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千萤惊的双眼瞪大,眸中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温婉见此,也忽的没了兴致。
她随手一放,便把温千萤扔在了地上。
毕竟看样子,她并不知情。
说的也是。
不过是一株被豢养在府中掩人耳目的菟丝花,又指望她有多大的能耐?
倒不如抽丝剥茧,好生查探一番。
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本事,能捷足先登。
温婉一边想着,一边回了景仁宫盘算起来。
倒是温千萤坐不住了。
她听到了南寒溪已死的消息,是非常之激动的。
她奋力的挣扎着,哪怕是生锈的手铐脚镣刺伤了她那曾经白皙细腻的肌肤,也不在乎。
温千萤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着,尖叫着,恳求着温婉的回头。
而房间之中的温婉本来是不打算管她的。
可实在抵不住温千萤嚎的跟杀猪似的,实在烦人。
温婉没有耐心和她耗,直接派人过去给温千萤掌嘴。
可哪怕温千萤的牙齿都被打掉了好几颗,她依然不安分!
“皇后娘娘,求您,让臣妾同您说说话!”
凄厉的嘶吼声一声盖过一声,实在聒噪的令人心生烦闷。
温婉被她嚎的实在没了办法,只能不耐烦的走到了院子里。
“又有何事,你直说便是!”
“在此大呼小叫,难道是盼着本宫将你的舌头拔了吗?”
温千萤条件反射的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却是牵扯了手腕上的铁链,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眼看着温婉皱着眉头,一副直接就要派人拔她舌头的样子,温千萤大气也不敢出,慌里慌张开口:“皇后娘娘,既然南寒溪已死,我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淮安王一脉唯一的传承!”
“只要皇后娘娘愿意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妾身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温婉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温千萤那似乎有些隆起的肚皮,不屑的勾了勾嘴角。
“本宫要你有何用?”
温千萤愣了愣,旋即将她的一切心思和盘托出。
无外乎腹中孩子无条件作为太子的幕僚,她与淮安王南允丰也将作为皇后的棋子,供她差遣一事。
然而,皇后却根本瞧不上这些。
她的儿子是太子,台中的幕僚数不胜数。
若非说幕僚一事,单单一个还未出世的娃娃,以及南允丰本身,并不代表任何。
除非……
反应过来的温婉,挑起了温千萤的下巴,眉眼弯弯,旋即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开口。
“除非,你能保证南允丰将王府的兵符给本宫。”
“否则,你们淮安王府的事情,本宫概不插手。”
见温婉这么说,温千萤美眸一颤。
她不知道,为何皇后会知道王府私自豢养府兵一事。
几乎是一瞬间,她的冷汗便浸湿了整个后背。
她美眸躲闪,甚至根本不敢直视温婉的眼睛。
私自豢养府兵一事,乃重罪,可株连九族。
且不说皇帝最忌讳朝臣拉帮结派。
单单是作为唯一的王爷,私自豢养府兵的事情走漏了消息,定会惹得满城风雨。
如何是好?
温婉似乎看出了温千萤的不知所措,就这么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盯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好好想想,本宫等你答复。”
话毕,温婉便踢了温千萤一脚,回了景仁宫去了。
彼时,南允丰还在皇宫之中软禁着。
此处宫殿为早已废弃之地,平日里鲜少有人来往。
虽然被大理寺安排在了这个人烟稀少之地,但好在清净。
本不过是心血**,替死去的王兄与自己庆祝一番生辰罢了。
他南允丰也万万没料到,蒋礼钦的手下会如此按耐不住,以他为掩护,肆意屠戮朝臣。
完全是不把帝王家放在眼里!
若单单是行刺也就罢了,还做出那般挑衅的所作所为。
南允丰皱起了眉头。
蒋礼钦老贼,实在贼心不死。
当年皇兄暴毙而死,便是拜他所赐。
不过是看在他作为开国功臣之后,且收养无数孤儿,功德无量,所以对他的一切所作所为,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怎么说,也是大齐国唯一的王爷,他南允丰知道的消息,可比浮于表面的多得多。
南允丰早已暗中得知了关于林家千金被捕,以及墨之国反目成仇一事,少不了这老贼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只可惜他不能在明面上动手,否则定然把这该死的老贼碎尸万段。
现在更是被莫须有的原因软禁在宫中,半点没有出去的法子!
在这里呆着虽然清净,却是外界半点的消息也打探不出来。
不知爱妃如何了,南寒溪又如何了。
几乎死伤过半的朝臣,陛下又是如何处理的?
且他作为王爷,若是成为风口浪尖的存在,又可如何是好?
在南允丰皱着眉头,思索破局之法时。
突然,窗口外有一道细不可闻的,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只见一颗石头被宣纸包裹着,从窗外“嗖”的一声扔了进来。
石子落下的位置刚刚好,在南允丰脚边。
他有些狐疑的走到窗前观察着外界的环境,却发现一切如常,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周遭负责巡逻的将士们似乎也根本没发现这个石头被扔进来。
南允丰眉头皱的更紧了,想不通这个扔石头的人是谁。
不过,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对方辛辛苦苦传了消息过来,总该瞧上一眼才是。
于是乎,南允丰躬身将地上的石头捡起,展开了包裹着石头的宣纸,稍稍看了一遍。
然而只是粗略的扫了一遍,他便忽的双眸瞪大开来。
就像是根本不敢相信这纸上写着的内容那般,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
只见那纸条上,赫然写着:“世子已死,府兵败露”八个大字。
这八个字中蕴含的消息实在是太多太复杂了,令南允丰当即如同无头苍蝇那般原地急得不知所措起来。
他方才便透过窗户观察了外界。
一切都安然无虞,没有半点风吹动的意思!
且御林军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对方到底是何许人也?
寒溪为何会死?
而且府兵一事,究竟如何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