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了当磊,虫溪忽的有些庆幸当磊的最后挣扎让自己动手查看了他一番记忆。
原本搜寻过黄杉人的记忆后,对祝师的修炼和乾坤王朝有一定了解的虫溪就没想过在这地方搅风搅雨。
他觉着自己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掉身上的隐患,去除巫咸的念头。目的明确,又有了办法,他一直想着苟在一个地方,直到隐患去除,然后便离开这里。
故而他没有再通过惑心蝶的能力去获取更多关于祝师的信息,因为他觉着获取更多的信息对他没什么用处。
可这次因为神宫的原因,他对当磊使用了摄魂之后,他发现自己对未来的事情想得有点简单了。
在当磊的记忆中,从聚念阶到纳神阶,并不是这么简单。
祝师的修炼体系内,只要控制了信众区域的祝师,每一个都能从凝神阶进入到聚念阶,但所有祝师里头,只要一成不到的人可以踏过聚念阶进入到纳神阶。
想要进入到纳神阶,除去积攒足够的固有念头,使念头的堆积从量变达到质变之外,还需要经历神性的熔炼。没有经过神性熔炼的祝师,根本没法进入纳神阶。
这与黄杉人记忆中,祝师修炼从凝神进入聚念之后,就是单纯的聚集固有念头的过程,等到固有念头汇聚到一定的程度,自然而然就能踏过聚念阶,进入到纳神阶的情况完全不同。
两个人的认知不一样,谁正确,谁错误,思索一番之后,虫溪得出了结果。
按黄杉人的记忆,固有念头堆积到一定程度就能进入纳神阶,那么一个人即使掌握一个村子,苟在一个地方修炼个几十年,说不定就会进入到纳神阶。
按照这样推测,那么乾坤王朝境内,肯定有着数量不少的纳神阶祝师存在,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不起眼的庙宇,祝师的实力说不定越厉害。
但事实并不是如此,在整个乾坤王朝内,厉害的祝师往往是占据着大型城池,只有实力极低的祝师才会选择偏远的村子苟命。
而且在乾坤王朝内,纳神阶的祝师可以说是站在这里修炼界顶端的人物,人数相当稀少。
除了这一点外,黄杉人是个半路出家的祝师,眼界手段都与当磊没法比,他所知道的东西,多为道听途说,并不准确,所以当磊的认知才是正确的。
明晰这一点,虫溪神色肃然。
他想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巫咸的念头,必须让承载巫咸念头的神像渡过聚念阶,进入到纳神阶段。只有进入纳神阶段,神像才能产生质变,不再是一个简单的虚构形象。
现在简单的聚集固有念头,无法踏过最后一步,他必须要让巫咸的神像经历神性熔炼,而要进行神性熔炼,就会涉及到神宫。
当磊记忆中的神宫是乾坤王朝内控制着整个国家的大型组织。
乾坤王朝境内,那些占据着大型州城的祝师全部来自于神宫之中。有传言,乾坤王朝的皇室也是由神宫支持才能维持统治,规范所有祝师的行事准则的也是这个组织。
而神宫规范祝师行事准则的手段,用的就是神性熔炼的名额。
神宫每五年会举行一次神性熔炼,每一次神性熔炼,只有十个人可以得到神性熔炼的机会。
十个名额中,神宫自己的势力占据五个,剩下的五个由乾坤王朝内的祝师自由争夺获得。
每当神性熔炼争夺开启前一年,神宫会向乾坤王朝内投下五个名额令牌,分布在乾坤王朝的五个州府。
所有想要得到熔炼机会的聚念期祝师都可以参与争夺名额令牌。
只要在神性熔炼开启之时,手持名额令牌到神宫规定的地方,就代表着拿到令牌的人获得了这一次神性熔炼的机会。
神性熔炼名额的争夺,是祝师间的大事,每一个自觉实力不错的祝师都会参与其中,名额只有那么多,达到聚念极限的祝师数量不少,狼多肉少,因此导致每一次的名额争夺,都异常的惨烈。
无数的祝师会因此而死去,而这些祝师的身亡,又会使得乾坤王朝境内的信众控制区出现变化,经历一次洗牌,新的祝师异军突起。
通过这样的办法,神宫不费吹灰之力,将乾坤王朝内的祝师数量稳定在了一个范围之内,使得祝师数量增加与信众数量有些的矛盾得到缓解,从而稳定住乾坤王朝内的局势。
除此之外,不归属神宫的祝师势力在不断的内斗中被消耗,而神宫稳定的发展,使得神宫对乾坤王朝的控制力越来越强。
虫溪第一次知道这个情况都能知晓这是神宫的谋划,乾坤王朝内的其余祝师自然也知道。
可是神宫中存在数量不少的纳神阶祝师,实力比之其余的祝师势力强得太多,即便知道神宫的谋划,祝师们也不得不上当。
现在已是深秋之季,很快今年就将过去。
五年一次的名额争夺战将在明年春季第一天开启,然后经由一年的争夺,于后年的四月一结束。
虽说现阶段巫咸的神像正处于聚念的阶段,离着达到聚念极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虫溪觉着他控制了利城周边,三年左右的时间,足够咸神的神像汇聚到充足的固有念头。
短短三年时间,就近的神性熔炼争夺赛刚刚过去一年多,也就是说,如果按照现在这样行事,他要完全解决隐患,需要干滋滋在乾坤王朝等三年多时间。
什么都不做的一直在这里等着,平白浪费自己的时间,虫溪自是不愿意,所以他必须得参加这一次的神性熔炼名额争夺战,夺得一个神性熔炼名额。
除此之外,他又需要再一次扩大信众控制范围,在争夺战结束后,使得咸神具备神性熔炼的条件。
“时间有些紧迫啊!”
想了想自己现在面对的情况,明白两件事情需要齐头并进的发展,任何一边出现问题,都是浪费这自己的时间,虫溪仰头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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