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婶子,你说的这是真的吗?真的有流匪要往咱们村子来吗?”张婶子急的都不直呼魏昭君的大名了,抓着她的袖子神情紧张的问了起来。
村里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个个神色慌张,面色惊恐,将魏家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魏昭君抬手往下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大家都安静听我说,我在村子里这么些年名声虽然不好,但信誉还是有的,这些都是我家三小子的所见所闻,绝对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欺骗,如果大家真的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儿的话,就提前做好准备,流匪再多也抵不过咱们村子里人,只要咱们齐心合力,一定能度过此次难关。”
“好,魏婶子,我们听您的,您赶紧下命令安排吧。”
一个20出头的男人第一个应了下来,他家媳妇儿怀着孕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必须将所有危险降到最低,哪怕是捕风捉影,也绝不放过,绝对不能让自家媳妇儿和孩子有一丝一毫的危险。
真是负责任的好男人。
有人开头,附和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对魏昭君形成包围的趋势,大家都对她很信任。
“承蒙大家的信任,那我就托大给大家安排了。”魏昭君说完将早就准备好的方案拿了出来,照着上面开始念,把村子里每个人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大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挥最大的价值。
“以上就是我的安排,大家如果有意见的话尽管提出来,畅所欲言,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魏昭君采用民主的方式,就是怕在强压之下,会有人不服管教。
人群中倒是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就是张赖子不屑的吐了一口,立刻就被张婶子扇了一巴掌,他也敢怒不敢言,毕竟是自家的堂婶儿,占着一个长辈的名头。
“我有意见。”
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干巴老头,不用猜也知道正是唱惯了反调的村长,他高举着还带有余温的烟袋锅子,对着第一个应的男人就是一锅子,“小六子,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你三爷爷我都没发话呢,你就听别人说话,信不信我把你逐出村子!”
那个叫小六子的男人缩了缩脖子,颇有些不服的嘟囔着,“我觉得魏婶子安排的很好呀,要是换成三爷爷您来安排不一定有魏婶子这么周到...”
村长用眼斜楞他,小六子的媳妇儿立刻拉了拉他的衣袖,“六子,我肚子有点儿疼,你快扶我回家。”
“啊,媳妇儿,特别疼吗?需不需要我去请大夫?”小六子神色变得非常焦急,伸出粗糙的大手抚摸着自家媳妇儿的肚子。
六子媳妇儿拉着他往家走,边走边说:“没啥事,就是在外边儿站的时间有点久,咱儿子老是踢我,你快扶我回去躺一躺。”
送走了六子一行,魏昭君直接和村长对峙,一切都是为了村子的人能活命,态度软和了不少,“村长来了,我刚才念的都是您的安排,不愧是村长,安排的井井有条。”
她给了村长好大一个台阶下,可村长偏偏不是那种顺坡下驴的人,用自己的烟袋锅子推了推魏昭君的肩膀,“什么我的安排,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我已经派我儿子去县里打听过了,县令大人说咱们县没有流匪。大家可别被她骗了,到时候白白折腾一整宿,第二天还怎么下地干活儿?她家倒是不缺钱,你们呢?”
“我就说嘛,还什么藏在沟里听见,我经常在沟里睡觉,我怎么就没听见呢,我看就是妖言惑众!”张赖子第一个带头回应,他就是见不得魏家好。
人群中也渐渐出现了相同的声音,毕竟明天还要下地干苦力活呢,谁也不愿意兴师动众一整宿,刚才是被流匪吓到了,现在县令都说没有了,当然不用怕了。
“真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家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魏昭君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才刚说了半句就被村长给打断了,“魏氏,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如果你再妖言惑众,我作为村长是能把你赶出村子的!”
魏立冬拉了拉自家老娘的袖子,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可真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已经尽人事了,他们非要不听话,只能听天命了。
村长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着魏昭君冷笑了好几声,然后用他那破烟袋锅子在魏家门上狠狠的敲了好几下,就带着一群的人走了。
只有张婶子一家还留在原地,毕竟她家就在隔壁。
“魏昭君,现在没有人和咱们一起抵抗流匪,就咱们两家能打过流匪不?”张婶子没好气的问道。
“你说呢,这不是废话吗!”魏昭君正心塞着呢,死对头和自己说话了,自然也是没好气儿的回答,恨不得用鼻子说话了。
张婶子气的拿手指她的脑袋,“你个笨蛋,既然打不过就不能跑呀,白长这么聪明的一个脑袋,连动都不会动,你赶紧想想办法,我可不想被流匪给杀了。”
“你信我?”
魏昭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要说自己在村子里和谁关系最不好了,当属面前的这个人,没想到在关键时候竟然只有她信自己。
张婶子傲娇的将头撇到一边去,“谁信你呀,我只是不想死,老年活这么大岁数了,眼瞅着孩子们都可以孝顺我了,还没来得及享受外孙子女们的孝敬,就这么死了算怎么回事儿啊,也忒憋屈了。”
魏昭君当然听出了她的刀子嘴豆腐心,上去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了,也再也不骂你了,咱俩以后就是好闺蜜了,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让你饿着。”
“谁、谁愿意做你闺蜜呀!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赶紧想想办法。”
张婶子满脸涨红,用力将她推开,魏昭君却偏偏报的死紧,就是不撒手,“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