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完本)无弹窗 2.交易纪念日 2
“你放心,你的女人很安全。『言*情*首*发”其实“蝎子”是在安慰周冲,他没有义务去挂念齐齐的生死,他只要把毛永刚引入天竺镇就行了。周冲看看自信的“蝎子”,接着问:“老大,我爸妈呢?”“蝎子”头也不抬地检查着身边的货,嘴里还是回答了周冲的问题:“兄弟,放心,你爸妈一会儿就来了,等我拿了货款,带上你的父母和女人,咱们就出发。”
毛永刚按照“蝎子”提供的路线图向天竺镇而来,车上的齐齐还是被反绑着,她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地方,但是她从毛永刚的多次通话中得知,她马上就要见到周冲了。这个让自己付出太多感情的家伙终于要露面了,越狱这个词早已被齐齐淡忘,现在她更关心的是周冲的安全,毕竟她从毛永刚这里得知周冲参与了真正的贩毒团伙。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这一点在齐齐身上也充分体现出来。她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罪犯这么痴迷,她也不止一次回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到底是什么让周冲走入深渊?齐齐曾多少次想拯救这个男人,都被种种意外打断。齐齐为了这段感情不顾家人的劝阻,不顾生命的安危,现在甚至被绑架作为人质进行毒品交易,但她没有丝毫后悔,反而觉得自己很伟大。
坐在齐齐身边的毛永刚不停地抽烟,他的心情复杂到难以控制,经常抓耳挠腮。身边这个孩子是无辜的,齐怀远和姜忠诚也是无辜的。齐齐小时候被毛永刚抱在怀里的情景时常出现,这对于毛永刚来说实在是一种煎熬。他不忍心拿一个自己抱大的孩子来做一场交易,可是现实却无情地摆在面前。
毛永刚转头看看齐齐,齐齐被雪茄烟呛得流眼泪。毛永刚赶紧熄烟:“不好意思,叔叔不抽了。”齐齐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前方。毛永刚很希望齐齐说句话,以缓解他的紧张,他用手扶了一下齐齐的肩膀表示关心。齐齐用力一晃,甩开毛永刚的手。
毛永刚强压着怒火,他认为这个孩子太不懂事:“齐齐,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还记得你小时候,叔叔抱过你的。”齐齐仍然不理毛永刚。看着可怜的齐齐,毛永刚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要把齐齐的手松开,他不想让这个孩子被绑着去见周冲。于是,毛永刚伸手去解齐齐手上的绳子。
齐齐误以为毛永刚对她起歹心,身子向后一倒,左腿一抬,一脚踢在毛永刚的小腹上。毛永刚一下子跌倒在前面的靠背上,吓得司机一脚刹车停了下来。毛永刚捂着小肚子,慢慢从前面的椅子靠背上起来,对准齐齐的脸就是一巴掌。打下去的手,已经无法收回,一声清脆的声音,让毛永刚愣在那里,齐齐嘴角流血了。
毛永刚不想这么做,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既然打了,既然绑了,那就他妈认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回来了。这是毛永刚最新的想法,他没有必要忏悔,他有他的生活,既然选择了这条不归路就不能沉醉于昔日的情谊。“走!”毛永刚大喊一声,司机驱车开向天竺镇。
这个地形简直就像电影剧本里设计好的一样,至少有十几个路口通向这个树木茂盛的丛林。从空中是看不到地面的路线图的,因为高大的树木遮掩住了那些窄窄的山路,车子开不到这个地方。“蝎子”和周冲坐在那个平整的石台上,等待着毛永刚的到来。同时周冲还等待着张群带着自己的父母而来,他们要在这里集合,与毛永刚做最后的交易,然后集体离开这里。
毛永刚走在前面,手下人拿一根细细的铁丝拉着被反绑着手的齐齐向“蝎子”的方向而来。周冲有些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将近2个小时了。这种等待就是一种煎熬,是一种被吊在空中的感觉,没有一个支点能让自己用上力量。
“蝎子”盯着来回走动的周冲说:“别走了,我们马上就可以离开了。”周冲听到这话,马上蹲到“蝎子”身边:“老大,我爸妈还没来呢,毛永刚还没出现呢,你让我放弃他们吗?”“蝎子”并没有回答周冲的问题,站起身来向面前的路口而去,周冲顺着“蝎子”走去的方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女孩——齐齐,还有毛永刚。
毛永刚见到周冲的瞬间将那吃人的目光射向周冲,眼神里透着一股少有的杀气。“蝎子”倒是很自然地迎了上去,打量着被反绑的齐齐:“呵呵,齐怀远的女儿,果然如花似玉啊,周冲,你小子很有福气啊。”说完,“蝎子”回头看了看周冲,周冲有些局促地向齐齐走来,他不忍心自己的女人被毛永刚这样对待。
周冲在距离毛永刚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毛永刚正用枪顶在齐齐的太阳穴上。齐齐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只是现在多了些幽怨,还有一丝惊恐。“蝎子”站在周冲和毛永刚中间,左右看看说:“呵呵,毛总啊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杀这个女孩的吧?”
“废话,我来这里是取货的。”毛永刚愤怒地说。“蝎子”不紧不慢地说:“好啊,既然你是来取货的,那么我可以给你货,但是你要放掉我兄弟的女人。”
“货在哪里?一手交货一手换人。”毛永刚的目的很单纯。
“蝎子”向旁边的一棵大树走去,从树后面取出那些货,扔在面前:“毛总,货在这里,都是你的。”
周冲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他知道毛永刚不会轻易开枪,但是万一走火也难免出现伤害。他轻轻地说:“毛总,货放在这里了,可以放开齐齐了吧?”“把货扔给我,我要验货。”这回毛永刚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对方了,当初要是验货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局面,当然他也清楚,如果当时真的拿到货,可能直接就被齐怀远控制了。
“蝎子”拎起那些毒品刚想过去,被毛永刚制止了:“放下,我要周冲送过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蝎子”微微一笑:“周冲,给,他要你过去。”周冲接过毒品大步向毛永刚走来,到跟前时周冲一直盯着齐齐的眼睛,他要给齐齐一种安全感,让齐齐相信自己一定会拯救她的。齐齐的目光有些呆滞,但她知道周冲一定会救她的。
“站住,放下。”毛永刚命令着周冲,周冲停下脚步,把袋子轻轻地放在地上。毛永刚身后的手下人走过来,把货提到他跟前,从里面拿出一袋白粉,递给毛永刚。毛永刚一只手拉着反绑齐齐手臂的铁丝,一只手捻动着那些白色粉末,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这回你可以放开齐齐了吧?”周冲问。毛永刚根本没有回答,把手里的铁丝顺势一松,齐齐就自由了,她一下子跌倒过来,周冲上前扶住齐齐:“没事了,放心吧,我们安全了。”齐齐的泪水犹如涌泉顺势而下,她压抑了一路的委屈终于爆发。周冲用肩膀顶着齐齐的身子,把手绕过去,解着齐齐反绑的手臂。铁丝已经把齐齐粉嫩的手臂勒出无数血印,但是齐齐终于可以幸福地笑了,她期盼了无数个日夜的拥抱,终于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点实现了。她曾多少次想约周冲,曾多少次期盼这个男孩的拥抱,没想到是以这样一个形式来满足她的愿望。
毛永刚拎起袋子,冲着“蝎子”打了一个响指:“谢了,咱们回头见。”“蝎子”不慌不忙地说:“估计你还离不开吧?”毛永刚有些诧异“蝎子”的话,他回头看时发现路口上站着张群和范林芳,手里的枪口同时对准了毛永刚和他的手下。站在张群身后的是周元林夫妇,周冲的母亲瞪着眼睛不敢说话,身子颤抖着。周元林倒是很镇静,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紧张。张群和范林芳出门时就已经把周冲的处境全部告诉了周元林夫妇,刚开始周冲的母亲还有些接受不了,她认为自己的儿子不可能做贩毒分子,可是当看到眼前的一切时,这个善良的母亲只能接受了。枪支、毒品这些只有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的画面,展现在眼前时的确给人一种威慑力。
“蝎子”重新坐下来:“毛总,货你是拿到了,可是你不见得就能离开啊。”
“什么意思?”毛永刚有些不理解,他认为“蝎子”做毒品交易多年,有着很高的信誉,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你他妈还问我什么意思,货款呢?我的钱呢?”“蝎子”近乎疯狂地大骂,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跟他玩这样的把戏。
“货款我不是打给你了吗?你可以问周冲,当时在永庆市交易的车上,我亲自给你打电话,把货款打过来的。”毛永刚说完看着周冲,以求得周冲的支持,或者只是一个小小的证明。周冲现在根本无法顾及“蝎子”与毛永刚之间的交易,他把齐齐扶到身后的大树下,向周元林夫妇走来。
张群对着周冲笑笑说:“不好意思哥们儿,让老人家受苦了,我可是完完整整地给你带过来的。”周冲点头表示了感谢,过来拉住母亲的手说:“妈,您老人家受苦了。”周冲的母亲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这样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清脆,同时打断了“蝎子”和毛永刚对话。
“你这个浑蛋,你不是我儿子,你竟然做对不起我们老周家的事儿,你怎么能犯罪呢,你怎么能越狱呢,你怎么能贩卖毒品呢?你不是我儿子!”周冲母亲大骂着,泪水模糊了眼睛,她现在看见周冲恨不得一枪打死他。
毛永刚最讨厌女人如此唠叨,他现在的心思是抓紧离开这个地方。听到周冲母亲絮絮叨叨地骂周冲,他有些不耐烦地大喊:“别吵了,‘蝎子’,你说我的货款没到你账号上,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查。”
此时的“蝎子”可不会再给你毛永刚机会了,他哈哈大笑着:“毛永刚你是真他妈笨啊,还是装傻充愣啊。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张群给我把货拿过来。”张群走过来一把夺过毛永刚手里的袋子,刚想走,齐齐坐在地上说话了:“周冲,你让毛永刚走吧。”
齐齐的话让所有人都惊呆了,周冲扶着父母来到齐齐身边问:“你怎么能替毛永刚说话呢?”齐齐并没有说话,站起身,解开上衣的扣子,腋下露出一个烟盒大小的纸包,周冲明白了,这是毛永刚装在齐齐身上的炸弹。此时的毛永刚举起手里的遥控器,扬扬自得地来到张群跟前,抬脚踢在张群的小腹上,张群一下子跌倒在地。
“‘蝎子’,告诉你,没有两下子也不敢只身闯龙潭。我既然和你‘蝎子’做交易,就是本着诚信来的。我可以拿我的脑袋担保,至于你的账户为什么没有款,我就不清楚了,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毛永刚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毛永刚,你要能离开这里算你有俩脑袋,我就不信钱会不翼而飞。”
“哈哈,别忘了,你兄弟的女人可在我的控制中,看来我们的交易还在继续啊。”毛永刚摇晃着手里的遥控器,只要他按下手里的开关,这个如花的女孩就会命归西天了。
“不要,毛叔叔不要按,我说,我知道钱在哪里?”周冲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四周突然响起警笛声,这些警笛似乎是从天而降,环绕在树林里。紧接着从外面传来喊话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乖乖地投降。”
“蝎子”镇定地听着,他能判断出这些喊话人的位置。手里拎着货的毛永刚也在听着喊话的声音,他掌握遥控器的右手有些微微颤抖。
“毛永刚,是你他妈把条子带来的吧?”
“你认为可能吗?我比你更急于脱身。”毛永刚辩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