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现在的心绪很乱,在现代的人常说,“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从前不识其中之意,如今身临其境,才能略懂一二。
韩凌熙叹口气,看着凤夜天,“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你终有一天会离开离王府的,对吗?”凤夜天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太过**,韩凌熙根本招架不住,“凤夜天其实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两个成亲,实在是无奈之举,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更没有料到,他们两个人之间会生出来这么多故事。
凤夜天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完。
“你更加知道,这样的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韩凌熙摊开手,“我穿着不适合自己的华服,说着自己都恶心的话,成天斗心眼儿,我真的好累,凤夜天。”
缓缓站起来,枫叶天鹅踱步走到韩凌熙面前,伸手将人揽到怀里,“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恐惧,恐惧她哪天就不见了,哪天就人间蒸发了,好不容易王府才有个家的样子,两个孩子成天嬉笑打闹,才让王府没有像从前一般冷冰冰的。
头一次,韩凌熙清醒的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腰身,男人精壮的腰线在她怀中,“凤夜天,我们是不一样的人,追求不同,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咱们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就好了。”
真的确立了关系,只怕自己以后心软,不舍得离开王府。
她答应过陆羽,要帮她查清楚杀气陆大侠的人到底是谁,皇后从前跟她说的话,她一个字儿也不信,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况,不得不韬光养晦,等到自己的势力壮大了,才能逃脱皇后的控制。
陆羽救过自己的命,也是自己在这个冷漠世道里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很珍惜,也从来没有忘过,这份恩情。
“韩凌熙,你是我见过最心狠的女人。”对自己狠,对他更狠,明明两人都知道对方的心意,却不能在一起,明明已经是夫妻之名,却还生疏如此,世上还有比他更无奈之人吗?
拍拍他的背,从他怀里出来,抬起头,“凤夜天,我始终相信,我来到这个世界,带着自己的使命,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的。”
微微低头,看着女人亮晶晶的眼睛,凤夜天问道,“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从前就听说过安阳侯府的大小姐是个若不经风的女子,后来,不论是重逢后的第一次相遇,还是现在的朝夕相处,这个女人都不像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朝着他眨眨眼睛,“等到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要是现在就告诉他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会很奇怪吧?韩凌熙笑了笑,“好了,以后咱们就是一个战壕里的好友了,你可得保护我。”虽然不说,她也知道,凤夜天定会护着她。
凤夜天嘴角勾了勾,“好。”
又交代他几句,韩凌熙借口院里还有事情离开。
门在身后关上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以前看杂志上的小说,总是奇怪,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就是死活不能在一起,也太矫情了吧,可是真正轮到自己了,她才懂,并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她和凤夜天就像两个不平衡的线,现在是交叉在一起,可是终究要相背而驰的,她不想短暂的得到,然后永远失去。
况且,她很坚定,这样尔虞我诈,刀口上讨生活的日子,不是自己想要的。
……
翌日一早,韩凌熙换了清丽的妆容,又拿出来让听奴找了整个京城才寻到的一块奶黄色料子做的襦裙换上,今天的人设∶笑里藏刀。
“怎么不高兴?”拽了拽一脸愁容的听奴,韩凌熙笑了笑。
叹口气,听奴是为着王妃担心,“王妃,要不……”
“没什么要不得,”知道她心里担心自己,韩凌熙揉揉小丫头的头,“咱们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要坚定的走下去,不能半途而废。”
叹口气,“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腹,我总要心无旁骛的把你们带到我身边的。”
如果真的让新府里的奴才们跟着去了离王府,皇后必然会想尽办法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安插到自己最亲近的身边。
下一个下手的对象不是听奴就是绿莹,为了不让自己到时候后悔没有未雨绸缪,她现在就要好好给她们上一课,打消她们不切实际的幻想。
“儿臣给父皇,皇额娘请安。”凤夜天跪在地上,身后不远处就是韩凌熙。
凤弑天今日穿的倒是朴素,瞧着像哪家王府里的王爷。
想来也是,这世间有多少人拥戴皇上,就有多少人想要至皇上于死地,他当然得时刻防备着。
摆摆手,给两人赐座,凤弑天左右环顾一圈,“看来皇后给夜儿置办的行府还不错,瞧着比离王府差不到哪里去。”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谬赞,夜儿身子不好,自然得格外上心些,若是染儿,估计臣妾就没这么仔细了,总是皮实孩子,怎么养着都行的。”
听起来还真像一个好嫡母。
凤弑天老子的凤夜天问道,“你出来也月余,蹴鞠场的工期赶的如何了?”端起手边的茶水呷了一口。
“回父皇的话,”凤夜天说道,“工期正常进行,想来不过再有一个半月,就能做完,只不过……儿臣一人实在是心力交瘁,您也知道我的身体,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皇上,”皇后打断凤夜天的话,“夜儿说的是,臣妾今日瞧着夜儿消瘦不少,真是心疼,不如……让染儿过来,两兄弟一起,总是好些的。”
这功劳肯定不能让凤夜天这个小贱种一人占了去,皇后心中的如意算盘打的响亮。
本就想要试试凤夜天的能力,若是再让太子插手,他这个任务派的还有什么意思?凤弑天脸色沉下来,“夜儿,你如今已经成家,哪能说打退堂鼓,就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