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五个人,秦月满意地点点头。

只有郭达一人忙不过来,手底下再多人也不如这五个人来得实用。

“夏牡丹,你的眼睛怎么了,抽筋了?”秦月饶有兴致地说道。

夏公子看到她这个表情,身上便是一寒,忙说道:“最近没怎么睡好,所以眼睛偶尔会出现这种状况,不妨事的。”

郭达抿嘴,喊出那么羞耻的口号,只是眼角抽筋,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装模作样,不愧是夏大公子。

就是,夏牡丹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郭达余光捕捉到什么,定睛一看,便看到夏公子扇子上几朵大大的牡丹,顿时了然。

他仔细端详夏公子的表情,的确是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样子。

且不说对这个称呼他心里是不是完全接受,但表面上肯定是接受的。

小哥就是小哥!

郭达到现在都觉得是在梦里,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纨绔之首夏大公子,就这么被制服了!

纨绔之首并非夸张之词,宁远侯这些年仗着有人朝中为官,仗着有宋皇帝的宠信,没少作威作福,家里不管男女都是仰着头看人。

就是安国公府对他们态度都不咸不淡,若即若离,只有镇远伯夫人同宁远侯夫人相交不错,不过在秦月看来,也是塑料友情。

那次宁远侯府宴请,宁远侯夫人公然不理会秦月,隐形排挤,也能看出他们的嚣张来。

郭达可以肯定,即便是现在的新帝,也拿捏不了宁远侯府,他们的根基很深,在勋贵当中盘根错节,甚至不知道哪一个是他们的人。

外界都对宝玄帝不看好,认为他软弱无能,至今数月毫无作为不说,更彰显不出帝王之威。

外部三大势力盘踞,掌握兵权,严重威胁华夏国。

内部勋贵遍布,都是面和心不合,且对宝玄帝打从心底里不以为然,这种对皇权蔑视的行为,宝玄帝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不立威,不作为,不反抗。

如今的宝玄帝就是一个傀儡。

哦,是了,即便是摄政王也好似一个摆设,根本震慑不住皇城勋贵,华夏子民忧虑得很。

郭达扯回飘远的思绪,他看向小哥,到底是高人术士的人,如此轻易便能拿捏住这几个人,那么如果高人术士决心要帮宝玄帝呢?

郭达陷入沉思,他开始考虑站队的问题。

当然了,他一个无名小卒站不站队对人家都没有影响,但这影响到他之后该怎么做。

他是否真的没有机会,他是否没有人生转机?

他要不要赌一把。

郭达心不在焉地盘算着营业的事情,忽然听到‘哎呦’一声。

因为声音是小哥的,他便立刻看过去,便看到小哥捂着膝盖表情痛苦。

“疼疼疼疼疼……”

低声呢喃从秦月嘴里吐出来,郭达马上起身想要去看看她的情况,但接连几声惨叫吓得他呆立原地。

回头看去,便看到夏公子等人捂着肚子面色惨白,一个个哀嚎着滚到地上。

夏公子自持身份,一手扶着桌子强忍着没有跪倒在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出卖了他。

“小哥……手下留情……”他的声音好似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秦月见状,一脸无辜道:“抱歉抱歉,刚才磕着了,不是故意的。”

夏公子一张脸都要扭曲了,说什么不是故意的,特么不多不少正好喊了五个疼!

但是他能怎么办。

郭达已经看傻了,他完全搞不懂他们这是怎么了,明明小哥什么都没做,怎么这五个人却疼成这幅样子,好似替小哥承担了痛苦一般。

不,显然比小哥的还要疼上几十倍。

秦月咧嘴,露出整齐的牙齿,说道:“今日你们也累坏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正式上岗,明天来了第一件事是什么?”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秦月两句话的功夫,五个人已经直起腰来,闻言他们恨不得继续再疼一会。

面对秦月澄澈的目光,五个人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喊口号!”五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羞耻!

见周围有人看过来,五个人当即便想挖个洞钻进去。

看到秦月满意点点头,夏公子等人转身就往外走。

这该死的毒,回去就找人解了,那时候他要将这小子碎尸万段!

夏公子眉宇间凛凛杀气,因为愤怒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因为背对着秦月,她是看不到的。

其余四人也都是这般念头,立刻回去找人解毒。

这件事他们谁都不会声张,这么丢脸的事,他们都想将知情的人都灭口了。

秦月笑眯眯看着他们离去,低声说道:“知道该怎么做吧。”

“嗯。”一声低沉的回应响起,很快消散在空中。

郭达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忙跑过来问道:“小哥,你好生厉害,怎么制服得他们?”

秦月眉眼间晕染开一抹灿然的笑容。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给他们下毒了而已。”

郭达看着她不以为然地笑着说着,嘴角眼角一起抽搐起来。

明明笑着,却说着很可怕的事情!

郭达清楚得很,那几个公子哥虽然娇气,但可不是一点半点的毒就能让他们屈服的,可刚刚他们却是服帖得很。

秦月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哦,还让他们不举。”

郭达:“!”

小哥……好可怕!

秦月的确是给他们下毒了,也的确会造成一些生理方面的问题,不过刚刚的疼痛却不是毒素造成的,而是他让萧狼暗中安排几个好手,在她给出信号的时候让这几个人痛苦。

萧狼手中有的是高手,正好前两日他回到皇城,同周冠之一起在摄政王府当差。

这是宝玄帝吩咐的,说是当差,其实就是为了保护秦月。

明面上众人看到这种安排,只以为宝玄帝仰仗摄政王,为了拉拢讨好他。

宝玄帝才不管旁人如何想,秦月的安全是放在首位的,别看他是皇帝,但这皇城暂时还不是他当家做主。

对于夏公子等人,秦月只是利用他们的人脉和在皇城的影响力,至于真的想收归己用,这些人心思不正,心计不少,并不适合当做朋友或者合作伙伴。

虽然告诉过他们,这毒只要想办法解,他们就痛不欲生,但他们回去肯定还是会想办法解毒的。

毕竟关乎那方面,他们不敢大意,也不想因此受制于人。

秦月故意放他们回去,便是给他们时间解毒,而后体验‘痛’的刺激感。

萧狼给每位公子安排了两名高手,这里疼完那里接着疼,保证不间断式服务。

看向站在两米外的郭达,秦月疑惑道:“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郭达讪笑:“天气太热,站在一起更热了,这样通风。”

秦月感受一番并未觉得多热,也不再理会这茬,说道:“明日你会多五个真心实意的帮手,接下来就可以加快进度了,争取早日开业。”

郭达连道没问题。

秦月离开火锅店,回了王府,而后才得知陆修远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我正有事找你商量。”秦月说道。

陆修远坐下来,“娘,您说。”

“这段时间出口出去的东西应当挣了不少银子,使用方面你有什么想法吗?”

陆修远知道,但凡她这么问的时候,就是有想法有计划了,不过为了尊重身边人的意见,她总是会先问询一下。

“我暂时还没有好的想法。”陆修远说道。

秦月端起一盏茶,撇了撇上面的浮沫,轻轻呷了一口。

“你要是没有其他计划,就修路吧。”

陆修远一怔,“修路?”

为何要修路,现在战事吃紧,百姓还有吃不饱的,这些银子拿来做这些事不好吗?

他没有贸然发表意见,他知道娘不会乱说。

秦月:“要想富,先修路。”

她将交通便利的好处同陆修远说了一下,路修起来,经济才能真正带动起来。

不仅如此,一些原本不方便运输的重型武器也可以运输了,哪怕时间长点,但仅仅这机动性就是制胜的关键。

这边秦月和陆修远商量着事情,宁远侯府中传来一声惨嚎。

宁远侯夫人听闻是从宝贝儿子的小院传来的,连忙带着人过去了。

到场便看到几个皇城比较有名的大夫在场,一下便慌了神。

“儿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宁远侯夫人吓得声音都变了。

门帘掀开,夏公子从里间好端端出来,说道:“娘,我没事,不要大惊小怪的。”

宁远侯夫人扫了周围的大夫一眼。

夏公子不等她问出口,便说道:“我最近对医术感兴趣,请来几位极有声望的大夫请教一番。”

宁远侯夫人有些惊疑不定,但是想想他从不屑说谎,便也信了。

夏公子以不要扰他学习为由,让不相干的人都离开,最后将宁远侯夫人也哄走了。

人一走,夏公子脸色骤然沉下来,眼底浮现出森然冷意。

“当真治不好吗?”他的声音如寒冬腊月的雪,触之冰凉。

几个大夫战战兢兢,仍旧连连说这毒他们解不了,硬要尝试,便如同刚才那般,会让夏公子痛不欲生,甚至忍不住鬼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