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也惊呆了,他觉得虎头寨很邪乎,真的。
不近女色的主子有了喜欢的姑娘也就罢了,冷面阎君似的长风有了喜欢的姑娘也能理解。
可是云帆直接越过拜堂成亲,连儿子都有了?
简直不要太离谱!
看来他先前想的没错,虎头寨是有点神秘力量在的,说不定这附近就有座月老山。
长风很快就回过神来:“属下会尽快将这件事办妥的。”
裴宴点了点头,念在长风跟云帆关系要好,于是多说了句:“你明天要是想看看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好兄弟突然之间多了个儿子,哪怕长风不八卦,心里肯定也是好奇的。
只不过让裴宴没有想到的是,长风直接就拒绝了。
“属下明天还有别的事,恐怕不能去。”
除了出任务以外,长风最多的时候都是像影子一样跟在裴宴身边的。
除了裴宴援意,否则不会轻易离开,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选择跟着。
裴宴虽然有些意外,但并没有多问,在他这里,长风不仅仅只是下属。
裴宴离开后,长风就去找云帆了,一元想了想,回到了建宅的队伍里。
他怀惴着秘密,看着一众卖力干活的兄弟们,颇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一元,水!”
“来啦!”
听得吆喝,一元屁颠屁颠地拎着茶壶小跑了过去。
——
林县令这些天一直都没放弃打探那枚铜钱的消息,只不过南峤县里大大小小的钱桩都问遍了,仍然没得到什么回音。
这夜,夫妻俩坐在屋里,林县令穿着中衣,已经在灯下将那枚篆刻着社稷昌平这几个字的铜板翻来覆去看了近半个时辰了。
他皱着眉头,那执着的样子,似乎要将铜板看出个洞来。
林夫人叹了口气,拿了件厚衣服给他披上,“老爷,我看这铜板应该是那人随意刻着玩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要不然咱们问了那么多钱桩,甚至连附近城池的都派人打听了,怎会没有一个认出来。”
“咱们想要靠着这枚铜板就将那采花贼找出来,只怕是难了。”
林夫人起先也是抱着希望的,但经过这么多次失望之后,对找出那贼人严惩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夫人此言差矣。”林县令将铜板举在灯光下,那几个字竟闪着流光,“我倒是觉得这枚铜板不凡,应当是有什么特殊用处的,钱桩的人认不出来,也或许是他们根本不打算认出来。”
林夫人一惊:“老爷的意思是,钱桩那边很有可能认出了铜板,但刻意在帮背后之人隐瞒信息?”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王家跟钱桩都是有来往的,他们知道咱们查这件事,不可能不卖我们这个面子,除非……”
除非那人比王家还要有权有势,如此方可压他们一头,让钱桩帮着隐瞒。
林夫人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棘手。
“夫人放心,哪怕对方得罪不起,咱们该讨的说法还是要讨的。”
他们就这一个女儿,总不能因为畏惧权势,让她受了委屈。
当了这么多年官,林县令还是有点关系在的,只要对方不是皇亲国戚,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不过,便是皇帝又怎么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逼急了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林县令收起了铜板,“思虑无用,夫人,早些安寝吧。”
夫妻俩都以为,这件事情要花费上好些时间,却没想到第二天赵洛锦跟裴宴就带着云帆找上门来了。
因为上次许家的事情,林夫人对赵洛锦格外有好感,听得下人禀告,当下就热情地把人迎进了府里,奉上了热茶。
赵洛锦三人从虎头寨来到南峤县时,已是傍晚,他们来得巧,林县令也才刚刚从衙门回来。
“不知寨主不辞辛劳专程赶来,所为何事?”
赵洛锦见夫妻俩都在,便开门见山道:“认亲。”
听到这话,林县令跟林夫人都愣了一下,还是林县令反应快一些,当下敛了容色,沉声道:“不知几位过来认的什么亲。”
他心里有了几分猜疑,是以看赵洛锦他们的目光,不如进门时的和善,反而带了些许审视和冷意。
“林大人,林夫人。”云帆站了出来,朝他们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阿朝的父亲。”
来的路上,赵洛锦就将林家的大致情况告诉了云帆,自然包括了他儿子的名字。
云帆已经想清楚了,如果林家愿意,他会承担起照顾林玉茹母子俩的责任。
毕竟再怎么说,当初他确实是因为林玉茹才解了毒的,虽然过程是有那么点曲折,但如果不是他当初荒不择路闯进别人的暖阁,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事。
撇开其他不提,林玉茹也算他半个救命恩人了。
如今他让一个清白的姑娘未婚生子,逼不得已委身一个混蛋来保住名声,想想还真不是个人。
要是他没闯人家地盘,也不至于被醉得一塌糊涂的林玉茹扑倒,更不会衍生出这么多事儿。
说不定人家还能嫁个好人,从此相夫教子,白头到老呢。
这么一想,云帆还挺愧疚的。
他诚恳道:“这次冒昧前来,主要是想见一见阿朝,顺便谈一谈跟林姑娘之间的事。”
在云帆说他是阿朝的父亲时,林县令的眼刀子就朝他飞了过来,如果不是碍于赵洛锦的面子,只怕要直接喊人了。
“我不认为这事有什么好谈的!”
林县令并不给云帆什么好脸色,而林夫人。
在没见到人之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这会儿看着云帆一身红衣,玉树临风,一张白净的脸长得尤为俊俏,说话不卑不亢,态度彬彬有礼,不由得在心里吸了口气。
这小伙子,怎么能长成这样呢,怪不得他们阿朝小小年纪就漂亮得不像话。
“谈,怎么不谈!”
她还没反应过来,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