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秦闻言嘴角控制不住的勾了勾,却没有说话。
最后苏离听不下去了,但依然抱着为东辽说话的前提,站起来眼神严肃,将心绪掩藏。
“我听诸位说的都有些道理,这联合练兵确实得有人做主,依我看,不如设两个联合主将,一月一月的任如何?如此还能比较看出来到底是我东辽的训兵方法好,还是北玄的训兵方式强。”
此言一出,孟秦倒是一下子来了性子。
元溯眼睛睁了睁,他朝孟秦眼神示意了一下,”这样好像还挺刺激。”
孟秦点点头认同他的话,于是居然应了下来。
北玄答应这个方式,东辽自然点头更快,至少这说出去,不是他们对北玄言听计从了,话会好听许多。
国与国之间有时候也是爱面子的,与人一样。
此次会晤整整四个时辰,之前解决了的没解决了的事都被拉出来掰扯一通,苏离觉得那氛围,就像是好几次都要打起来了一样。
最后结束的时候气氛一下子又回来了,大家又变得和刚开始来的时候一样客客气气,各种官话一通。
冯宴走近苏离与刘煦,和煦的开口,“今日劳累了,早些歇息,明日我们一同去拜见陛下,之后还为诸位准备了许多好玩的好东西。”
他的手猛的伸到苏离肩膀上拍了拍,“难得来北玄,要多玩几日再回去才是啊。”
苏离嘴角抿了抿,杨开冯宴的手,洋洋洒洒道,“自然。”
之后冯宴先走出了锦合殿,苏离叹了一口气,这事总算是完了,等拜见了北玄皇帝走走过程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苏离看向刘煦满意的朝自己竖了一个大拇指,让他觉得有一种不辱使命的荣光感。
刘煦又拍了拍苏离的肩膀,看苏离的眼神也变了,“殿下,你果真有勇有谋智勇双全,今日真是多亏了你了。”
【这次带殿下来果真是带对了,简直如虎添翼,没想到殿下清醒了之后那么精明聪慧,真叫人刮目相看,得子如斯,再有何求!】
刘煦拍苏离肩膀的动作越来越大,苏离眉蹙了蹙,真的能让人感觉到他那句多亏了他了是认真的。
苏离后退了一点点,开始转移话题,“刘伯伯,我们是不是明日拜见了北玄皇帝就启程回去了啊?”
刘煦嘴瘪了一下,“可能没那么快,但其他的事情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最多几日也就回去了。”
苏离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之后就跟着刘煦回了节使馆。
冯宴则去了御书房,见白褚坐在龙案后批着奏折。
白褚见冯宴行礼之后规矩的站着,脸上闷闷不乐,冯宴手握成拳,开始长篇大论。
“陛下,今日之事臣有罪。”
“嗯?”白褚拉着声音疑问出口示意他接着说完。
“陛下,今日会谈之事东辽之人几乎全是踩着您给的底线过的,根本不给人一丝加码的机会。”
顿了顿他咽了咽口水,“今日东辽那边的一名小文官处处咄咄逼人,一直挑战我们的红线,聪明的像是能将人看穿一般,臣怀疑,咱们北玄出了细作,不然他怎么可能如此无所畏惧……”
冯宴越说越激愤。
白褚则一把甩掉手里的奏折,嘴角轻呲出来,满脸不屑,“朕的底线,只有你一人知晓,你的意思是,你是细作,还是朕是细作?”疑问的调子散开,像是一直在房间内延续。
威严又可怕。
冯宴立马跪下无声的请罪。
白褚眼神盯着地上的冯宴,“不如人就是不如人,你何时也喜欢找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冯宴头低着,人也紧张起来,“臣知罪。”
……
用过晚膳之后在房间里闷得慌苏离又出了节使馆。
望着外面清冷的月色,人都觉得凄凄凉凉的,苏离也没打算走远,就在外面的亭子里坐坐就行,节使馆修建的繁复规矩,呆着也怪压抑的。
苏离走到外面的凉亭上靠着坐着,清凉舒适的风吹的人十分惬意舒适。
他决定在这里待半个小时会困了再回去。
看着头顶凄冷的月色,看的叫人越来越抑郁。
须臾之后苏离看的累了,叹了一口气。
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人刚站起来呢,便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他。
“阿离。”
阿离……
多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他回过身,便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眉紧了紧,这不就是昨天那个找猫的老男人吗?
他怎么知道自己叫阿离?
“你认识我?”苏离满脑袋问号。
他见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步子踩的混乱的很,越近对方身上那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这是喝了多少才能和酒缸子一个味道啊?
白褚靠近苏离的时候,嘴角渐着笑意,如梦一般飘忽着神绪,他一把将苏离抱进怀里。
死死的抱着。
苏离听见他带着微颤的声音,是又惊又喜又难过的滋味,“阿离……”
“阿离……”
白褚的脑袋埋在苏离的颈肩,双手也抱的十分紧,苏离根本就挣脱不出来。
“我好想你……”
苏离越来越不明所以,这人是喝醉了认错人了吧?难道他老婆也叫阿离?那么巧吗?
苏离的手抵在白褚胸前,奋力的推着。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老婆!”
白褚晃晃悠悠的步子带着苏离也跟着站不稳了,只能跟随着他的脚步也一路歪歪扭扭,最后他被白褚抵在凉亭巨大的梁柱上。
白褚的手微微松开苏离,他努力站稳,眼神直视着苏离,因为酒劲昏沉迷离,白褚看着眼前的人,已经完全和三年前的爱人完全重合了。
他只记得那淡淡的石竹香味。
那是他的阿离一个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之后苏离感受到浓烈的酒味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酒香味在自己的唇边散开。
对方柔软湿润的唇就这样贴了上来。
让人猝不及防也心惊胆战。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