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孕!

孙水芹面色发白,感觉有一道雷炸在了自己耳边,蔓延到了脑子里。

自己真的不能生孩子,这要自己怎么面对丈夫?怎么面对婆婆?

孙水芹哆嗦着嘴唇,眼泪夺眶而出。

张知赶忙劝道:“大堂嫂,你先别急,能治,治好了就能怀孕了。”

“真的?”

孙水芹将信将疑地问道,她紧紧地握着张知的手腕,眼泪啪嗒啪嗒不停地落,冰凉地掉在张知的手心。

“你听我给你解释就明白了。”张知反手握住孙水芹的手暖着,“你的手常年这么冰冷,冬天更不用说了。常年冰寒的地方,草木都难以生长,身体里的胞宫是个常年冰寒的地方,孩子自然是呆不了,但是,只要把寒气驱散了,春天不就来了吗?孩子自然也会来的。”

有些话张知没说,孙水芹胞宫里的冰寒非常严重,要多吃几副药才能好转。

这话孙水芹听懂了,抹掉眼泪,问道:“好治吗?”

张知自信一笑,“好治,我给你开五副药,你先吃吃看,观察下次来葵水的情况,估计很快就能看到效果。”

温胞饮,张知很快抓好五副药。

也不知道孙水芹听没听进去,心事重重地回去了。

怀孕生子这种事急不来,只能她自己想开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知刚放下饭碗,大奶奶就拉着张温阳和孙水芹进来了,后面跟着二奶奶和李晴天。

在堂屋坐下。

大奶奶笑道:“知了,水芹把事情给我说过了,你给小阳也看看。”

张知看了一眼张温阳不自然的脸色,“行。”

实在是时间太早,张老头他们还没往地里去,一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温阳垂着脑袋,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

但他很快转换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将胳膊往桌子上一放,道:“开始吧。”

张知本来想说去她屋里也行,但张温阳架势都摆出来了,她就不客气了。

张知摸完左手,又换右手,“看看舌头。”

又问了几个比较隐秘的问题,这下子,张温阳的脸色又红又青,脸上好似火烧,一样都答不出来。

大奶奶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好好说。”

张温阳不安的扭了扭屁股,想了想回答了几个问题,主要是张知问的问题实在是太羞人了,这问题听着一点不像是女娃问出来的,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妹妹。

张知问道:“要不我们去屋里说?”

大奶奶看着心惊肉跳,“问题很严重吗?”

“大奶奶别担心,问题不大,我是怕大堂哥……害羞。”

大奶奶一摆手,“咱农村不讲究这些,就在这说吧,我也听听。”

张知惊讶地看了一眼大奶奶,脑中浮现四个大字,公开处刑!

当事人都不介意,张知就直说了,“大堂哥平时有心悸、气短、自汗、乏力……泄泻的症状,脉象是沉细之脉,舌质淡嫩紫,舌苔薄白,人中灰暗无光,就是肾阳虚。”

张温阳彻底呆住了。

屋里其他的几个男人都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色,但皮肤黑黢黢的,实在是看不明白。

张知取出纸笔写方子,“夫妻双方都要调理调理,吃药的这段时间不要同房,放松心情,你们还年轻,孩子这种事急不来的,要随缘。”

“这方子,家里的药材不够,可以拿去回春堂抓药,也让胡掌柜帮忙看看,这方子要不要添补。”

大奶奶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颤着手接过药方。

张温阳和孙水芹的心情很微妙。

张知见他们心惶惶的,安慰道:“你们的病都能治,早发现早治疗这是好事,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知了,男人也会影响生孩子吗?”张信水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是什么废话?你都生了两个,第三个已经在肚子里了,还能不懂?

张知道:“怎么说呢?种庄稼土地很重要,种子也很重要对吧?你不撒种子,或者撒一些坏种子,能种出庄稼吗?你把种子撒在石头上,能出苗结果吗?两方缺一不可,明白吗?”

张信水愣愣地点点头,“那你给我也看看?”

张知奇怪地看了他爹一眼,伸手摸上他的手腕。

以前,张知没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所以他爹的脉象可以算是健康,但特意去在意这方面,结果就不一样了。

“……问题不大,我先给你抓三副药吃。”

张信水哆嗦着嘴巴,问道:“我……我真的有问题?”

见到张知点头,张信水不敢置信地低头看了看……

倒是张温阳松了一口气,有人陪自己,好像没那么尴尬了?

张信山和张信粮见状,将自己手腕伸到了张知面前,待张知摸完脉后,都给开了药。

张知望向张老头,吓得张老头立马将手背到了背后,他都这把年纪了,又不用生孩子了,没必要再丢一次脸。

张知不勉强,收拾东西。

李晴天凑到她边上,小声道:“知了,我昨晚吃了一次药,肚子就没那么疼了,早上又吃了一次,血块就排出来了,一点都不疼了,你真厉害!”

张知给她摸了摸脉,“确实比昨天好些。”

“是呀!我特高兴,立马跑去找大堂嫂,让她放心吃药,很快就能好了。”李晴天不难受了,又恢复了欢快的样子。

孙水芹赶忙解释,“我有好好吃药,昨天吃了,今早也吃了。”

“行,先吃一个月看看。”

“知了,你给小乐也看看。”二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悄默默地跑回去给张温乐拽来了。

张温乐被按在板凳上,憨厚地挠了挠头。

张知摸了脉,观察了脸色,看了舌苔,问了几个问题后给出结论,“你不一样,你是肾阴虚,五心烦热,口燥咽干,潮热盗汗,小便短黄,这些都是症状,我给你写个方子。”

张温乐可算反应过来这是在干嘛了,尤其是被周围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脸红得不行,汗水大颗大颗地从脸上滑下,正好印证了张知的话。

肾阴虚挺好治的,比如前世非常出名的六味地黄丸,效果就很好。

“这个方子,家里药材也不够,正好大堂哥和二堂哥可以一起去回春堂抓药。”

张温乐手忙脚乱地接过方子,和张温阳对视了一眼,双方都尴尬地迅速别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