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姐,你怎么总擦眼皮呢?”春哥站在院子问。

“有吗?”李玉娇反问,她明明在看方神医给她留的那本医书。

春哥道:“你还总是有意无意看向门口,娇姐,你是不是在担心大哥哥啊?”

李玉娇怔了怔。

她擦眼皮是因为眼皮总是跳,在医学界,眼皮跳代表着没睡好。

但是她有总看向门口吗?

李玉娇不由地训斥起春哥来:“春哥,你怎么也学会了打趣娇姐那一套,是不是你王婶和二花姐教的?”

春哥委屈地道:“没有啊,我真的看见你一刻钟就往门口瞧了三次。”

李玉娇不由地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一刻钟往门口瞧了三次?再说了,我是开店的,习惯了看门口有没有客人要进来吃粉,这不代表着什么。”

荆启山,她才不担心呢。

那狗男人,最好回不来!

春哥只好继续练功。

这是荆启山昨晚交代他的任务,让他从现在开始每天都练一个时辰功夫,以后好保护李玉娇。

……

荆启山和江力已经见到县令了。

荆启山把自己的想法和思路告诉了县令:“铲除虎头帮不能光靠武力,而是要揪出虎头帮背后的那个人,否则今天除了虎头帮,明天还会有龙头帮、狗头帮。”

县令摸着胡子,眯着眼睛道:“你这些思路不是那天在衙门就说过了吗?可你具体要如何行动呢?”

荆启山道:“简单,首先要找证据,这几天过年,那人肯定已经放松了警惕,若是能找到相关的账本之类的,就可以更好地上报了。”

县令听后,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了。

他是从外地来这里就任的,光有头衔,实权却掌控在县丞、主簿这些人的手里,前有各大家族势力欺压,后有虎头帮这些人的威胁,他满腹的才华施展不了半天,每天都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

他拍着大腿道:“荆启山,你若是能办成此事,事成之后,我重重有赏,再给你封个捕头当当,以后榕城的治安就由你来管。”

江力在一旁冷哼一声,荆启山若是要回军营,那就是六口护军,比七品的县令还要大,他会在乎当个捕头?

谁知荆启山竟还真就答应了:“荆启山谢过县令大人,在虎头帮这件事上,启山一定会竭尽全力协助大人办案!”

江力:……

……

从县令家里出来,江力不满地道:“启山兄,你刚刚为何要答应那县令要当一个捕头啊?你应该跟我回军营,当护军!”

荆启山却拍了拍江力的肩膀:“八字还没有一撇,我们先把案子办了再说。”

“启山……”江力还要再说点什么,可荆启山却打断了他:“我们去查一查县尉大人吧!”

江力只好跟上。

县尉叫汪景盛,本地人,最初只是一个功曹,还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的,可他短短三年就做到了县尉。

今天大年初三,汪景盛租了一艘大船,又宴请了一船的宾客,在船上寻欢作乐,不光请了乐坊的姑娘们来唱歌,还组了赌局,赌得不大,输了可以到汪景盛这里报销。

荆启山和江力扮作小厮,潜伏在这艘大船上。

江力见此情景,不禁吐槽道:“我们的将士们在军营里面风餐露宿,脑袋也别在裤腰带上,就怕哪一天突然就没命了,这帮人居然奢靡,都快赶上京城那些权富了。”

荆启力淡淡地笑了笑:“所以你别回军营了,留下来至少吃得饱饭,也不用担心掉脑袋。”

江力当即拒绝了:“大丈夫生来应当报效朝廷,留下来岂不成了贪生怕死之辈?”

荆启山道:“先别聊了,你去盯着汪景盛的管家,我怀疑账本就在那管家的手里,我去汪景盛家里找赃银!”

江力应道:“好!”

荆启山混在一艘负责采买的小船上,又跟着这艘船回到了岸上。

……

江力一路跟着汪家的管家。

管家一直在船上交代工作,包括交代乐坊如何演出,后厨要提供哪些吃食,还有监督采买的下人。

每次发生交易,他都会在账本上记下来。

江力正盯着,这时一个人突然喊了他一声:“你谁啊?站这里干什么?”

江力心里一惊,但他没有慌乱,而是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回老爷,我是在船上负责搬货的。”

“那你不去搬货,忤在这里干什么?”

“小的方才晕船,上来透透气,小的这就去搬。”

那人骂了一句:“你就是偷懒而已!”

江力连忙换了一个地方继续跟着汪管家。

同时提醒自己,不能再大意了!

……

与此同时,荆启山也已经潜伏到了汪家。

汪家的人都在船上逍遥快活了,现在只有一些仆人在家里。

由于主人家不在,又是过年,因此仆人们也是懒洋洋的,荆启山变换着身位,很顺利就潜到了汪景盛的主卧!

然而,这间主卧看着甚是简朴,根本看不出里面会有贵重的东西。

荆启山看了一圈,接着就冷笑了一下。

他在上一世见过不少这种朝廷的蛀虫,一个个装得清廉,实际上屋子里面大有乾坤。

可他在屋子里面摸索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密道之类的。

会不会不是藏在这一间?

他决定转到书房去查看一番。

然而,一开门,却看到一个丫鬟站在门口。

丫鬟看到荆启山,不禁吓了一大跳,正要喊出声,然而她的嘴巴只是张了张,随即就被荆启山敲晕了。

荆启山把她扛到屋子里面,再关上门,接着去找下一个屋子。

……

船上,跟着汪管家的江力终于逮到了机会。

汪管家现在落单了!

他扛起了一个木筐,朝汪管家走过去。

经过汪管家面前的时候,他突然装作脚崴了一下,然后将木筐重重地扣在汪管家身上。

筐里面装着半筐鸡蛋,半筐用来保护鸡蛋的草木灰。

现在汪管家身上全是鸡蛋液和草木灰,眼睛都睁不开了。

“你干什么?”汪管家被砸得跌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问。

江力赶紧道歉:“对不起老爷,小的没注意,小的这就找人过来给您清理!”

然后趁机将汪管家身上的账本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