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影修握刀离去的样子,顾寻真咬了咬牙,然后一把拉过影修。
“可以,我答应你,我可以学。”
影修眼睛一下子就转不动了,他是答应了?
没等他惊讶完,顾寻真就拉着他的手往一边走去。
而后顾寻真去太医院将自己的伤口包扎好。
然后告诉影修:“我包扎好了,可以开始了。”
影修:???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他被推推搡搡到塌上的时候,影修眼睛都直了。
更夸张的是他看见顾寻真就这样当着他的面。
拨开了身上五个颜色的衣裳,顾寻真当真是一只花孔雀,除了好看,还俏丽的很,当然这是褒义词,看着让人赏心悦目那种。
影修突然就慌了。
这世上真的有那么离谱的事吗?顾寻真是不是疯子?
影修心中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直到顾寻真给他拉着规规矩矩的按着坐在椅子上。
顾寻真捏住影修的剑的时候,他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寻真居然是认真的!
真的是要死人了。
今天他和顾寻真必须死一个才能罢了!
影修怔怔的看着顾寻真又凑了过来
“我……不会。”
顾寻真闻言嘴角已经笑飞,接下来便一切顺利。
影修觉得自己被自己买了。
顾寻真掰正影修的脸,将他脸上的泪轻轻抹去。
“别哭。”
顾寻真亲了亲影修的眼角,将他环入怀里。
他说:“我喜欢你。”
“喜欢到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影修是真的被这句话触动到了。
喜欢到觉得自己配不上。
他顾寻真是前朝皇室本就身份尊贵,就是藏匿江湖也是人人闻风丧胆的武林英雄榜上的第二的高手。
母亲是幽州第一美人,生的更是叫人移不开眼,虽然吊儿郎当但做起正事却完全是另一副面孔。
这样一个浑身发着光的人却在自己面前说配不上。
影修的手轻颤着,分出些理智去想其他的,他一生孤苦,若不是遇见王爷怕早就死在外面了,除了傍身的本领一无是处。
关键是他自认为能傍身的本事,却根本打不过顾寻真。
他也不认为自己有多好看,更不明白为什么顾寻真会喜欢自己。
虽然讨厌他,但要说配不上,这句话应该是他来说才是,他从不想与顾寻真这种人有过多的牵扯。
现在以后未来都不想。
见影修别过脸,头发已经微散,面上透着霞霞朝色,嘴上微微渐开距离,也整个人看起来漂亮极了。
顾寻真手扶上他的脸。
“你真好看。”
影修没有说话,假装没听见。
……
两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一个意气风发,一个脚行外八。
今天又是想杀顾寻真的一天!
最后顾寻真非要将人给送回去,影修剑立身前,疾言厉色。
“滚。”
这句话激怒了顾寻真,他直接将人挽住膝弯公主抱了起来,然后往前走。
一直往前,死命的抱着。
前面就是影修任职的重玄门,里里外外都是他手下的人,这个面子实在是丢不起,若给人瞧见,他也不必活了。
影修瞪着顾寻真,“放我下来!”他言语认真又严肃。而这时候恰巧从重玄门走出来两个侍卫,影修见状赶紧拿袖子挡着自己的脸。
但他穿的一身劲装,手上带着护腕连个衣袖都没有,根本挡不住,于是乎焦急之时直接扯着顾寻真的衣裳袖子将自己的脸严严实实的挡住。
顾寻真被他的动作逗笑,也猜到他为什么会害怕别人看见。
心中一下子有了小心思。
“我不会放你下来的,除非……”
影修非常此刻紧张他问的问题也非常快,“除非什么?”
顾寻真对着影修挤了挤眼睛,看起来是倜傥又风流,也许是他长的漂亮,这个动作他做起来一点也不油腻。
“除非你亲我一口,我就放你下来。”
影修咬牙切齿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休想!”
“嗯。”顾寻真点点头,然后开始大声说话,试图将方才两个人叫过来。
“诶……你们两个……”
影修闻言立马拿手堵住他的嘴。
顾寻真的袖子依然被他扯着。
“你给我住嘴!”
那边被叫的两个侍卫闻言望了过来,发现是顾寻真人也恭敬起来,虽然他在宫中没有任职,但倒是没有人不敬着他。
“顾公子,您找我们什么事?”两人离得还不算近,约莫二三十米左右,刚好能听清楚讲话的样子。
顾寻真看了影修一眼,然后看着两人,“你们两个过……”
话没说完,嘴便被再次堵住,这次不是手,而是影修的唇,顾寻真在他亲过来的一刻,嘴角就没下去过。
影修亲了之后瞪着顾寻真,等着他的下文,他要是不守信用,他一定马上一刀捅了他。
顾寻真此刻欢喜的不得了,而那边的两人,只看着顾寻真怀里抱着一个人,还拿他的衣裳挡住,叫人看不清楚。
两人踩着步子过来。
顾寻真又开口了,“你们两个……走路的时候腰板挺直些。”
对面两人:啥玩意啊?
但两人还是规规矩矩的回了个,“是。”然后站的更直朝方才本来要去的方向走去。
两人走后,顾寻真将影修放了下来,影修理了理衣裳瞪了几眼顾寻真,直接进了重玄门。
顾寻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欢喜的不得了。
……
北玄二年,五月十三,日夕,朝霞艾艾流光满天。
苏离的坟墓在上次白褚和他一起停下来看花海的湖畔旁,这里很自由,他说他喜欢那种感觉,白褚便将他葬在此处。
悠悠的霞光散下来,湖面上吹着微风,花海中的墓碑看起来是常有人打扫看望的样子。
今日便有一个人在此处,白褚靠在墓碑旁坐着,看着花海湖畔,一个人在这里呆了许久。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苏离的墓,然后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很小琉璃罐子,放在墓碑前。
琉璃罐子里面装着蜜糖。
白褚的声音轻柔,却是在吐槽,“多大的人了,居然喜欢吃小孩吃的东西。”
顿了顿,“这次的蜜糖不太甜,你可以多吃一点。”
他一直在自言自语,却没有人回答他,白褚从怀中掏出一个竹蜻蜓,惟妙惟肖的,翅膀还能随风摆动像真的一样。
“这是生辰礼物。”
“你肯定会喜欢的对不对……”
他吸了一口气,又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竹编的小鸟,“你要是不想要我做的,这只鸟儿是买的,宫外的一个老伯做的,他手艺很好。”
依然是无尽的沉默。
过了许久,白褚将脑袋靠在墓碑上,“阿离。”
“我好累啊……让我靠一会……”
之后只闻湖边风动,白褚靠着墓碑就那般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北玄三年九月,东辽国那位疯疯癫癫了十九年的十三皇子突然心智健全了。
东辽国君主本就最在意这位小儿子,如斯那可是好一个举国欢庆的大场面,那君主高兴坏了,还专门手书到各国分享喜悦。
北玄与东辽本就有政交,白褚亦收到了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