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马有多大的力气,没人比老板更清楚,那可十几个大汉都制不住的。
这要是被创一下,不死也得残。
就在老板想要开口提醒赵洛锦小心的时候,她摸上了黑马的头。
气势汹汹想要把人一头创死再踩上几脚的黑马瞬间安静下来,像是被施了什么术法定住了一样。
一人一马就这么诡异地维持住了表面的和谐。
老板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就连时刻注意赵洛锦安危,准备随时出手的裴宴也很是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到赵洛锦的身份,他就释然了,阿锦跟寻常人不一样,她有亲近万物生灵的能力,这并不奇怪。
只有黑马清楚地感知到了那只轻轻搭在它脑袋上的手有怎样惊马的力量。
它不是创不了,它是根本创不动啊!
竟有如此可怕的人类。
为了维持住自己的尊严,黑马还想继续挣扎一下,然而它非但没把小小个的赵洛锦拱翻,自己庞大的身躯还往后挪了一寸。
马的尊严瞬间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挑战,它自闭了。
“赵砚川,你不给你的马取个名字吗?”
感知敏锐的裴宴意识到了一人一马的对峙,不动声色地挑开话题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
以至于除了他以外,并没有人发现黑马倒移的小细节。
而赵砚川自从牵到了自己的爱马之后,对待马儿,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宝贝太极一样,稀罕得不行。
他抚摸着马儿身上栗色的毛发,再看看马儿矫健的英姿,眼睛都冒起了星光。
这样的马,跟玉树临风的自己,绝配好吗?他也有自己的专属坐骑了!
赵砚川很开心,特别的开心,听到裴宴的问话,他认真想了想。
叫什么好呢?
这样高大健壮的马儿,定然要配一个威风凛凛,霸气侧漏的名字。
突然,赵砚川像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名字似的,一拍手,“有了!”
“叫大兵!”
“好不好听?是不是特别的威风?!”
赵砚川期待地看向大家,想要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然而场面很是寂静,就连老板看向赵砚川的目光都带着那么些一言难尽。
为什么要叫大兵呢?叫将军他不行吗?再不济叫战士也成啊,为什么要叫大兵?
这威风吗?
你听听这威风吗?
这确定不像是有什么大病?
见大家都不说话,赵砚川挠了挠头:“难道不好听?不应该啊,要不然叫大壮?大强?”
赵洛锦:……
在起名字这件事情上,赵砚川果然是很有一套的。
你看,马都嫌弃。
原本还算温顺的马这会儿踢了踢脚,撅着脑袋就想挣脱缰绳,甚至朝赵砚川打了个响鼻。
赵砚川咧嘴笑了起来,摸了摸马儿的头,“你也觉得好听是不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不愧是我的马,果然随我!”
马儿一退再退。
不难看出,此时此刻,它真的是很想跑回马厩里去,哪怕每天少吃一点点,它也不要跟这样一个主人。
如果它能开口的话,赵洛锦相信,它已经出口成脏了。
赵砚川握着缰绳被马拽了一下,感觉到马儿激动的情绪,他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很想跟我走,不过不着急啊,我们已经付过钱了,很快就会带你走的。”
“你以后就叫大强吧!”
继黑马之后,自闭的马儿又多了一匹。
赵洛锦摸了摸黑马的头,“你就叫绝尘吧,一骑绝尘的绝尘。”
没有对比,就没有快乐。
自闭的绝尘瞬间好了一大半。
它虽然丢掉了尊严,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它不用顶着大兵大壮大强这样的名字,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意识到面前这小个子不是它能一脚踩死的,反而很有可能一拳打死它,绝尘可老实了。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骨气这种东西,只能阻碍它苟活。
买下两匹马之后,赵洛锦又给赵疏影挑了一匹,这才离开马市。
他们牵着三匹马回到林府,跟林县令林夫人辞别后,便踏上了归程。
路上,本应该赵洛锦驯服绝尘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绝尘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似的,跟前头暴脾气的模样判若两马。
反倒是赵砚川,被好脾气的大强甩下来好几次,已经折腾得灰头土脸了。
但他一点都不气馁,充分发挥了越拙越勇的精神,跌倒了继续爬起来。
也许是大强向生活低了头,也许是它受够了赵砚川这个磨马精,终于在下一次赵砚川爬上来的时候,让他安安稳稳地坐在了背上。
赵砚川高兴坏了,他叉腰狂笑:“哈哈哈哈,我终于上来了!听说越难驯服的马越是一匹好马!我的大强绝对是世上难求的良驹!”
他话音刚落,吧嗒吧嗒几声,大强拉了一串球形粑粑。
赵砚川疯狂上扬的嘴角就这么平平无奇地僵在了脸上。
“咦~~”
赵洛锦还没拉动缰绳,绝尘就往旁边挪了几步。
赵疏影坐在踏月上,也驱动自己的马儿往边上挪了挪。
这小小的几步,对赵砚川造成的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事实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它只是会从赵砚川的脸上转移到裴宴的脸上。
如此好的嘲笑机会,裴宴怎么可能错过,“你家大强是不是良驹不知道,但确实是世上难求。”
赵砚川:(?.?)
“马儿拉个臭臭不是很正常的吗?有什么好稀奇的,你家马不拉屎啊!”
裴宴唇角微扬:“是挺正常的,可你的大强短短的路程已经拉了三次了。”
赵砚川:“……”
这人真的好变态啊,连他家大强拉了几次他都这么清楚!不是变态是什么!
“大强也就能拉了一点,但并不影响它是一匹好马。”
是吧?马哪有不拉的。
一匹马一天正常要拉八堆屎呢,他家大强才拉三堆,说不定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就不拉了。
这样一想,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赵砚川的脸上。
然而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没走几步,大强这个拖后腿的它又又又拉了。
顶着齐唰唰的几道目光,赵砚川张了张嘴,再也无法给大强说出一句辩解的话来。
赵砚川此刻的心情凌乱得就像是身后被大强啃得坑坑洼洼的草一样。
“大强!你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