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韩府。

李玉娘手帕放在脸颊上擦了擦,声音颤抖,“老爷,眼下咱们家大小姐也出嫁了,太子也该履行承诺,给我们欣儿一个名分了吧?”

一口凉茶下肚,韩风这才缓缓开口,“放心,太子既然答应了,就必得言出必行。”

“可是……这也过去两日了,太子那边还没传来半点儿消息,老爷,欣儿是你我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老爷若是不出面替我们母女做主,那我们可真的没有活路了。”

韩风被李玉娘哭哭啼啼的声音闹的耳朵疼,“放心,我不会让女儿受委屈的。”

“是。”瞧着韩风像是不耐烦的样子,李玉娘停了哭声,识趣儿的下去。

李玉娘被嬷嬷扶着快步向紫兰阁走去。

“娘,爹爹怎么说?”韩文欣早已在院子门口等候多时,一瞧见李玉娘的身影就忙不迭的迎上去。

李玉娘拉着女儿到了院内,“你爹爹说他不会让你吃亏的。”

就只是这样?

韩文欣手绢在手指间搅成一团,眼中也渐渐猩红,“那个贱人带着拖油瓶都能嫁给离王,成为王妃,我一个清白之身给了太子,怎就落得个不闻不问的下场?”

眼看着女儿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看着就要喘不过起来。

李玉娘吓得赶紧上前替她顺气,“欣儿放心,你爹爹说了,不会让你受委屈,再说,上个月出事的时候太子不是也许下承诺了?”

韩文欣冷哼一声“求人不如求己。”

“欣儿,你可你要做傻事呀?”李玉娘拉着韩文欣的手问道。

爹爹一再说不会让她吃亏,定会为她主持公道。

如今离初六已过,明知道此事拖一天难做一天,爹爹还是不尽心。

韩文欣咬着下唇,思绪翻飞,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欣儿!”李玉娘看着女儿豁然倒下的背影,惊呼出声。

身边的丫头婆子一拥而上∶“小姐!”

一个时辰后。

“老爷,你说这可怎么办?”李玉娘嚎啕大哭,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

韩风气的额角青筋凸起,重重一掌打在石桌上,“明日我就进宫面圣。”

“爹……”韩文欣终于悠悠转醒,声音虚弱的叫了一声韩风。

震怒的韩风回过神,面色复杂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儿,“欣儿醒了?”

“女儿这是怎么了?”韩文欣问道。

李玉娘好似不忍心开口似的,看了眼韩风。

后者喉头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大夫,我怎么了?”韩文欣一手扶额,声音微弱。

李玉娘三步并作两步抱住了韩文欣,“我苦命的女儿,你有孕了。”

有孕?韩文欣的表情好像被雷劈到了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韩风叹了口气,“明日我就面圣,定为你讨个公道。”

“老爷。”

看门小厮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韩风面前,“宫里传来消息,让您即刻面圣。”

“即刻面圣?”怎么这么着急?

难道是太子已经向皇上开口了?

如此也好,从太子口中说出总比自己要好。

韩风站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好好看着女儿,别让她做傻事。”

自己这个二女儿是最胆小怕事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来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李玉娘点点头,“放心吧老爷。”

瞧着韩风的背影消失在紫兰阁院门处,韩文欣才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你说你还好没事,直直摔在地上。腹中胎儿若真的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李玉娘瞪了女儿一眼。

“胎儿不会有事的。”韩文欣咬了咬下唇,对着一直守在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心领神会的带着房中的下人出去了。

李玉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现已生米煮成熟饭,太子想要赖账也是不得了,你且好好在这里养胎,等着皇上与你们赐婚就好。”

“我知道的,娘亲放心。”韩文欣温柔的抚摸着尚且平坦的肚子。

皇宫,养心殿。

“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韩风跪在堂下。

凤弑天刚从椒房殿过来,皇后尚未清醒,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在努力。

空气中散发着冰冷可怕的气息,韩风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过了许久,凤弑天才声音冷漠的说道,“韩大人可知你的女儿犯了什么罪?”

难道皇上不中意欣儿?

韩风诚惶诚恐∶“是微臣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女儿,微臣甘愿受罚,只是……小女腹中已有了太子的孩子。”

什么?凤弑天眼睛微眯。

看来韩风还不知道大女儿犯了杀头的死罪,不过……韩家可真是与众不同,两个女儿各个出彩。

“太子的孩子?”凤弑天玩弄着手中的玛瑙。

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既然如此,就择日入住太子住处,做个侍妾吧。”

侍妾?他堂堂安阳侯的女儿,竟然成为了侍妾?

韩风瞪大眼睛,“皇上……”

“韩风!韩凌熙蓄意谋害皇后,现下皇后命悬一线,生死未卜,你倒是会打算,给自己女儿要起来名分了”

凤弑天把玛瑙往地上重重一摔,“朕若不是念在你的面子上,你另一个女儿还能进太子殿?让她做侍妾已经是抬举她了!”

“什么?”韩风如遭雷劈,脸色兀的变得苍白。

谋杀皇后,这样的罪名可是诛九族的,韩凌熙怎么敢的?

韩风声音颤抖,“皇上明鉴,我韩家世代忠良,对皇上绝无二心,断不可能做出这般事情,凌熙一定是冤枉的。”

“冤枉?”

凤弑天冷哼一声,“皇后不过训斥她几句,韩凌熙便心怀怨恨,趁着皇后更衣的时候,在皇后茶饮中下毒,这样的毒妇怎么还能留着。”

椒房殿的嬷嬷和公公都能作证,除了韩凌熙借故给皇后斟茶,便再无他人碰过皇后茶饮,还想抵赖不成?

大女儿此次回来是变得骄横蛮纵了些,但也不至于有胆子对皇后下手。

韩风对着地面重重磕了一个头,“皇上,小女平日虽说娇纵,但也为人良善,况且……小女从医,医者慈悲为怀,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请皇上明查。”

罪名若是定下,莫说一个韩凌熙了,就是整个韩家都没法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