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听说你们昨日去了集市,回来还买了一张冰玉床?昨晚睡得怎么样?”
成亲后的第一次家宴早膳。
柳清香用完早膳,耐心地等待曼娇娇放下筷子,眼神里全是宠溺的目光。
“母亲,睡得挺好。”曼娇娇客气道。
柳清香伸出手挥动一下,身后立刻有人端着托盘走了出来,“那就好,这是娘平日里攒的一些金子。
如果你银子用完了不好意思跟娘开口,随意去金库提。
我已经跟那边打了招呼,你用的银子全部从我和止儿的金库里面拿。”
金库里面出来一些王府日常用来维持王府的各种开支,还有她和止儿专门存放银子的小金库,私房钱。数额还可以,肯定够娇娇用。
下人端着托盘,六锭金灿灿的金子,比昨日还要多,看得曼娇娇心口一紧。
一股感动之情涌上心头。
母亲好大方,一言不合就送金子!
枭止玩味的把玩着玉扇,静静的坐在一旁,默认了母亲的话。
“母亲,昨日买冰玉床的钱是……夫君付的。”
曼娇娇想起枭止拒婚时的态度。
想要改个称呼,可曼娇娇一想到母亲担忧的眼神,于是有些忐忑的望着枭止。
还是喊出了那个让母亲比较放心的称呼道。
见枭止并没有表现出情绪的变动,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的钱还没用完,暂时是够的。这钱母亲先收起来,若是我钱用完了,一定跟你开口。”
“这……”柳清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送钱还被拒绝的,一时有些意外。
枭止平静的眸子忽然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柳清香细心地发现止儿的异常,欣喜地立刻点头道,“行!那便听你的!在摄政王府,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成!”
他们枭家武将出身,没有那么多讲究。
被曼娇娇拒绝的柳清香不怒反笑,竟真应允了她的行为。
“谢谢母亲!”曼娇娇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眼珠子,像是下足了决心似的眼神坚定起来,“不过母亲,我还真的有一件事情想与你商量。”
“哦?”柳清香眼中放光,喜形于色,“娇娇有什么想做的,尽管跟娘说,能应允的,我定全都应允!”
“昨日听夫君你让他陪我几日。”曼娇娇发现枭止在母亲面前时没有避讳她的行为,于是也不再避讳,壮着胆子说道,“可是今日我想和春兰冬菊出门买一些女子喜欢的物件,所以……”
柳清香听出了娇娇话中的意思,不由地笑出了声,
“原本让止儿陪你是担心你在玉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玩得不尽兴。
也是怕你被外人欺负了去。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娘就不勉强止儿陪你了。
你今日起就自己带着春兰冬菊出府玩吧。你只要答应娘,若有人敢欺负你,你一定要第一时间派人传信回来就好!”
“好的!谢谢母亲!”事情比想象中顺利得多,曼娇娇窃喜。
曼娇娇回了房,李智推着轮椅,也跟在了曼娇娇的身后进了房间。
曼娇娇立即讨好地从李智手里接过轮椅,“你去忙吧,王爷这有我照顾。”
“是!王妃!”
李智退出房间。
房里就剩她和枭止两人。
“王爷,你口渴吗?”曼娇娇把他推到桌子旁边,给枭止倒了一杯茶。
枭止淡淡地瞥了眼她递到面前的茶杯,没有接下。
曼娇娇继而努力的说道,“王爷,我刚才在母亲那提前打了招呼,是为了不让你为难。
昨日之事你也是知道的。玉京那么大,总会有一些认识你的人出现,你被认出来,我们逛街就没有快乐了。”
“所以呢?”枭止挑了一下眉头。
终于等到枭止开口,曼娇娇喜出望外,锲而不舍的递上茶杯,“所以好心的王爷,是不是可以同意我带着春兰冬菊单独出门逛街呢?”
“好。”枭止平静的接过曼娇娇递上的茶杯。
曼娇娇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枭止……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曼娇娇终于如愿以偿地带着春兰冬菊出门。
枭止安排了李智保护她们。
书房内。
潋衣脸色凝重的站在一旁,“王爷,您现在还不能动武,过早的被外人知道您现在的情况,属下有些担心……”
昨日酒楼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
现在王妃的声誉是保住了,可王爷的安全却变得危险了。
“你以为,昨日之事只是一个普通的谣言?”枭止目光凌厉。
潋衣错愕,“什么意思?”
“区区一个周赟,敢诅咒本王毒发身亡?”枭止讥笑道。
潋衣立即明白过来,“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借谣言的机会谣言王爷毒发身亡,引发朝廷变动?”
如今王爷以一人之力撑起朝廷半边天,一但王爷真的毒发身亡,那么整个朝廷的格局将会彻底改变……
“钦天监是丞相党羽,周赟平日里跟着丞相之子称兄道弟,昨日却只有他一人出现在酒楼。”枭止语气平和,嘴角却扬着一股讥讽之意。
潋衣眉心一蹙,“如此说来,那周赟只是借刀杀人的工具,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借王爷娶亲之事摧毁王爷手底下的意志,谣言王妃之事不过是想把摄政王府的水弄浑浊了,混水摸鱼!”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借刀杀人!
“昨日若非母亲让本王跟着王妃,本王也打算找个机会让你出去放出此消息。本王出面作证打破周赟的谣言,并非全然为了王妃。”
枭止转动着扳指,目光染上了一层阴霾,“如今朝廷动**,太后党羽随时等着本王出事,本王被造谣出事一日,朝廷的格局也将变化莫测。”
“可是刺杀皇上的凶手还未找到……如今王爷中毒,皇上身边没有王爷,会不会很危险?”潋衣立即想到还在宫里的小皇上。
“刺客原本的目的是本王,皇上那暂时安全。他们不敢同时对本王和皇上同时动手!只要本王还活着,他定会卷土重来。”枭止转动着扳指,眸底已经布上了一层杀意。
“属下明白了”潋衣顿感脊梁骨发凉,后知后觉道。
“王爷!”
说话间,书房门外跑来一个守卫。
“何事?”枭止扬声道。
“刚刚宫里有人传旨,皇上已经出宫来摄政王府的路上,欲探望王爷。看这时间,应该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守卫在门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