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会青红帮 1

一个本来应该祥和的春节就这样结束了,中国人都希望自己能安安稳稳地过个好年,就像当初张群带着范林芳回家一样,父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早日成家,传承张家的香火。『可*乐*言*情*首*发』张群在外有着别人羡慕的经济支柱,也有着令人羡慕的未来,因为他发展了周冲作为交易平台。可就是这样的情况,张群还是遵循了中国传统的生活方式,希望过个好年,让父母安心。

谁又能料到范林芳在凤凰岭新年的第一个早上,就给这个本来安静的村庄带来一种不祥的征兆。在永庆市的历史上春节是要过到正月结束的,老百姓要把一年的收成在这一个月里尽情享受,一直到春天的花草绽放萌动,大家才走出家门,或外出拼搏,或下田耕作。如今不同了,似乎时间总是追赶着人的步伐,春节刚过第三天,回城的回城,打工的打工,山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张群在人民医院陪着受伤的范林芳,医生说再有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张群与范林芳一直犹豫一个问题,就是自己体内被青红帮主小胡子植入的东西,会给身体带来怎样的麻烦。他们需要找一个能替他们保密的医生取出来,因为这将关系到青红帮的小胡子,更关系到范林芳的生命安全。

人民医院的医生对于一个类似阑尾炎的手术自然轻松摆平,可关键这个手术会被记录在病历上,更会被记录在医院的手术档案里。范林芳对于这个异物的存在,并没有太多担心,她担心的是自己被青红帮控制的事实泄露出去。她离开医院后怎么办?换掉电话号码或者躲避在凤凰岭,这些方法都不是最稳妥的,毕竟永庆这个小小的城市,对于小胡子来说,找个人非常简单。

周冲的意见是到外地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暂时躲避一下,为了生命安全就算长期“移民”都无所谓。然而范林芳并不买周冲的账,她现在已经离不开张群了,她的生活里必须有张群,为了达到留在张群身边的目的,范林芳决定戒毒。

范林芳体内的异物成功取出,张群用金钱收买了一位实习医生,前提是保证这件事情不外露。她的身体很快恢复了原有的健康,只是体内那些残留的毒素,让范林芳容易烦躁。一想到小胡子的威胁,她也就坚定了自己戒毒的信心。张群把范林芳安排好已经到了正月十五了,村里的很多青壮年都进城务工了。自己的饺子店也正式营业了,家里出了那么多事情,他很久没有跟木木他们联系。因此他回到城里的第一件事就是与“上级”取得联系。木木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关于周冲的行踪,张群一一做了汇报,因为周冲还有将近3000颗货没分发出去。

周冲开学了,他在开学以前除了帮助张群处理好了范林芳的问题。他还做了一件让全村人都羡慕的事情,把父母接到了城里。这在凤凰岭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儿,谁家的儿子或者女儿把爹妈带进繁华的城市了,就算是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过上了了不起的日子。临走的时候,周元林像领导下乡检查一样,一一与乡亲们握手告别。嘴里还偶尔说一些体面的话:“都回去吧,我会常回来看望乡亲们的。”母亲则是眼泪汪汪的,似乎这一走就是永远离开了,院子里被除夕的一场大火烧得不堪入目,但儿子要带自己走了,还是有些难舍。

周冲在紧邻警校的地方租了一间两居室,这对于一个正在读书的学生来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周冲做到了,他能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来父母的快乐,也算是表达孝心了。起初母亲不愿意来城里,她放心不下家里的几亩良田。到了城里,全新的环境、全新的生活状态,让二老很快就适应了。

齐齐很快知道了周冲一家搬到城里的事儿,是刘文艺透露的消息。刘文艺是初三下午离开凤凰岭疗养院的,临别时战士们还举行了简短的欢送仪式。省军区来接他的连长还感动地流下了眼泪,周冲送刘文艺上车的时候告诉他,自己可能把父母带到城里了,有时间一起坐坐。因此刘文艺把这个不大不小的新闻告诉了齐齐,齐齐并没有觉得奇怪,她反而倒是觉得周冲更加成熟稳健,能如此孝顺父母,在同龄人中实属难得。不过齐齐心里永远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那就是对于周冲是否交易摇头丸一事不敢下结论。那个民族大街的小痞子刘才俊发给她一张照片,但从照片上根本无法证实周冲的“罪行”,有一点倒是让齐齐觉得心跳加快,如果周冲不是交易摇头丸,那么他去**店里干什么?难道他去购买**?想到这里齐齐总是心跳加快。

开学的第二天,警校进行了一次普法教育课。按说这样的学校不应该格外开设这个课程,可是校长从地方律师事务所请来了资深的法学教授,专门讲述警察违法犯罪的严重性和不可挽救的后果。坐在礼堂里听讲的周冲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他更多的是在考虑如何去分发那些年前剩下的摇头丸,毕竟过了将近20天的时间。回学校前他跟木木取得了联系,木木很高兴周冲能有这么积极的态度。这在周冲看来很正常,多劳多得嘛,他要挣下很多钱,要在城里拥有属于自己的房子,让父母住得更踏实些。

校长带头鼓掌,对法学教授表示感谢,姚占军看着台下的同学,静默了半分钟。掌声渐渐消失,同学们都看着台上四处扫视的姚占军,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大家都在等待姚占军下达解散的命令,因为已经有很多同学不耐烦了。

姚占军突然大声喊道:“周冲同学,请你谈一下听课的体会。”此言一出,很多同学倒吸了一口冷气,过去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提问。大家也都是一种似听非听的状态,对于讲课内容根本没往心里去,提到周冲,是别人的万幸。礼堂的工作人员,拿着麦克风向周冲走来,周冲脑子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讲的什么内容,但是他还是麻利地立正,站好,脑子里飞速寻找着跟法律有关的词汇,即便是编造也要说得像回事。接过麦克风的周冲,轻轻地咳嗽了一下,台上的教授和姚占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坐在前三排的齐齐也回头看着他。周冲很认真地对着话筒,准备回答校长的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