了一番后,询问出了张北楚所在的地址。
两人一路下了城墙,到了城墙下方的基地后,却见张北楚正在沙盘上跟几个副将商量行兵打仗的事情。
“王爷,他们手上那沙盘,拿着的地图分明是掌控天下的地图,恐怕这些人的目标并不单纯。”
如果只是单纯想要谋反的话,又何必拿这么大一份地图来打算?
而且看样子,太尉突然之间从西域边境调守到北境草原来,分明就是另有所图的。
而北境,距离京城是最近的一个边关。
平日里,这里驻扎的都是皇帝凤弑天的亲信,自从凤弑天死后,朝堂上也发生变数,这来北境驻守的人,前些日子也莫名其妙死于暗杀。
“王爷,小心。”
流风悄然提醒了他一句。
他点了点头:“我心中有数,你在此等候。”
说完,他道:“按计划行事吧。”
闻言,流风点了点头,迅速压着他走了进去。
因为进来的时候,他身上就已经换上了一身侍卫打扮,所以看起来和这些人的士兵没什么差别。
“有什么事儿?不是说了几位将军有要事相商,无召不得进来打扰么?”
为首那人脸色不虞的看了过来,目光落在流风身上的时候,流风恰到好处的低下头去,恭敬说道:“回禀大人,属下抓到一个刺客,这人刚刚在军营外面鬼鬼祟祟,还请大人发落!”
“刺客?”
张北楚挑了挑眉,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精芒,缓缓抬眸朝凤夜天看来。
当目光落在凤夜天身上的时候,着实有些诧异,却很快笑了起来,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沙子:“这不是离王殿下么?堂堂离王殿下,居然也有来这里找我的一天啊。”
他说着,看向周围的人:“可我又怀疑,离王殿下远在京城,怎么会来北境这种小地方呢?咱们大雁关可素来没什么京城权贵,不如杀了如何?”
一句话说完,那些人已经哈哈大笑起来,分明有人认出了凤夜天,但还是不打算跟他好相与。
凤夜天淡淡看向太尉:“我奉父皇之命,前来查探北境太守死亡一事。”
“那你可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张北楚上前,拉下了他腰间悬挂的玉佩,仔细打量两眼后,又扔了出去:“假的,杀了吧。”
流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凤夜天,凤夜天却缓缓勾唇,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急什么,难道太尉大人就不想让本王助你一臂之力?”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张北楚缓缓问他,但语气里多了几分深沉之意。
显然,他身上的杀气已经掩饰不住了,恐怕再说下去,不出两句话的功夫,他手上那把长剑就要刺在凤夜天脖子上。
凤夜天理了理衣服,神色自若的站在他面前:“太尉想谋反,皇后要害我,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俩为何不合作一番?”
“巧了,本将军最讨厌的,就是跟皇家人合作!”
张北楚不等他说完,已经率先拿匕首划向他脖子。
如果躲闪不及时的话,很容易就会受伤。
众人也带着看热闹的心态看着这一幕,张北楚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又是武将,驰骋沙场这么多年,那一招一式都已经带着凌厉的煞气和威压,光是与他对打,就已经足够吓得人腿肚子打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