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回国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坐落于圣克鲁斯山脉的私人庄园内,一名西装革履的亚洲男人对正对一位神色冷峻的年轻男人汇报。
跟着小老板来旧金山五年,期间只回国一次,哪怕薪资再高,在异国他乡,下属依旧没有归属感。
现在,终于可以再次回国。
哪怕只能呆短短半个月时间,下属依旧激动。
这五年,小老板早已在旧金山扎稳脚跟,事业的成功,并没有让小少爷得到满足,那双清俊的眉眼时常被忧郁笼罩。
“世界上最权威,技术最好的子宫肌瘤泰斗都在国内,小少爷,不是夫人不愿意过来,您也知道国内的人口多,病人更多,像王院士那样的泰斗每天要做那么多台救命的手术,咱们给再多钱,他也不会过来的。”
“而且,王院士从医六十多年,现在已经年逾九十,也经不起这么长的飞行时间,只能您回国陪伴夫人了。”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的青年才抬起眼眸,慢悠悠看了下属一眼,“回去吧!”
“是!”
半年前,宁夫人查出恶性子宫肌瘤,她虽然积极配合,但每个人的身体条件不一样。
宁夫人的肌瘤在三个月内增长成14厘米的肉球,身为独子,宁宜年无法回国,只能想法设法说服宁夫人出国,他去也去接触美国处理子宫肌瘤的专家。
在得知宁夫人的已经是恶性晚期,但有中国最优秀的王院士负责时,美国专家劝说宁宜年,不应该舟车劳顿将病人接来美国。
王院士的水平举世闻名,没有人能保证接手王院士的病人,会比王院士做的更好。
出于种种考虑,宁宜年决定先处理好公事,回国陪伴要做手术的母亲。
由于五年前的原因,宁宜年一下飞机,就被当地警方带走。
一路上,这个英俊贵气的青年一直很安静,因为知道这个男人是当地豪门的独子,警方对他很客气。
宁宜年到警局时,国内最知名的律师团已经在等候,见他以来便亮出相应的证据,要求在没有开庭前,不能拘押宁宜年,宁宜年的母亲要做关乎生死的重大手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宁宜年可以在警方的看守下陪伴母亲。
开了层层绿色通道,宁宜年在警局只呆了五分钟,便回到了离开五年的豪宅。
即便是特权阶级,在生死攸关时,宁夫人也不能霸道独占王院士的时间,她现在住在医院的单人病房,三天后,她就将开始子宫肌瘤清除手术。
回到家后,宁宜年简单问候了爷爷,便赶去医院看望母亲。
没想到,却在病房看到了很久没有联系的山舟。
山舟神色冷淡:“等你很久了。”
宁宜年只看了他一眼,便坐到母亲床前,细细听母亲虚弱的叮嘱。
“其实,那个时候别做傻事就好了,现在妈想见你一面都那么难。”
宁宜年神色一冷:“妈,您休息吧,别说了。”
“好,你也去找小舟吧!他今天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了。”
陪完母亲,宁宜年走出病房,看到山舟还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他。
“找我什么事?”宁宜年语气不带什么情绪,却又像是浸透了刺骨的冰水
山舟却仿若没听到宁宜年话中的冷意:“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吧!”
“我没有时间。”宁宜年拒绝。
“宁叔叔不是给你开具了证明吗?这段时间你不需要去警局。”
宁宜年眼中闪过恼怒:“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吧!”
山舟叹口气:“你还记恨我遇到程玉载却一直瞒着你。”
宁宜年眼神微沉:“不是!”
山舟耐心解释:“我跟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如果你们要是两情相悦,我怎么会拦着你见他?我只是不想看你越来越疯。”
“我没疯。”宁宜年低喝。
“你没疯你能做出绑架囚禁程玉载的事情?以你的心智,你都做好了东山在起的准备,宁家不过是被程家打压了几年,以你的能力,以宁叔叔的心智,重回巅峰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为什么要铤而走险绑架程玉载?那时候你心里想的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程玉载!”
宁宜年眯起眼,眼中闪过压抑的暴虐,“他本来就是我的人,我的占有欲一直很强。”
“是占有欲吗?”山舟盯着好友的眼眸,他紧紧皱着眉,说出自己的来意,“我是代表程家来跟你沟通的,程清章和何远表示,只要你双倍归还当初带走的资产,并且亲自给他们道歉,他们可以看在你并没有对何远造成真实伤害的情况下,撤销案件,让你可以安心陪伴阿姨。”
听到这话,宁宜年却目光一厉,快步往电梯方向走,“做梦!”
“你还走不出来?他们现在已经结婚,恩爱美满,他们很幸福,也决定不再追究,你为什么不能退让一步?”山舟拦住他。
宁宜年大步流星,直直越过山舟,他的脸越来越冷,眼神也逐渐狠厉。
他不会承认过去的错误,他只承认自己对程玉载有迈不过去的坎,但他绝没有喜欢程玉载。
在程玉载没遇到程清章,眼中还只有他时,他不喜欢程玉载。
在程玉载不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本性时,他不喜欢程玉载。
就算程玉载当中逃婚,他也没有多大愤怒,只有因为未婚妻奚落他的不悦。
所以再次遇见程玉载,他只承认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只是丢失的东西,再次回到自己的视线而已。
这不是喜欢,如果他真的喜欢,早就在那天晚上,他抱着怀中的程玉载时,狠狠标记了他。
跟在宁宜年身后的下属斟酌开口:“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儿?”
宁宜年心情烦闷:“回家。”
“是。”
庄园内,宁先生聘请的律师团正在分析五年前的绑架囚禁案。
他们试图从中找到漏洞,但是由于有受害人的指正,加上证人作证,宁宜年的罪责无法逃脱。
“宁先生,如果想要做无罪辩护的话,这是不可能成功的。想要宁小先生不进监狱,只有一个办法。”
宁宜年听着耳边躁乱的声音,眼前逐渐失真。
他好像又看到那个会每天给他带盒饭,却不敢看多他一眼的少年。
“您知道,不论是哪国的法律,只要被告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都可以免于刑罚。”
宁宜年模糊听到这样一句话,他转头看向整合父亲商议的律师团,眉眼染上一层寒霜,“你说谁有病?”
律师连忙解释:“宁小先生,您当然是很健康的,我们只是出于为您的利益着想,才会出此下策。”
“不用了。”宁宜年却冷着脸开口,“既然有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律师不明所以:“您这是什么意思?”
宁宜年却冷冷看着他:“我不会向他们认错,也不会承认把到手的东西拱手而出,你门给我做好无罪辩护就好,之后发生什么,我宁宜年承担得起!”
宁先生怒喝:“胡闹!”
宁宜年:“您应该还能活几年吧?等我出来,宁家依旧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