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图虽没开口,但他手下们可都兴奋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试试。
最终,巴尔图开口了,却对韩凌熙一笑:“也好,不过本王初到这京城,没见识过的东西多的很,王妃方才又说本王中原话说的不好,若是王妃愿意来我这儿教授我两日中原话,我就答应你们,去参加那冬狩。”
不管韩凌熙怎么做,巴尔图都不会改变进攻中原的决心的。
这一次接风宴,倒不如说是鸿门宴。
韩凌熙将他们留在此处,也只是想拖延时间,让谢扬三人赶紧找到凤夜天罢了。
一旦得知凤夜天的消息,不管他是死是活,韩凌熙都不会再陪着皇后和巴尔图演戏。
不管是为了她的孩子,还是为了这中原王朝,她自当反击一次。
被别人这样扼住命运的咽喉,滋味可不好受。
而巴尔图说完这番话后,原本刚刚还有些热闹的宴席,这会儿更是被草原那边的汉子们起哄,一个个都在为巴尔图的决定叫好,他们那边形成一片压倒式的力量,让中原这边答应将离王妃送去他们府上。
教授什么中原话事小,想让中原皇室没了面子是真。
礼部尚书气的吹胡子瞪眼,当即忍着怒气:“此举不妥,大王若是想好生学习中原话,可从我们文武百官里选上一位做老师,怎可不顾礼义廉耻,让离王妃去你府上做老师?离王妃如今身怀有孕,更是不方便。”
皇室原本子嗣众多,但皇后插手权利之后,那些皇子一个个离奇暴毙。
凤夜天能活到今天,都已经是奇迹了。
而礼部尚书此话一出,其余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作为当事人的韩凌熙却平静的坐着,该喝茶喝茶,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她暗中观察着巴尔图那边的动静,心中虽有对策,但还想看看,这巴尔图究竟有什么后招。
果然,这些人话音刚落,巴尔图就掏了掏耳朵,似乎是嫌弃他们太过吵闹,叽叽喳喳的。
等他们说完,他才笑着看向皇后下首位置坐着的女人,抬手敬了他一杯:“若是离王妃不行,这位姑娘也是可行的。”
这女人是谁?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见那里坐着的人分明就是盛林枫!
这可是他们朝廷的太子妃,而盛林枫背后更是有丞相做后背。
盛丞相脸色难看至极,如同吃了瘪一样,强忍着恶心道:“大王还是别开玩笑了,这位乃是太子妃。”
多的,他也不与这人说,只拎出太子妃三个字,希望这身份能够压住他。
盛林枫本就清高冷傲,之前应承凤夜天的话,勉强保了韩凌熙一命就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
之后两个月,韩凌熙被囚禁在宫中,她也没插手,却没想到,这会儿只是来走个过场,就在宴会上被人这番刁难。
当即,她冷冷的放下酒杯,目光讥讽地看向巴尔图:“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天生愚笨,恐怕就是圣人来了,也未必能将你们教化,否则这千年来,胡人为何还是茹毛饮血,形同野兽?”
皇后脸色微沉,迅速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韩凌熙倒是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缓缓勾唇看了她一眼。
这太子妃,她还以为只有为难她的本事,没想到对这巴尔图,说起话来也是如此犀利。
也难怪她这般心高气傲,毕竟她背后有个丞相老爹做靠山。
想着,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男宾席。
果然,韩风听见太子妃这话,脸色变白了几分,手还有些发抖,紧紧盯着巴尔图,似乎生怕巴尔图在这时候发怒,跟他们撕破脸皮。
而丞相则脸色好看了许多,虽然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要教训盛林凡的样子,但也只是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太子妃言重了,大王只是在那地方久了,初到中原,有些不适应而已,并非茹毛饮血的野人。”
这话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就有了几分拱火的嫌疑。
果然,刚刚那些还大口吃酒,大口撕肉的汉子们,这会儿都一个个愤恨的瞪着他们了。
“大王!这些中原人根本就瞧不起我们!说是接风宴,分明就是来侮辱我们的!”
咣当一声,立马有人一脚踹开了身旁的凳子,站起来狠狠瞪着盛丞相。
这些人要打起来,皇后也脸色不耐烦的瞪着韩凌熙,似乎想让她现在马上解决这桩事情。
而韩凌熙却仍旧原封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巴尔图。
巴尔图若真的在这里闹事,况且他也有这个打算的话,韩凌熙是拦不住他的。
要拦住他,也得费些手段。
倒不如,看看这人是不是只是想试探她。
对方果然在这时候说话了,却从盛林枫身上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盛丞相:“看来贵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罢。”
说完,他吩咐下去。
身旁随行的心腹听了他口中的命令后,便立即对后面的人说道:“弟兄们,别吃了,都站起来,去外面拿起你们的武器,咱们马上离开此处!”
该死的,这韩凌熙今日怎么不动了?
皇后脸色难看的看着韩凌熙,见她还是无动于衷,便连忙走过去对巴尔图笑了笑,却暗中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回事?咱们不是说好的么?只要同意你进城,你就按照计划离开此处,去攻打别的城池!”
巴尔图却无奈的叹了口气:“本王的确有乖乖听话,可问题是,你们这边的人不愿意合作呢~”
说着,他看了一眼韩凌熙。
仿佛这一切都是她 的错。
因为她没有同意巴尔图的话。
皇后果然怒气涌动,又转过头去,似乎想要在这时候训斥韩凌熙几分。
但韩凌熙也只是缓缓笑了起来,睨了一眼旁边的礼部尚书:“刘大人,倘若可汗今日就要离开京城,便让他走吧。”
“另外,可汗给咱们中原备上了这么一份大礼,咱们也不能小气不是?自然得回礼的。”
礼部尚书本来就因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而有些紧张,更不知道韩凌熙怎么会在这时候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