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偷懒,赶紧练武,争取让寨主对我们早日刮目相看。”
于是虎头寨的一众兄弟又开始操练了起来。
他们平时虽然有两把刷子,但也仅仅只是有两把刷子那么多,再多的就没有了。
寨主徒手就能捏断一根木棍,实力之强悍,手下却尽是些废物,这像话吗?
他们说什么也要让寨主拿得出手。
***
陵安城,杜府。
在贴身丫鬟的出谋划策之下,赵如珠装柔扮弱,在杜大少跟前表现得极尽温柔体贴和善解人意。
杜大少也因此对她的宠爱一日盛过一日。
然而赵如珠并不满足于此,在丫鬟水杏明里暗里的挑拨之下,已经把大少奶奶季氏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虽然明面上不显,可背地里针对季氏的小动作就没断过,惯常会做的事情就是在杜大少和季氏的矛盾中,陪在杜大少身边当解语花。
明着为季氏开脱,暗地却含沙射影季氏不识大体刁蛮任性。
她表现得越是大度,季氏针对她时,杜大少便越是不能容忍,夫妻两的矛盾甚至因为赵如珠的从中作梗闹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眼见着杜大少一日-比一日厌弃季氏,赵如珠正在为自己的成功暗暗高兴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被杜府当家主母杜夫人给召了过去。
“五姨娘可得紧着些,别叫夫人好等,夫人可不是大少爷,能对你处处纵容。”
赵如何珠还没来得及问明原因,就先是得了过来通传的人的一个下马威。
这让在杜大少跟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赵如珠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不过,便是心中多有不满,她也是不敢对着杜夫人身边的人表现出来的。
只得低声下气说道:“妾现在就过去。”
过来通传的婢仆也没等赵如珠,捏着架子转身就走,根本没把赵如珠放在眼里。
这般冷遇,叫赵如珠感到气愤不已,但同时也有些心神不宁。
说实话,被抬进杜府这么久,她跟杜夫人见面的次数一根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虽然她也很想多见见杜夫人,在杜夫人面前刷刷好感,但她一个小小的妾室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往杜夫人跟前凑。
如今却在这个关头传唤她,赵如珠想不心虚都难。
她忐忑地跟了上去,穿过长长的游廊,走过圆形的石拱门,总算来到了杜夫人居住的主院。
赵如珠过去的时候,杜夫人正坐在主位上,拉着哭诉的季氏的手安抚。
除了她们俩,边上还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看着锦衣华服,颇具威严。
一见到赵如珠进来,那犀利的目光就犹如刀子一样剜在了她身上。
“就是你这个贱婢勾了我女婿的魂,耍小伎俩离间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赵如珠脸一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朝杜夫人道:“夫人明鉴,妾一直都安守本分,从未有过逾矩之举,更没有这位夫人说的那样,对大少奶奶不敬!”
杜夫人居高临下,眼神轻蔑:“哦?那你的意思是我儿沉湎酒色,昏聩胡涂,置嫡妻于不顾了?”
那轻飘飘的话语,却让赵如珠感受到了重逾千斤的压力。
她心下一慌,连忙伏低了身体,“妾并无此意。”
季夫人冷眼看着,“亲家,我今日不是来听狡辩之词的,我女儿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了解不过,你们杜家纵容一个贱妾欺压到她头上,合该给我个说法。”
杜夫人陪着笑脸,“亲家不必动怒,是我的疏忽,一个贱婢而已,打杀了就是了,何必因为她影响两家的交情。”
听着两人三言两语决定她的生死,赵如珠心头蓦地一紧,手脚霎时冰凉了下来。
她仓皇道:“夫人,冤枉啊,就是给妾一百个胆子,妾也不敢欺压大少奶奶,求您明鉴。”
赵如珠心中乱如麻絮,脑海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何会发展成如今这样。
她明明都快要成功了,大少爷也已经把她提为了贵妾,只要她努努力,很快就能成为杜大少爷的平妻。
可是现在,这一切仿佛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赵如珠简直难以接受。
她抬起泪眼,“如果夫人不信的话,大可以找大少爷过来评评理,妾真的没有欺负大少奶奶,反倒是大少奶奶一直在针对妾。”
杜夫人根本不想听赵如珠的辩解,对于她来说,是不是赵如珠的错并不重要。
既然她的存在已经影响到了杜府和季府两家的关系,那是如何也留不得她了。
“拖下去,莫要扰了这里的清静。”
杜夫人的态度让季夫人尚算满意,她安慰着自家女儿,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赵如珠。
边上候着的仆妇听到杜夫人的话,两步上前将赵如珠按住。
赵如珠一颗心直直地往下坠,梨花带雨的脸上尽是惶然,“夫人,饶命!夫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见杜夫人无动于衷,赵如珠强行挣开了粗使婆子的钳制,狼狈地扑到她脚边。
脸色惨白,声音打着哆嗦道:“夫人,您不能在还没查清楚真相之前就定我的罪,求求您饶了我吧!”
“要是让大少爷知道您这样做,他一定会怨恨您的,您不能寒了大少爷的心啊!”
“放肆!”杜夫人一脚把赵如珠踹开,眉眼间冷意萦绕:“小小侍婢也敢威胁于本夫人,来人啊,给我杖毙!”
“不要!”
赵如珠满脸惊恐,眼见着粗使婆子拽着她往外拖,她手脚并用,死死扒着门框,红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哭喊道:“大少爷救我!我不要死,放开我!放开我,大少爷救命!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头上的金钗步摇因为她的动作散了一地,此刻,赵如珠发丝凌乱,眼神恨毒,像极了个疯子。
粗使婆子瞪眼咬牙将她抠住门框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见她咒骂声难听至极,连忙捂死了她的嘴巴将人带走。
赵如珠心中恨极了。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她还没享受够荣华富贵,还没给自己报仇,怎么能死!
“唔唔……”
“你给我老实点,大少爷不会救你的,死了这条心吧,下辈子投生的时候,记得学聪明点。”
粗使婆子将赵如珠拽到了刑堂,将她猛地推倒在地,“夫人有令,直接杖毙,给我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