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那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亲了多久,李子钦终于满意地放开怀里的阿忘,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还不舍地在阿忘红肿的嘴角又亲了亲。阿忘好不容易呼吸顺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呼地瞪着他,“你是狗吗,怎么黏上来就不撒开啊!”这和门口那些划分地盘的黑狗有什么区别啊,兜着圈子撒泡尿,还一个劲地吐舌头,简直和李子钦现在饱食过后的样子如出一辙好吗!
李子钦也不管,看着阿忘气得红扑扑的脸,不由得又舔了舔舌头,像是在打量根大棒骨一样,想着从哪里下嘴才好。阿忘皱了皱眉,这人不会还来吧?
不过李子钦还是留了些人性,按下蠢蠢欲动的情动,眨也不眨地瞧着阿忘。这时阿忘还保持着跪在自己膝盖上的姿势,两人间的距离只留下一个下巴而已,只一低头,就可以吻上。暧昧的气氛不断缠绕着,阿忘显得有些不舒服,刚想起身,却又被李子钦按住。
疑惑地看着他,阿忘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李子钦含笑看着阿忘黑亮亮的眼睛,还余着些情动时的潮红,抬手抚了抚他的眼角,“阿忘,你和我在一起吧。”
阿忘身子一僵,脸色又是一般,挣扎着要起身,又被拦住。李子钦近乎虔诚地看着他,语气里毫无平日里的打趣,“阿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些你不知道的事情,我现在就通通说出来。”
将下巴放到阿忘的肩窝上,李子钦轻轻叹了口气,“只是之前我还没想好,要怎么对你说罢了。”
要用什么样的方式,你才会愿意接受从前的那个过往,那是你从来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的事情。
阿忘听着他语气里的挫败,却渐渐不动了,转而将手在李子钦背上拍了拍,“你说,我就听。”
从前。
深秋,枯叶满湖,原本碧绿而明净的湖水布上了一层黄叶,显得残碎又寂寥。
这是一座城中城,或者说,是城中国。高耸的宫殿,森森楼宇,满眼都是金色和朱红色,高贵又雍容。飞檐上盘踞的金龙,活灵活现,鳞甲分毫毕现,似欲腾空飞去。
这里住着这个国家,最接近天的人。
大家都称作,天子。
而那个曾经叱咤风云,扬鞭策马的帝王,如今和所有年迈的老人一样,卧在床榻上奄奄一息。那床是整块的千年阳木,那床头的丝纱是用最柔韧的天蚕丝织成的,那温香帐暖中,娇卧过最美丽的妃子,轻声软语,整夜都不歇过。
如今,这**只剩下一个老态毕现的男人,他看起来瘦了很多,整个身子都只剩下宽大的骨架支撑着。似乎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老皇帝抬起手,找来身边的宫人,冲他断断续续说了几句。那宫人连声应下,匆匆推开门,将门外漫天的清光都顺着门缝透进来,接着又吱呀一声关上,隔开了一室令人作呕的药味。
“皇上,皇上,您醒醒!”
昏睡的老皇上被宫人喊醒,眯着眼,就瞧见跪在床前的一排人。示意身边的侍从将自己扶起来,老皇帝似乎精神好了很多,脸上都多了些红晕,慈爱地瞧着自己眼前的几个孩子。只是跪地的皇子和大臣们都心里一拎,皇帝怕是不行了,不知道临终前将他们唤来这里,究竟要做些什么。
这里跪着的,是大元朝三品以上的重臣,以及三位皇子,或者说,还有下一位君王。
老皇帝伸手招了招,冲一个只有十来岁的孩子道,“钦儿,来父皇这。”
小皇子似乎知道父皇会喊他,表情不变地站起身,走到老皇帝榻前,跪下,“父皇。”
疼爱地摸了摸小儿子的脸,老皇帝和所有父亲一样,语气温和,“钦儿,父亲的手粗吗?”
小皇子摇摇头,没有稚子在父亲面前撒娇的憨态,显得老成又沉默。
温和地顺了顺小皇子的头发,老皇帝冲还跪了一地的人,似是询问地道,“六皇子看上去聪慧过人,我想我就是去找他母后,大元也是有人继承了。”
跪着的皇子和大臣只是低着头,闷声喊着,“皇上英明。”
满意地点点头,老皇帝接着看着小皇子,眼光突然深邃起来,“钦儿,你要记得你母后临终时同你说的话,万万不可忘了。”
“是,儿臣知道。”
是夜,天黑的吓人,星子忽明忽暗地眨着,光影黯淡。钦天监的老监国摸了摸下巴上胡子,颤颤巍巍地算了一卦。清脆一声,铜板四散到地上,老监国老泪纵横,冲着皇宫的方向扑通跪下,“皇上!”
一刻后,宫里人行色匆匆,将门上艳丽的绸子摘下,通通挂上了白绸。宫人从门内出来,尖锐的嗓子高高喊了一声。
“皇上,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