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三十五名进士,如今正在礼部进行培训,假以时日便可派上用场了,各世家的人对此十分满意,甚至还主动捐赠了一批书籍给国子学。”
世家大族里,手里面最多的就是珍藏的书籍。
肯将书送出来,可见对沐青璃的决定多么的认同。
“让人挑选书籍刊印出来,然后分给各州衙的府学县学。”
“皇上,户部怕是不太愿意,从去年以来,各地方衙门多对纸的需求增加了不少,生产纸张的就只有那么几家作坊,朝廷每年才买纸张的钱就不少。”
礼亲王犹豫的说道:“除了朝廷的造纸坊,其他几家造纸坊像是商量好的一样要涨价。”
沐青璃笑了,“这有什么难的,直接再增加两个造纸坊就是了,人手问题也不用担心,用军中的老兵或者奴隶。”
楚忌酒说:“皇上微臣认为增加两个造纸坊,怕是不够,应该增加三个。
沐青璃心疼了一下下,”三个就三个,此事就交给皇叔去办吧。”
说了一会儿话,沐青璃的气色不错,的确不像是生病的样子,礼亲王和楚忌酒这才放心。
祁离殇天黑的时候才回来,因为走的焦急满头大汗,衣领处都被汗水浸透了。
沐青璃从桌子里面跑了出来,朝着祁离殇招了招手。
祁离殇以为她要跟自己说话,一脸严肃的凑了上去,可紧接着额头就传来一阵凉爽。
沐青璃表情十分的认真,动作十分的青州,拿出乳白色的帕子在他的额头脸颊轻轻的点着,每一下都撩拨着他的心。
莫愁很识趣地带着宫女退下了。
沐青璃问道:“查的怎么样?”
祁离殇享受着沐青璃的伺候,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紧了紧嗓子:“成已经派了人马前去温州,最快五日之内就能有消息传来。”
“朕已经让上官太医筹备药材了,太医院里有治疗天花的药方,虽然不能百分之百治愈,但起码能够救活一些人。”
【有了这些药材,即便是天花来了,也不用害怕了。】
祁离殇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准备得当,哪怕是天花,朝廷也可以克服。
“皇上,臣自己来吧。”
沐青璃将帕子递给了他,祁离殇随便擦了两下,将帕子塞进了袖子里面。
“皇上微臣进宫的时候,听说混苍王朝的使团已经到了京城,如今正在礼部的安排下住进驿馆里。
“这件事,朕早就让人吩咐下去了,礼部应该能够安排妥当。”
刁海潮虽然有些迂腐,可礼部的事情倒是很少出差错,这一点沐青璃还是信得过的。
沐青璃走进了桌子内,拿起奏折正要批改。
一道灵光闪过。
她的神情猛然一顿。
祁离殇第一时间察觉到她面色不好,“皇上,这是怎么了?”
沐青璃手脚冰冷,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说到:“混苍王朝的使团会路过温州吗?”
混苍王朝来京城的必经之路就有温州,祁离殇暗自责怪自己思虑不周全,怎么忘记了此事?
他连夜出宫前往使团,一同而来的还有太医院夜间值守的两位太医。
结果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驿站都被封锁了起来。
沐青璃得到消息,急召内阁与六部尚书入宫。
说起来,这是沐青璃登基以来第一次连夜急召一二品大员入宫。
前来的几位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都惶惶的,很多人是在宫门口遇上的。
互相询问了一圈,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楚忌酒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楚忌酒,皇上急召我等入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忌酒理了理袖口,故作镇定的说道:“本官也不知道,只是在此之前,皇上命令祁离殇封锁了整个驿站。”
兵部尚书推开了身边的两个人,站了出来,“难不成朝廷要和混苍王朝打仗了。”
户部尚书乌宏利悚然一惊,问道:“不会吧?”
国库才刚有点银子,要是打仗,岂不又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要说六部之中谁最不愿意打仗,肯定是户部。
每次打仗最忙的不是兵部就是户部,兵部打完仗就没事了,户部不行。
楚忌酒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我朝与混苍王朝两年来往频繁,交情还算不错,再说濮阳郡主又一直在宫中陪伴皇上读书,应该不会这么快打仗,说不定是有其他的事情。”
话音刚落,宫门口又来了几辆马车。
太医院的太医们从马车上急三火四的跳了下来。
工部尚书陈盟问道:“这么晚了,皇上急召太医们入宫,难不成是皇上病了?”
楚忌酒想起上官太医火急火燎从勤政殿出来,心中陡然一惊,转身便朝着勤政殿疾步而去,几位大人回头一看,也紧忙小跑跟了上去。
几人赶到赶到勤政殿的时候,正看到一个个士兵手拿着公文,急吼吼的往外跑。
张福在门口守着,见几位大人一同前来,便迎了上去,“几位大人来了,快进去吧。”
楚忌酒问道:“皇上怎么样?”
张福:“……”
“皇上没事,有事的是……”张福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想了想说道:“刚刚驿站的人来通报,说是混苍王朝使团队的人出现了天花。”
“……”几位大人陡然一惊,脸色略有发白。
天花……
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这个病了。
楚忌酒忙整理了衣袖,让张福去通传。
张福却示意他们直接进去就行,礼亲王已经到了。
礼亲王和沐青璃正站在地图前,研究该如何封锁沿途的路程,天花既然是从温州起的,首先要封锁的就是温州。
其次所有从温州北上的人都要核查,集中隔离,工程量可谓不小。
楚忌酒等人一时间也忘记了请安,站在两人身后,听得那是胆战心惊,整个勤政殿只有沐青璃和礼亲王时不时讨论的声音。
声音宛若在空谷之中投放一颗石头,凄厉空洞,带着几分涩涩的寒意。
没多久,上官太医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