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狗子们乱叫,大娃二娃一人捏住一只狗子的嘴筒子。

没想到小黑狗头一甩,直接把自己的嘴筒子从二娃的手里拿出来,甚至还有空对着二娃翻了个白眼,好像在说“自己聪明着呢!”

大娃见状慢慢的松开了小眉的嘴筒子,小眉也乖乖的不叫唤,目光炯炯的望着后山的方向。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影影绰绰的身影被月光照在窗子上,张知心中数了数,大约有八个人。

屋里六个成年男人,加上两个老头,还有六个妇人,再加上两条狗,对付这些难民应该不成问题。

但问题是,这些难民是殊死一搏,不在意自己烂命一条。

家里的男人空有一把子力气,没有搏斗技巧,和不要命的难民对上,老张家一定会有人受伤。

而且,小李氏还怀着孕月份浅,要是被推倒或者摔一跤,很容易小产。

张知想不伤一人化解此事。

她咬了咬牙,从自己小背篓里翻出以前做的简易炮弹和火折子。

作为优秀理科生的她,做出这种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这东西不属于这个时代,她没办法和家里人交代,更不想这东西被别人盯上,那他们老张家真就是万劫不复了。

张信山猫在窗子下面,不敢露头打草惊蛇,只能听声音辨认那群人的动向。

就在此时,天上一连片云朵飘了过来,亮堂堂的月亮被遮住了,只有一点惨淡的星光照在张信山的身上,大家看清了他的手势。

人在后门,一共八个。

其中两人正在努力挑掉门栓,其他几人应该是蹲在墙根下。

哐嘡一声,门栓掉了下来,砸在了地上,门轻轻地被推开。

张知眼疾手快,迅速吹燃火折子,拿起两个炮弹点燃,果断的扔了出去。

除了张知,没人反应过来。

只听巨大的“嘭!嘭!”两声传来,接着就传来三人的尖叫声和在地上打滚的声音。

“妈的,跟老子冲。”

一个汉子大骂一声,招呼兄弟们往前冲。

女人们反应过来,扬起手里的水盆就往外泼。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气势汹汹,自然而然的被开水淋了全身。

张知趁乱又扔了两个炮弹出去,后面想来支援的两人直接被炸了个跟头,甚至衣服上燃起火苗来,只能急迫的在地上翻滚来灭火。

仅剩一个汉子没有受伤,站在院子里有些不知所措。

男人们纷纷扛着锄头往外冲,吓得那人撂下手里的砍刀,转身就想跑。

但是,两条腿的人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狗。

小黑和小眉在大战开始之际,就偷偷跑了出去,掩藏在夜色里。

这会,直接飞奔上前,两只狗子分别咬住一条腿。

那个汉子反应不及,“噗通”一下摔在了地上,惨叫起来,并胡乱的挥动着双手驱赶狗子。

巴掌都拍在身上了,两条狗子也没松口,死死地咬住那人。

那人小腿肚子上的肉差点被咬下来。

大舅母郑氏大着胆子,又端了一盆开水来,倒在那人的胸膛以上的位置。

“啊啊啊~”

惨叫声从那人的嘴里传来,不停地在地上扑腾着,想捂住脸,但又痛的捂不住。

其他几个人已经被张信山几人揍了一顿,并用麻绳绑起来了。

几个汉子带来的砍刀都被收缴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

老王氏后怕不已,还是觉得不解气,招呼几个女人一人端一盆开水浇上去。

“啊啊啊~”

“嗷嗷嗷~”

作坊里,几个难民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传出去老远。

一群人停下来喘口气,恰在这是,云朵被吹开,月亮漏了出来。

惨白的月光照在八个被绑着的汉子身上,整个脸都是红彤彤的,有些还起了水泡,看着格外恐怖些。

张老头赶忙点起油灯检查几人的伤势,要是失手杀了人,他们一家子可说不清了。

但还好,看起来只是皮外伤,这八个人不停地哀嚎,才显得场面很吓人。

张信山扯下领头三人脸上围着的布襟子,为首那人还恶狠狠的瞪了张信山一眼。

张知皱着眉头瞅着这人,好眼熟……

“这不是响水村的难民吗?”张信粮惊叹道:“我那天去割肉的时候见过。”

张知想起来了,今天中午的时候从那路过,当时王大力正在制止此人,因为没有看到事情经过,所以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只是路过就被人盯上了。

张老头说道:“先把人押送到宗祠去。”

这是和村长商量好的。

小水村离着响水村确实很近,那个妇人很容易就找到了。

她不清楚张知爷孙俩住在哪,但她知道他们家有钱,直接去找村里房子最好的人家就行。

村长家和老张家的作坊是村里唯一的两栋青砖大瓦房,因为村长家离得更近一些,正好被那个妇人摸到了。

简单说明来意,村长直接吓了一跳,立马让张信柱把张老头和张知叫过来一起商量。

最后的结果就是,各自顾着自家,等捉到人带到宗祠前面,统一处理。

甚至为了保密,村长都没敢在村口敲锣通知,让张信柱和张信山三兄弟挨家挨户上门通知的。

老张家人和李家人押着几个汉子到祠堂的时候,有不少人家已经在祠堂前坐着了。

祠堂前生了火堆,村民们围坐在一起烤火。

来报信的妇人称自己金氏,她抱着孩子跟着大家围坐在火堆边,怀里的孩子吃了一顿饱饭,已经睡着了。

她愣愣的盯着浮动的火苗,听到脚步声,她微微抬起头,恰好与难民头子对视上。

难民头子目眦欲裂,大声嚷嚷道:“臭婊子,是你……是你告的状!”

“啪!”

张信山立马给了他一个耳刮子,“闭嘴。”

见难民头子还要骂人,张信山又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力道太大,一串水泡被打破了。

太疼了!

难民头子嗷嗷的叫了几声,不死心继续威胁道:“臭婊子,等我脱困了,定要你好看,你的儿子也别想活了,我想想三岁小孩子是什么味道……香的很,细皮嫩肉,入口即化,哈哈哈……呜呜~”

实在是恶心,张信水脱下脚上的袜子塞在了难民头子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