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境空间呆了数息时间,觉着外头的应该差不多了,虫溪打开秘境空间出口,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瞧见虫溪遁入虚空,躲开了自己的必杀一击,尔后又从虚空中走出,彭岭没有在意自己成为了阶下囚的事实,惊愕大呼。
“你,你这是什么能力?”
虫兽有能够闪烁一样的能力,这一点他是明白的。刀镰虫与灵蛛能突然出现在他身边,对他的震撼都没有虫溪能隐入虚空对他的震撼来得大。
如果虫溪是复生派的巫师,他还能接受,可虫溪明明是一个御使虫兽的御之一脉的巫师,御之一脉巫师能够用虫兽的绝大部分能力不错,但有一些能力却是不能使用的,这种遁入虚空的厉害手段,明显就不是利用地炁能够办到的事情,他实在想不通。
“一点小把戏,很抱歉啊,吓到你了。”
随口回了一句,注意到彭岭听到虫溪的回答后,惊愕的神情下涌出一丝狰狞,虫溪看了看掉在他身边光芒俱散的乐器。
这家伙看似不在意他成为了阶下囚,其实是他有办法冲破灵蛛的蛛丝捆缚。落在他身边的乐器,就是他脱困的后手。
到了他这个级别,乐器内的精炁进行过精粹,精粹的精炁蕴含着乐师的精神意志,即便乐师不自己去弹奏乐曲,也可通过精神意志与乐器的联系,让乐器奏响。
虫溪不回答他的问题,让彭岭明白他无法趁着虫溪误以为他已被擒,行事变得大意的机会套出一些虫溪的能力信息,故而他准备开始反攻。
看出这一点,虫溪可不会给他机会。
心念一动,沙尘蛉得令动用控磁之能,那些被它趁着血纹金蜈攻击时候收回的金属尘埃化作浓浓的金属雾气汇聚到彭岭的乐器之上。
无数的金属尘埃凝聚,在他的乐器表面迅速堆积,琴弦变粗,乐器主体毛刺生长,眨眼之间这乐器就膨大了一圈,被厚厚的金属尘埃包裹成了一个铁疙瘩。
这还没完,雾蚀受虫溪指使,化为一股浓烟汇聚过来,一个接一个的落到铁疙瘩表面,给它镀上了一层蔚蓝的镀层。
等到两只虫兽完成了对彭岭乐器的处置,彭岭这时候才开始去激**他身边的乐器。
一股精炁波动传过去,预想当中应该出现的音乐没有响起,彭岭猛的侧头看向自己旁边的乐器。
瞧见好好的乐器变成了一个铁疙瘩,他神色剧变,先前的淡定一扫而空,鼓动力气在丝茧中挣扎起来。
可惜乐师不修肉身,肉体力量不强,灵蛛的蛛丝强度也不低,任凭他怎么挣扎,那丝茧就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省省吧,你逃不了了。”
彭岭放弃挣扎,抬头看向虫溪。
“是吗?这可不一定。”
听到他这句话,虫溪怔了一下,随后看向翔云城方向。
彭岭自己是肯定没办法从他手上脱身了,他想脱身,必须借助外力。这外力恐怕就是翔云城那边的其余乐师。
“呵呵,你以为那些比你弱得多的乐师会拼着命来救你?”
虫溪瞧着远处翔云城城墙上站立着的两个乐师,让灵蛛提起彭岭面向了那边。
“看。你跟我在这里交手时间已经不短了,他们两个人早早就在城墙那里观战,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过来,你还想将希望放在他们身上?”
说了一句,虫溪又道:“就算城里还有其余乐师,你以为凭借他们的本事,能从我手里把你救出去?而且你敢肯定,那些人会拼着丢掉性命,来搭救你?”
两句话一过,彭岭面色黑如锅底。
这些东西他岂会不知道?他刚刚那一说,只是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弱气而已,如今借乐师群体的势不成,反倒显得他有点傻逼了。
将彭岭说得无言以对,虫溪看了看他。
“不过这种可能但凡有万分之一,也不得不防,我这就给你个痛快。”
正欲让灵蛛弄死他,彭岭一下子惊怒交加。
这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都把我擒住了,怎么着两句话不对就要喊打喊杀的?
“等等,你要杀我?”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见虫溪不是在说笑,惊惶之中,彭岭眼珠一转开口道:“为什么?我们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可否让我死个明白?”
虫溪露出一丝诡笑,这家伙好像是想拖延时间,不过只是一两句话的时间,他耗得起。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因为你们天音楼剥夺人的精炁为消耗品。”
彭岭闻言,愣了一下随后目瞪口呆。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你就要与我们天音楼为敌?”
“这很可笑?”虫溪心底怒气上涌,声音变得冰冷,“尔等夺人精炁,减人寿命,状若吃人,这与域外妖魔无异,我杀你们,亦如杀域外妖魔,可笑吗?”
彭岭一听,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你想做个圣人,原来你想做个圣人。”
说着他笑声一消,肃然道:“你可以杀了我,甚至毁灭掉天音楼,但没了我们,这大梁国,还会出现其余的势力,他们还会做出与我们一样的选择。就算你将所有的乐师杀光,那又如何?这大荒上,吃人的事情多了!你能杀掉所有的修炼者吗?”
“而且我告诉你,没了我们天音楼,会有更多吃人更厉害的修炼者出现。那些被你所救的人,他们不会感谢你。他们只会记住,是你破坏了原有的平衡,是你让好不容易形成的相对稳定被破坏,是你带来了修炼毁者之间的厮杀,是你毁掉了他们平静的生活,因为你,死掉了更多的人。”
“你根本成不了圣人,你注定会损神耗力,白费功夫,背负着一身的骂名,最终惨死,而这世界依然会一直这些发展下去。”
说到这里,彭岭提高声音大吼。
“你只是那水池中浮起的一个气泡,啵的爆一下,仅此而已!”
言罢他讥讽的望着虫溪开口:“动手吧!”
听完他的话语,虫溪只觉一股郁气积蓄心底,让他说不出话来。
呆了数息,虫溪沉着脸转过头,灵蛛足刺一动,彭岭的额头出现一个血洞,他的乐器随之破碎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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