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我真的不是正人君子。”◎
尚禧暖便窝在黎锡然怀中, 甚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身份上的变化。
可心脏处的异常跳动,又证明了她藏不住的雀跃。
这时门外传来门铃声, 和保姆询问是否可以进门的声音。
再看尚禧暖和黎锡然, 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面色满是潮红, 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
于是在黎锡然准许保姆进门的同时,他直接拿起一边的毛毯裹住大小姐打横抱起上楼。
“怎么这个眼神看我?”尚禧暖被放在**, 黎锡然就站在床边颔首浅笑盯着她看。
“有点不真实, 所以想多看一会儿。”她细看会发现, 黎锡然望向她的瞳内尽是温柔,还有久久未平复的泪光。
大小姐伸出双臂, “想你抱我一会儿。”
黎锡然侧身躺下,长臂伸展将人揽进怀里,“你不想见陌生人, 我总要向保姆交代一些事宜。”
“外公都提前和她交代过了。”刚确定恋爱关系的小姑娘, 只想全世界都是他们两人。
“本来还说让你倒时差,结果闹了一下午。”黎锡然就像把玩芭比娃娃,一会儿捏捏她脸,一会儿捏捏她手臂, 如何看都爱不释手, “不过也挺好, 我终于有女朋友了。”
算起来, 他今年三十二岁。
从前心里除了被对父母的愧疚情感困住外,便是为了黎氏和陈韶怡明争暗斗。
他每天的工作时间几乎都被精确到分秒, 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感情问题, 甚至不敢考虑感情问题, 生怕成为人生负担。
在他遇到尚禧暖之前,其实早已做好了孤身的准备。
而对大小姐难以克制的心动,或许就是因为人永远无法抗拒自己缺失的遗憾。
她永远都那般明媚光鲜,朝自己跑来时,就连飘扬在空中的发丝都是恣意的。
只要有她站在方圆之内,沪上这片以钢筋水泥构造的城市,总会有属于他的那片晴雨。
“黎锡然,其实我有个憋在心里的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当初没有追着我去沙漠,我也没有原谅你。而是选择和别人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他的世界,是否会有疯狂的举动,抑或是一蹶不振。
“暖暖,我不会让我们之间有如果。”他轻拍着尚禧暖后背,像是在安抚小朋友。长久地,他又叹一口气,然后才说道:“如果真像你所说的如果。那么你选择做官的,我就保他仕途永顺。你选择行商的,我就护他财运亨通。”
“但是暖暖,我不会让这种如果发生。”他连想一想,都会觉得心脏开始隐隐绞痛,“在大小姐这里,我不许自己如有败仗。”
尚禧暖就静静望着他,然后凑近轻吻他额头,“宝宝,我也是。”
以前她不理解母亲,直到遇到了黎锡然,才明白了什么是固执。
逃离去往沙漠,与其说是想忘了他,不如说是害怕自己变成另一个母亲。
好在,黎锡然在她枯木逢春的青春里,从不负所望。
蔓延了他们一整个季节的雨彻底停歇,黄昏也因此刻的微醺红了香腮。
黎锡然撑住尚禧暖盈盈一握的腰肢,稍稍一抬,她便骑在他腰胯上。
随之,他宽厚温热的手掌扣在她脑后,将刚刚浅尝辄止的吻加深。
他好像很喜欢她下唇,轻舔慢咬不紧不燥。
情人间从前那点不愉快,都被融化进这吻语中。
“暖暖。”他手慢慢下移,握着她椎骨贴靠近自己,嗓音沙哑又温柔,“我永远是你的。”
尚禧暖纤白的手指缠着他脖颈,在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中睁开眼睛。
她承认,因为这句话,有点心疼了。
他连情动时,都只说自己是属于她的。
“暖暖!”在她手伸进他睡衣衣摆时,黎锡然及时制止。
“我想让你拥有些什么。”她眼眶微红道。
“乖乖,我真的不是正人君子。”他抽出她的手,胸膛都在剧烈颤动,“但对你的底线是,没有绝对的防护措施,不可以。”
“我已经感觉到你的反应了。”大小姐轻咬唇角笑着,然后伏在他耳边,“我也很想。”
她早已成年,也有好奇的伊甸园。
“不害臊吗?”
“愉悦的事,为什么要害臊?”
她直起腰身,坐得更深,“我可没打算谈柏拉图恋爱。”
黎锡然手掌就箍在她后腰上,“我还怕,刚确定恋爱关系,就这样抱着你亲,大小姐会不高兴。”
“黎锡然,你真是老年人。”
黎锡然便平躺着,仰视端详大小姐眉目。
明艳的姑娘,他实在深爱,小心翼翼地怕伤她分毫。
“大小姐,放心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尚禧暖腰肢顿时一软,翻滚着躺倒在他身边,“乔曦还提醒我要提前准备着,我也没想到,会进展这么快。”
黎锡然抱着她,手指缠绕她发丝把玩,“大小姐真是,喜欢的东西,就要立刻得到。”
尚禧暖娇嗔地“哼”了声,手指戳着他腰侧肋骨,“可是有人,就是要和我作对。”
“傻乖乖,那只会让我很愉悦。但未知风险都是你承担,我不允许在你身上发生任何意外。”
尚禧暖抿唇,在他唇角落下一吻,“知道了,我也很爱你。”
黎锡然松开她,撑身起床,“你再睡一会儿,我借你浴室洗个澡。”
尚禧暖掀开被子裹住自己,“我下楼的时候,记得你刚洗过。”
黎锡然半跪在床沿,俯下身子贴到她耳边,“是呀!你猜,为什么要再洗一遍。”
“而且是,急不可待的,再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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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小情侣热恋的腻歪中一晃而过,转眼便是剑桥开学日。
尚禧暖随意穿了件吊带睡裙,睡眼惺忪地下楼。
只是还没等她像往常那样走到一楼,就被黎锡然堵在楼梯上。
“有外人在楼下,先去换件衣服再下来。”黎锡然边说,边解开自己睡袍裹在她身上。
尚禧暖这才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喻嘉樾,伸手拢了拢衣领转身上楼。
“我是外人,你不是?”喻嘉樾这几天一直想来找尚禧暖玩,却统统被黎锡然以各种理由婉拒。
十次过来,八次都撞上大小姐在调整作息补眠。他都要怀疑黎锡然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法勾当,伤害了尚禧暖。
所以开学这天,他一早就来了尚禧暖的公寓,等待和她一起去报到。
黎锡然无视他的白眼,目送人上楼后,才看似稳重地回到沙发旁。
只是他十分刻意地换坐到了喻嘉樾对面,还故意将一侧的脖颈露出。
那是他们热恋小情侣最近几天打闹时,大小姐在他颈侧留下的吻痕,“算,内人?”
一句话,一个动作。
喻嘉樾几乎要气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喻同学以后要注意和暖暖保持距离。”黎锡然计谋得逞,满脸得意,“作为男朋友,我是会吃醋的。”
喻嘉樾整张脸都因气愤憋得通红,大脑充血那一刻,直接抄起沙发上的抱枕砸向黎锡然。
“哎哟。”黎锡然半分没躲,直直被抱枕砸在脸上。然后便见他立刻变了脸色,甚是委屈地看向喻嘉樾身后道:“暖暖,我本想向小喻同学分享我们恋爱的喜悦,谁知道他居然动手打人。”
喻嘉樾随之回头,发现尚禧暖刚好目睹了他出手伤人的那一幕。
见黎锡然捂着脸喊痛后,她紧张的直接跑过去查看。
黎锡然丝毫不顾及他也在旁,手臂环住尚禧暖腰肢,故作委屈地继续卖惨。
“不痛不痛,我给吹吹。”最气的是,尚禧暖居然十分吃黎锡然这套苦肉计,满眼疼惜地给他轻揉着脸颊。
“暖暖,我刚刚...”
“喻嘉樾,我知道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对我有多好。”喻嘉樾刚想解释,就被尚禧暖打断道:“可是我同样也喜欢了黎锡然很多年,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喻嘉樾的肩膀都在此刻塌了下来,深恐情绪失控的他拿起沙发上的背包便站起身,“我知道刚刚的行为很失礼,我向黎先生道歉。但是喜欢一个人,是自己才能决定的。”
“黎先生,比起你对暖暖的爱,我不觉得自己比你少半分。自然,我也不会放弃,只要你让她伤心,我就一定会出现。”
说完,喻嘉樾又看了眼尚禧暖,“那我们学校见。”
见喻嘉樾离开,尚禧暖安抚黎锡然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不是看不出黎锡然刚刚茶里茶气的所作所为,只是换位思考,她不希望喻嘉樾对她越陷越深。
那种无望的心酸,就像慢性毒药,拔不出又消不掉。
只会如鲠在喉,如影随形,为自己加固一层伤痛。
“我刚刚是不是有点过分?”
“你既然知道,干吗还招惹他。”
黎锡然之前还能强装大度,但自从两人确定了关系,有了亲密接触,占有欲一词便裹挟住了他。甚至旁人多看尚禧暖几眼,他都会小气的想要将人藏进口袋。
“乖乖,我承认自己就是个小气鬼。”
尚禧暖看着黎锡然委屈巴巴的表情,弯腰捧住他脸颊,“以前那个叱咤商圈的黎董去哪里了,我怎么就看到一个哼哼唧唧扮柔弱的小然然。”
黎锡然揽臂,将人拥进怀里,他脸颊就贴在尚禧暖腰腹处,“嗯,我已经到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地步,需要乖乖不离不弃的照顾。”
这是尚禧暖都未曾见过的黎锡然,完全一副娇夫模样。
大小姐玩味地捏住他下颌,“那你要叫声姐姐听听,看看能不能激起我的光辉母性。”
黎锡然拢在她腰间的手都因这句话收紧了,带着惩罚意味地掐她臀瓣,“你想听?”
“我听听,能有多柔弱,好判定怎么个贴身照顾法。”还没意识到危险来临的人,满脸得意张扬。
下一刻,黎锡然直接起身,将她扛在肩头,“在这里多没意思,我们换个地方。”
“我好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