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当家,你先别紧张,这伤口迟早会好的,除了有可能会留疤,别的都能恢复,将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玉娇先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刘大当家还是紧张:“那她这肚子里面……肠子什么的,都是在的吧?”

“都好好的,你只要按照我说的理护方法去做就好了。”

接着,李玉娇就给他讲了产后护理的注意事项,包括伤口护理,大小便注意事项,饮食要清淡等等。

听李玉娇这专业的语气,刘大当家终于放松下来了。

自家夫人原本是要死了的,可是因为李玉娇的到来,算是把命捡回来了,这是稳赚的啊。

然后刘大当家就转身安慰刘夫人:“小心肝,你刚都听到了吧,玉娇说了,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听到了。”刘夫人道。

刘大当家握着她的手:“等你好些了,我就把戏班子给你请过来,让你听一天的戏!”

刘夫人激动地道:“你对我最好了!”

一旁的李玉娇虽然被喂了一嘴的狗粮,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听说镇上的戏班子已经被悦来酒楼的陈少东家给包了!”

刘大当家道:“包了?怎么可能?戏班子又不是他悦来酒楼的。”

李玉娇道:“实不相瞒,我在桥头那边开了一家食铺,本想开张那天请戏班子过来助助兴,但是陈少东家说他包了,我请不动。”

刘大当家当即气道:“这不是欺人太甚吗?玉娇,你别急,那戏班子我去帮你请!”

刘夫人也道:“玉娇,实不相瞒,戏班子的老班主就是我爹,你告诉我们开张是哪一天,我们一定可以替你请过来的。”

李玉娇不由地感叹: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春!

……

回到“娇娇食辅”后,李玉娇的心情已经很好了。

荆启山一直坐在院子里面等她回来。

原本他一颗心一直是悬着的,但是见她回来了,他的语气又是淡淡的:“你今天不是说去请戏班子吗?为什么改道去医馆了?”

他还一直记着戏班子呢,因为这是他给她出的主意。

他一定要让她知道,请戏班子好过请宋宁画什么酸辣粉。

李玉娇坐下来,把刘大当家送她的石榴果递给他一颗,再道:“原本是要去请戏班子的,但是……”

她简单地把经过说了,只省略了救人的具体过程。

说完,她还感叹了一句:“恶人还是需要由更厉害的人来收啊。”

荆启山不由地问:“这么说,你喜欢厉害的人?”

“当然,谁不喜欢更厉害的人呢?”她本能地道。

喜欢厉害的人,是人之常情啊。

荆启山道:“我以为你只喜欢读书人呢。”

“你为什么这么问呢?”李玉娇剥了几颗石榴放嘴里。

“不然你为什么送春哥去读书,又对宋宁……对宋宁那般的尊重?”

李玉娇道:“厉害的人难道就是读书人吗?厉害的人……算了,我说不清楚,我太累了,先进屋休息一会儿,你有事就喊荆启志。”

荆启山看着她的背影,既愤怒又无奈。

自从搬到这镇上以来,她不仅要求他独自睡一间屋子,他有什么需求也是要喊荆启志或者春哥。

她一直在忙,忙着布置食铺,忙着开张,一刻都不曾歇停。

他又不能给她增加负担,她越是忙碌,他就越觉得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看来,他也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厉害的人才行。

……

“娇娇食铺”终于开张了。

开张那天,戏班子的老班主带着一众人浩浩****地来了!

原本是七两的价钱,老班主为了感激李玉娇救了自己女儿一命,只收了她二两银子,还给加了两场戏。

而宋宁的宣传单也画好了。

李玉娇已经虽然已经从民乐村请了阿贵阿平他们过来帮忙派传单,但是宋宁主动请缨:“玉娇,我看你这里挺忙的,不如我替你出去派一些吧?”

李玉娇不由地问:“宋先生今儿有空?”

“有的。”宋宁其实早就请好了假。

李玉娇正忙得焦头烂额,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道:“那就有劳宋先生了,回头我给您报酬!”

“酬劳的事好说。”

不远处的荆启山却只听到了“玉娇”二字。

他气得紧握双手。

这宋宁,这几天总趁着作画的功夫接近李玉娇,现在还直接叫起她的名字来了。

宋宁正要出去派单子,荆启山在这时叫住了他:“宋先生,请留步!”

宋宁回头看向荆启山。

现在院子里面很多人,因为今天客人多,所以李玉娇还从民乐村把胖婶他们请过来帮忙洗碗。

大家都在一边忙活一边讨论戏班子唱的戏,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荆贤弟,你叫我?”

荆启山讥讽道:“你不用这么文绉绉的叫我,我叫荆启山,你就叫我启山好了。”

“启山贤弟!”

“……”真受不了。

荆启山白了他一眼,又道:“你今天不在书院教书,却过来替我娘子派传单,你不怕你的学生家长见了,说你在外面接私活有违师德吗?”

这个年代商人地位低贱,他一个当先生的最好不要接触买卖为好。

宋宁道:“可我不觉得派个传单就有违师德了,我如今把玉娇当朋友,帮朋友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怎能算违背师德呢?”

“朋友?”荆启山讽刺道:“宋先生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么?你平日看我娘子的眼神就不怀好意。”

宋宁先是闪过一丝心虚。

但不一会儿他就严肃地道:“玉娇为人坦**,巾帼不让须眉,我敬她,也仰慕她,但我没有非分之想。

我身为她的朋友,好歹能为她派一派单子,可你呢?你身为她的丈夫,不仅不给她多一些理解和支持,还总是疑心她和别的男人有关系,你着实不该!”

荆启山:……

他居然被一个秀才给呛得无言以对。

是啊,他又为她做了什么呢?

从搬到祖屋开始,一直都是她照顾他的啊。

他除了给她几个主意,又替她做过什么呢?

王二花恰巧在这时路过。

王二花还替宋宁说了一句:“宋先生,你别跟他计较,他这个人就是嘴巴贱,那张嘴能把人逼死!”

宋宁对王二花道:“那我去派传单了。”

“宋先生慢走!”

宋宁走后,王二花瞪了荆启山一眼,“我也去忙了,今天的活可真多,不像你,只能坐在这里!”

荆启山:……

这王二花真是跟他杠上了。

翻了脸的女人,真是无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