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君暗自留意这件事,决定下次问问赵家是什么来头。

城南的暗地排查了三天,很快出了结果,发现的就有几十例,这些人无一例外的和那些发病的人都有接触过。

只是问他们接触到对方什么,谁都没能说说上来,甚至还有的人是并不觉得自己有过接触。

因此在被带走的时候,还引起不少的风波,各种闹事。

好在禁军在一旁镇压,但消息还是在城南里的百姓之间流传。

“你说,这是不是又有时疫了?也不知道是天花还是其他病。”

“小声点,那些大人们不让议论这件事。”

“哼,他们就知道瞒着,这城南是待不下去,谁知道那天我们就会染上病,我看还不如赶紧走。”

“你想去哪?家都没了。”

“离开定安郡,我一路讨饭的走,就不信安置不下来。我爷当初也是要饭来到定安郡,我就不信,我不比我爷厉害。”

搬着石块的两个人说这话,他们虽压低声音,但走过来的徐如君还是听到。

对方倒是看了一眼,只是见一个女人,也没有过多在乎。

她甚少出面,一直都是关着后勤,因此城南也有不少人不认识她。

这样的话,她隐约听到好几次,都说定安郡待不下去,要走。

可是他们有没有想过,这么查下去,本就是不想引起慌乱,大人们早就知道,又怎么会给逃出去的机会?

她没有上前劝,反而是记下来写了信,传给苏宁灏。

不出一个时辰,帮忙跑腿的人告诉她,有一个人正在外面,说要见她一面。

徐如君好奇,谁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见面。

问跑腿的,他也只是说:“是一位大人。”

徐如君抱着疑惑的出去,看到站在外头的苏宁灏,诧异的走近些。

“你怎么来了?”

两人之间距着两米左右,巡逻的禁军看到两个人站在这此处,便要上前驱赶,被一个见过两个人的人抓住,劝:“那两位都是大人,你上去做什么?还打扰人家谈事。”

在他们想象的谈正事并没有发生。

苏宁灏:“过来看看你,可有按时吃药?”

徐如君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借口,愣住道:“吃了,身边一帮大夫,就算忘了,也有人提醒。”

齐大夫是她的主治医生,她忙的忘记吃药,齐大夫都能及时提醒。

何况跟着一帮不忘按时吃饭休息的工作狂工作,她也是被迫养生起来。

“对了,这边已经排查出来,现阶段是有六十七例的病情,排查举动瞒不住那些人,有些人已经想要逃出去,恐怕今晚有所举动。”

她提醒,恐怕送信的人都没想到苏宁灏回过来,那就顺便汇报这几日的事情。

本想来看看她过得好不好,顺势提出让她回来休息上苏宁灏直接被她带偏,谈起工作上的事情。

两个人不像夫妻,倒像是一起工作的同僚。这种体验对苏宁灏而言很是意外,却也习惯。

说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可需要让人换你,你虽说在后方工作不危险,也不辛苦,但也是有接触病人的机会,你身体……”

“吃得消,再说了太医还在这呢。”徐如君打断,她可不想回去,处处受限制,虽说那些人不拦着她做事,却在小事上刁难。

这种积累多,也会厌烦。

她宁愿在前方辛苦些,也不想在后面耗神,再说,只有她在这里,看在苏宁灏份上,那些人也不敢耽搁她这边。

“你们外边情况如何?排查的怎么样?”

明知她在转移话题,苏宁灏还是顺着回答:“还在查,前几天我刚去见了一些人,让他们查一查暗地里,只是不知道城里是不是走漏什么风声,很多人现在越发警惕,排查起来有些困难。”

说起这事来,苏宁灏惊觉这两日都未曾见到牛二,反倒是管的那些人,和别人起了不少的冲突。

见他神色不对,徐如君问:“怎么了?”

苏宁灏摇头。

一个黑影冲过来,徐如君下意识喊:“躲开!”

苏宁灏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扑倒在地,那股重量压在身上,惶恐不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救救我,救救我!”

苏宁灏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在另一边的徐如君看到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在外面的皮肤,瞳孔收缩,下意识地向前几步:“苏宁灏!”

这边的骚乱引来巡逻的禁军,徐如君对其道:“把那个人拉开!注意不要接触到他**在外的皮肤!”

她四处张望,不见人影,对已经把偷袭者从苏宁灏身上拉扯下来的禁军道:“各位不要乱动,我立即去叫大夫过来。”

徐如君惊慌的跑向大夫所在的地方,此时正是他们休息的时间。

见她神色慌张进来,在里面的大夫有些不祥的预感。

徐如君深吸两口气,压着不适说:“外面有一个病人,很严重,目测全身是红疹,他压着苏宁灏,求他救他!”

这话入热锅入油,几个大夫是又惊又慌,惊讶徐如君的失态,慌张外面也有病情。

这意味着外面有多少例病情,他们无从得知。

齐大夫失态过后,缓一口气,拿起自己的医箱,走到徐如君面前。

“走吧,且过去看看。”

有他这句话,其大夫回过神也拿上自己的医想,一同跟着徐如君出去。

众人到外面时,禁军已经把发疯的牛二给压制住,因为不能触及身体,三个禁军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这才压的他稍稍回了些神智。

苏宁灏就站在一旁,他周围几乎无人,他看着牛二,想不清楚才几天不见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可以肯定,接触他时,他身上并不带病,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牛二,你这几天干了什么?”

他质问几次,牛二也只是呢喃:“救救我,救救我!”

几个大夫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严重的病人,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志不清。

齐大夫刚上前一步,其身后的邻居手疾眼快抓住他,低声道:“你这么过去,是不要命了吗?先去给旁边那位看看情况,这个人等下再说。”

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拿出来,这般接触,感染可能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