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

“三当家!”

萧琮用内力,把自己逼得伤痕累累,吐血不止,连带着身体也摇摇欲坠不已。

他的声音很是凄凉,寂静无声的林中,忽的响起了簌簌的声音。

下一秒,三炮从暗处现身,不留余力的狠踹了萧琮一脚。

“他妈的,叫这么大声,是生怕老子没被发现吗?”

“善后的怎么样,那个蠢货弄死没?”

萧琮目光灼灼的盯着三炮,让他没由来感到了心中一跳。

“你他妈说话!”

夜色笼罩下,月光如纱投射而下,使得萧琮的表情忽明忽暗。

三炮警惕性很强,在感受到周遭氛围不对劲的一瞬间,便拔腿就跑,甚至来不及骂一句。

然而三炮快,南寒溪更快。

亲卫军全是花花架子,既然现在三炮现身,杀了容易,难的是活捉。

萧琮与南寒溪配合的有来有回,不过是几息的时间,便成功将三炮成功活捉。

三炮此刻被卸了内力,且手筋脚筋都被挑断,除了干瞪眼以外,便没了任何的攻击性。

哪怕被折腾成如此模样,三炮依然咬紧牙关,恶狠狠的瞪着萧琮,那眼神恨不得把萧琮给弄死似的。

“他妈的,你敢背叛老子!”

“孬种!”

“大当家的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

三炮越说越气,眼中的仇恨几乎凝结为实质。

哪怕被五花大绑,他依然顾涌着身体,一扭便朝着萧琮的耳朵咬了过去。

好在萧琮反应快,没有被他得逞,气的萧琮又给三炮这个败类连补了好几脚。

“鱼肉百姓,惑乱朝纲,你死有余辜!”

“被挑断手筋脚筋,居然一声不吭,老子敬你是条汉子。”

“希望进了慎刑司,你也能这么硬气!”

生挨了一脚的三炮被踹掉好几颗牙,他吐了一口血沫,好似厉鬼般死死地盯着萧琮道:“肖宗,你他妈有种杀了老子。”

“是男人还当间谍,孬种,呸!”

或许是惧怕慎刑司的各种手段,此时的三炮显得格外浮躁。

被喷了一脸臭血沫子的萧琮只觉得烦不胜烦,还想多补几脚,以卸心头之恨。

毕竟这五天,为了救林清灵,再损失最小化的拿下卧龙山,就必须有人打入卧龙山内部。

他以大局为重,被这厮不知羞辱了多少遍,萧琮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一脚一脚踹了过去!

然而三炮却是咬死不吭声,发出了无声的抵抗。

南寒溪沉默着,待萧琮发泄的差不多了,才把他拦下来。

“差不多就行了,带回去交给大理寺好好审审。”

“慎刑司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萧琮不解气的又踹了一脚,刚准备骂骂咧咧的叫人。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本来寂静无声一片祥和的树林忽的飘起一阵阴风,连带着一片云彩遮住了月光。

霎时间,整个树林陷入了格外诡异的静谧中。

暗处,有三道微不可查的东西迅速靠近,南寒溪与萧琮齐齐本能快过反应,提刀将那东西打了下来。

物体相撞,使得长刀发出了震震嗡鸣声。

萧琮和南寒溪皆惊的不轻,条件反射朝着三炮看去。

却见三炮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惊恐的东西疾驰而来,表情可怖至极,一对眼睛几乎要瞪的凸出来。

他的眉心处,有着一道微不可查的血洞,若不是此时在汩汩流着血,恐怕没人能发现得了他额头处有伤口。

只见三炮的身体不过一息之间,便迅速从肉色转为苍白,紧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紫黑色。

眉心处的伤口缓缓扩大,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而他的耳鼻口处,皆缓缓流出了一抹紫黑色,血液迅速腐蚀了他的皮肤。

南寒溪反应快,直接施展身法,拉着萧琮离开了三炮身边。

几乎是在南寒溪跳开的一瞬间,三炮的尸体便化作一滩腐臭的血水,连带着方圆一米内的植物也瞬息之间枯萎。

萧琮脸色很是难看,几次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来。

哪怕他是亲卫军之首,堂堂将军,杀气与煞气并存,上过战场,见了太多血腥残忍的情况。

可是像今日这般,一个大活人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没了气,还顷刻间腐烂在自己眼前,甚至毁了这一方土地。

如此惨状,萧琮生平未见。

究竟是何人,会有如此恐怖的手段?

若是方才,他与世子反应慢了半拍,那顷刻间化作一滩血水的,便是他们二人了!

萧琮脊背处升起一抹寒意,竟让他开始打起了冷颤。

而南寒溪则是死死皱着眉头。

他拍了拍萧琮的肩膀,道:“萧将军,你在此等待一柱香的时间,那毒血便不会继续蔓延。”

“你把污了的地界烧了,便没事了。”

“本世子去办件事,稍后回来寻你。”

萧琮僵硬着身体,刚想说什么,南寒溪已经离开了。

他只能紧紧咬牙,死死盯着那已经开始融化的白骨,心中默默计算着一柱香的时间。

而南寒溪。

他在林中穿梭自然,心中的预感越发强烈。

循着方向赶来,他便看到了这位似曾相识之人。

“果然是你。”

南寒溪停住脚步,看着百无聊赖斜靠在树上的墨子轩,眸中涌动着滔天的怒意。

“为什么?”

墨子轩不以为然的拿出一把折扇,扇尖部分在月光的笼罩下,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既然没用,杀了便是,何来理由?”

墨子轩声音不悲不喜,语气却带了一丝轻佻。

“那你也不该动手杀他!”

“卧龙山大当家是你,本世子早该猜到的!”

墨子轩收起折扇,将扇尖抵着自己的面具,悠悠开口:“那又如何?”

“这次打赌,本座输了。”

“这整座卧龙山,便是本座赌输的筹码。”

“好弟弟,坚持到你赌赢的那一刻吧。”

话毕,墨子轩脚尖轻点,整个人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朝后退去。

南寒溪咬牙:“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再走!”

“墨子轩!”

南寒溪的低吼声刚刚发出,丛林四面八方瞬间有无数破空声传来。

“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