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又突然发什么脾气？
“怎么了？”韩凌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凤夜天撩起衣袍坐回原位，“无事。”
发什么神经？无语，韩凌熙叹口气，也不知道人家小姑娘受不受得了这个男人嗯臭脾气。
侯府。
“娘亲未免太软弱了些。”中秋家宴过后，凤夜染眼瞧着离王吃瘪，心里高兴，特许韩文欣回家看望李玉娘。
李玉娘侧躺在床榻上。
这一个月，天天山珍海味的吃着，脸也圆润不少，“老夫人那里不松口我能有什么办法？”
做了韩风这么多年妾室，她早就想被扶正了好吗？
韩文欣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李玉娘，“娘亲现下是侯府里最尊贵的人，爹爹对您这一胎真真是重视，您也应该趁着机会，成了正室才好。”
“你以为娘不想？明里暗里也给你爹爹提过那么多次了，你爹爹也有这个心思，老夫人不让，娘有什么办法？”李玉娘叹口气。
韩文欣冷笑一声，“祖母还能活多久？再说您怀着孕，有事没事闹一闹，说不定祖母顾念着娘亲肚子里的重孙，也就松口了呢。”
眼下整个侯府所有的事情加起来都没有李玉娘的肚子重要。
“你以为老太太吃素的？”
李玉娘昵了一眼女儿，“这么多年都没有松口，眼下更不可能了。”
“娘亲可要思虑清楚了。”
韩文欣提醒李玉娘，“现在您成了正室，将来您的儿子就有了嫡出的名分，若将来您还是姨娘，想来我这个未出世的弟弟封官之路也坎坷的很。”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么多年都被老夫人拿捏着，最大胆的不过是给她下了慢性毒药，也是因着不易被察觉。
只是……如今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厨房换了人当差，她一时无从下手。
韩文欣轻笑一声，一只手搭在李玉娘手背上，“娘亲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弟弟跟我一般，只是个庶出。”
“明日我买来祖母最爱吃的糕点，你着人送过去。”韩文欣突然说道。
“你……你想做什么？”
李玉娘握紧了女儿的手，“咱们不能做的太扎眼。”
韩文欣拍了拍紧张的李玉娘，“娘亲尽可放心，我心里有数，不过是放些让祖母没精神的药而已，祖母没精力管内宅，还不得托付给您？”
李玉娘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
中秋家宴的第二天，陆羽的东西就被送到了离韩凌熙院子不远处的琉璃阁。
“王妃也真是能坐住，”听奴将茶水放在石桌上，“王爷才跟您成亲几天啊，就纳了姨娘进门。”
正是下午，太阳将将落山。余晖洒在韩凌熙眼皮上，“偌大一个王府，就只有我一个女人，是有点儿冷清啊。”
绿莹撇撇嘴，“也只有咱们王妃心这么大了，搁在旁人身上，早就坐不住了。”
“我一会儿要不要给她送点儿贺礼？”古人应该是有给新人送贺礼的规矩的吧？
绿莹恨铁不成钢，“您是王妃，她不过是个姨娘，是妾室，哪有您送贺礼给她的道理呀。”
韩凌熙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绿莹说的对，那就是赏，去把我新得的蜀锦段子挑两匹好看的送过去。”
“王妃！”
蜀锦缎子难得，王妃怎的这么轻易就送给别人？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
韩凌熙推着她，“行了，别说了，赶紧去吧。”
“我以后叫你陆羽还是小羽呢？”让绿莹把蜀锦放她屋子里，韩凌熙坐在凳子上和陆羽面面相对。
陆羽生的很好看，柳叶眉，樱桃小嘴，唇红齿白的，皮肤保养的更是一绝。
“姐姐说笑了，您是主母，叫我什么都可以。”陆羽笑语晏晏。
绿莹放好东西出来，“王妃称她为陆姨娘就可。”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去我院里找我。”正好还能让她多看两眼美女。
“是，多谢王妃照拂。”陆羽身上有种超然脱世的气质。
韩凌熙尴尬的搓搓手，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古代的大家闺秀聊天。
“王妃，奴婢可算是找到你了。”一声招呼不打的就到了琉璃阁，让她好找。
韩凌熙瞧着听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王妃快回侯府一趟吧。”
听奴面色焦急，“老夫人不省人事了。”
“什么？”手中的茶水被打翻在侧，韩凌熙猛的一下站起来。
陆羽连忙说道：“王妃快去瞧瞧吧。”
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韩凌熙一溜烟跑了出去。
陆羽看着韩凌熙远去的背影，脸上的闲适淡然全然不见。
杏眼微眯，这个女人瞧着好似不如皇后娘娘说的那般不堪。
侯府。
“怎么回事？”韩凌熙刚进大门就看到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迎上来。
嬷嬷刚刚哭过，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老太太刚用过晚膳，一盏茶的功夫，便昏睡了过去，怎么叫也叫不醒了。”
韩凌熙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嬷嬷命人把门锁上，前门后院都给我牢牢看住了，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进来。”
“是，姑娘还有旁的吩咐吗？”
“今日祖母用过的碗筷和吃食都给我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着人看着。若是有人想要动手脚，马上给我抓起来。”韩凌熙只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直直钻进心里。
“是，老奴这就去办。”
刚走到老夫人院门口就瞧见围了一圈的人，韩凌熙整理好心情，推开众人进了屋。
“回来了？”韩风面容憔悴，想来已经在这里守了许久。
韩凌熙只来得及点点头，快步走到老夫人身边。
“凌熙略懂医术，瞧瞧你祖母中了何毒。”方才有大夫过来，眼下已经去药房取药了。
她靠的是仪器的精准性，让她就这么望闻问切，她真的不行。
不过从韩风嘴里知道，祖母是中了毒了，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已经有人忍不住要动手了。
之前还是慢性毒药，现在……可恶！
韩凌熙心中气愤，却又没有证据。
整个侯府，想要把老太太置于死地的，只有那两个贱人！
“怎么样？”韩风问道。
“祖母近来可是只用了小厨房的东西？”从她知道祖母中了慢性毒药，她就假借推荐之命，换了祖母院里小厨房的人手，怎么还会中毒？
难道是小厨房的人又被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