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董顺股份(片段三出现)

唇与唇的触碰如同一根导火线,瞬间燃烧了他的理智,也是直到这时,Jack才发现了沐悠的异常。.

沐悠此刻正乖巧的躺在**,双眸紧闭,好似沉浸在睡梦中,又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紧皱着,脸色依旧苍白,两颊却有着不正常的红晕。

“热……”沐悠刚觉得自己唇瓣上迎来一片冰凉,可没过多久那阵冰凉就又离她远去了,不满的抱怨出声。

“该死!”Jack在这个时候低声的骂出了一句,当时他怎么就会以为那男人给她喝下的是正常的酒品?看她这样子,是藏在酒中的药效开始发作了!

“唔……”在Jack懊恼的期间,沐悠已经不耐的踢开了身上的被子,只觉得浑身发热,伸手就要去扯开衣服。

“小悠……”Jack先一步握住她的手,眉头比她蹙的更紧,若细看,便能发现他握住沐悠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不热了。”沐悠低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猝不及防的一把将Jack拽到了**,自己则翻身将之压在身下,如树袋熊般紧紧地抱住他,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Jack却是在被她压在身下的那一刻就僵住了,手也不颤抖了,眉头也不皱了,只是眸色更加的深沉浓重……

半响,就在Jack眼中的**刚刚褪去的时候,怀中的人又不安分的动了起来,似是嫌弃睡姿不太舒服,迷迷糊糊的从他的身上翻了下来,改为侧抱,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像一只小猫般蹭了蹭Jack的胸膛,呼吸喷洒在他衬衫凌乱的皮肤上,让他原本平静的心再次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唔……为什么还是热?”沐悠在经过一番翻滚以后,声音中已经带了些哭腔,她原来只是觉得热,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身旁“冰块”的贴近,她感觉到的更多是烦躁与难耐,竟然一口咬上了Jack的颈项。

人的忍耐是有限的,更何况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Jack的理智本就在危险的边缘徘徊,此时哪经得住这番撩拨?一个翻身便将不规矩的某人压在了身下,狠狠地吻了上去!

火热的吻在室内蔓延,他纠缠着她的舌尖,半梦半醒中,沐悠亦有所回应,两人的津液融合在一起,身体也随着吻得深入而更加的贴近,直到沐悠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时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Jack这才放开她。

“小悠……”Jack好看的眸子此刻已经是暗沉无比,就连声音也因为**的渴求而变得无比沙哑,却带着浓浓的**。

吻,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接着是眼睛、鼻子、耳畔、嘴角,然后便是那白皙的脖颈,想到被她先前咬的那一口,Jack也带有惩罚意味的浅浅的啃噬了一下,接着又用舌尖舔舐,惹得身下的人一阵剧烈的颤栗。

吻不断地往下,在遇到阻碍时不悦的皱了皱眉,眸子却再次的沉了沉。

沐悠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长衫,由于被雨淋湿,藏匿在里面的风光如今已是隐约可见,比之坦诚相见要更加的勾人心神。

想着,Jack便动手扯去了沐悠衣服的第一粒纽扣。

某女却在这时忽然打了个机灵,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你,你在做什么?”某女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动手脱着自己衣服的男子,有些迷茫的问道,好似完全不记得先前发生的一切。

“你发烧了,要换衣服透气。”Jack好笑的看向沐悠,看不出来防卫意识还挺强,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清醒过来……不过,这样更好,Jack嘴角浅浅一笑,继续替某女脱着衣服……

沐悠摸摸头,再摸摸自己的脸,的确感觉到了一股异于平时的热度,看来……的确感冒了,可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晃了晃自己本就晕眩的脑袋,沐悠将焦距对准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上,看到他也正在脱着自己的衣服,顿时一个寒颤,惊声道:“你……你脱衣服干什么?”

“我的衣服淋湿了,不换会感冒。”Jack到后来不甚耐烦,干脆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服扔到了床下。

“可是你……”沐悠瞪大了眼睛看着向自己贴近的人抗议。

“发烧的话需要出汗,所以我给你暖暖身子。”Jack说着便欺身而上,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沐悠狠狠地一颤,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身上的那股燥热也在慢慢退去,意识也清醒了些。

“你骗……唔……”沐悠想要开口反驳,Jack却不给她机会,唇齿纠缠,越吻越深,让她好不容易有些清醒的理智又再次沦陷了下去。

当手掌无意触碰到一处略显粗糙的皮肤时,Jack的动作顿了顿,目光看去,赫然是上次那一刀所留下的伤疤,经过了一个多月的修养,伤疤已经掉落,露出粉色的新皮肤,想到这里,Jack心神一阵恍惚,疼惜的吻上了那道伤疤。

他的吻很轻很柔,带着十万分的虔诚与怜爱,沐悠只觉得小腹在他的轻吻下,痒痒的,带着些酥麻的感受,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轻笑,眼神在迷离中又带着似水的波光,像极了一只无辜的小猫。

伸手圈住她的腰,让她与自己紧紧贴合,沐悠的神智虽然迷茫,在此刻却还是感应到了什么,环住他脖子的手紧了紧,身子下意识地往床里缩了缩。

“呵……”Jack的唇边溢出一丝轻笑,眼中的**已是到达了极限,俯身,再次吻上她的唇,然后,某人终于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被吃……

“哼……”顿时,沐悠闷哼了一声,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咬住了罪魁祸首的肩膀,即使是在迷糊中也毫不留情,原本绯红的脸颊也褪去了红润的色泽,显得有些苍白。

Jack见到她这样的情况,也不敢再有所动作,待她适应后,便是一阵翻云覆雨……

直至后来……好像……发生了点儿意外?

——

在离他们不过十米远的另一间房里,同样的事情正在发生,这两人,赫然是醉酒的陈子瑞和乔晴!

“子瑞,这就是我的证明……”乔晴从浴室中出来,只用一条浴巾裹身,此刻,她一脸紧张的走到了正坐在椅子上出神的陈子瑞面前,脸上红霞满布。

听到她的话,陈子瑞的目光闪了闪,随即站起身来,似醉非醉的看着她,一声浅笑从口中溢出,手指从她**的肩上划过,引起她的一阵战栗。

“你确定要陪我上床?”陈子瑞的手指握住她抓紧浴巾的手,话语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

乔晴心跳顿时加快,给自己定了定心神,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坚定道:“是,我愿意!”话音刚落,她手一松,身上的浴巾便是滑落地面,整个身躯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了程子瑞的面前。

“好……”陈子瑞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好似面前赤身**的人只是个雕塑,揽住她的肩摇摇晃晃的朝床的方向走去……

“啊——”尖锐的叫声在空旷的房间响起,没有任何的前戏,眼前的男人便占有了她,委屈的泪水滑落眼角,陈子瑞却没有丝毫的怜惜,神情冷漠,仿佛**和灵魂完全脱离为了两人,直至最后身下的人晕死过去还不自知……亦或是,他心中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他的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寒冷与绝望。

如果这样就能够离你近一点,那么……就这样吧……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某女终于悠悠转醒。

揉了揉头痛不已的脑袋,某女翻了一个身,却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沐悠瞬间就懵住了,不但是因为眼前的这片风光,更是因为自己才一个翻身就让她几欲瘫软成泥的身体!

她不会单纯到以为这些只是自己的醉酒而造成的身体不适,可是偏偏,她却又半点也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最后知道的片段,好像就在Jack带自己去酒吧的时候。

慢慢地,沐悠的理智回归,视线一点一点的向上移,偏偏停留在那人的下颚处不敢再向上看去,心跳如鼓。

沐悠啊沐悠,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难道连看一下与自己发生一夜情对象的勇气都没有?

闭了闭眼,沐悠淡定了,迅速地一抬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时,心下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他。

悄悄地掀开了一点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不出意料的,被子下的自己不着寸缕,甚至多处布满了红痕,让她的脸瞬间泛红了。

一瞬间,沐悠成了缩头乌龟,生怕惊醒旁边的人,慢慢地移动着自己酸软的身体,眼看着就要来到床沿。

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浅笑,沐悠的动作一僵,好不容易移到床沿的身子被身旁的人一拽,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反而和他靠得更加紧密了。

“Jack!”沐悠气恼的叫出声,却不知道自己因为饮酒过多,声带短时间内有些受损,比之以前多了份沙哑,再加上她刚刚起来,声音非但听不出恼怒,反而像是一声柔媚的娇嗔。

揽住她的手紧了紧,Jack将脸埋进她的发间,贪恋着她的馨香,懒懒的从鼻尖发出了一个音节:“恩?”

沐悠:“……”

“Jack,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些什么吗?”沐悠大力的握住了那只又开始不规矩的手掌,气愤的控诉着某人,眼中带着嗔怒的波光。

Jack感觉到自己被这样的目光一瞪,心中又柔软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无辜的反问道:“我要解释些什么?”

沐悠:“……”

看到沐悠憋屈的小脸,Jack心下好笑,反握住那双制止自己的手,眉梢一挑,再次将她压在身下,脸上的神情比之她还要委屈三分,平时的淡漠温雅散去,眉宇间多出了一股摄人心魄的妖媚,看的沐悠只觉得喉头一热,不自觉的咽下去一口口水。

“老婆,其实昨晚……是你强了我……”Jack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一出,沐悠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眼睛再次瞪她,里面是满满的不信。

Jack这时眼中划过一丝阴谋得逞的色泽,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将阻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一掀,沐悠刚想要骂声“流氓”,话语却在看到Jack身上的“惨状”时给咽了下去。

这是一具极为完美的男性身躯,浅麦色的肤色在清晨的微光下愈发显得诱人、流畅的线条、紧致的肌肉、最关键的是,他居然也有……八块腹肌?看不出他原来是“显瘦”型的,平时穿着衣服时完全看不出有这样的身材,可是在这种时候,这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在这样完美的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其密集程度堪比画板……

“这……真的……是我做的?”沐悠的神情在这一刻彻底地扭曲了,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就算她是喝醉酒了,但是也不会这么……惨无人道吧?

“如果你怀疑我有自虐倾向的话,我也无话可说。”Jack看着她,眼中满是笑意。

沐悠:“……”

其实这也怪不得沐悠,Jack也没有想到,那杯酒的药效会那么变态,一开始只是略微发作一点,直到后来一轮缠绵过后,真正的药效才开始发作,那时的沐悠,主动地让他欣喜。

想到这,Jack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看到身下人儿妖娆妩媚的模样,眼神沉了沉,呼吸又急了几分。

沐悠感觉到两人相贴的身体某处有了变化,顿时像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眼睛倏地睁大,挣扎着就要起床,不管昨晚的战况如何激烈,但那是在她没有意识的前提下,现在清醒了,想要继续?没门!

“老婆……”Jack却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经过昨天一个晚上,他已经摸清楚了沐悠身上的敏感点,此刻只是一个动作,就能让怀里的人颤抖不已。

“你流氓!谁是你老婆?”沐悠看着身上的人,咬牙切齿的质问。

“你不喜欢老婆这个称呼?那我换一个?夫人?太太?”Jack不依不饶,努力地在她身上点着火,不负他所望的,沐悠的眼神也逐渐染上了几分**的色泽,出现了与平时的淡然清冷截然不同的妩媚,特别是在碰到她敏感地带的时候不自禁的发出了几声娇喘。

“老婆……叫我老公。” Jack低声在她耳边引诱,奈何沐悠这种时候傲娇了,硬是不出声。

Jack见到她这样,有些惩罚兴味的轻咬了她的耳垂,手上亦不停歇,想尽了办法使得沐悠欲火焚身却又不得其解,只能用一双迷离的双眼气愤的瞪着他。

“叫我老公……”Jack轻吻她的唇,笑的一脸纯良,同时某处略微动了动,惹得沐悠忿忿的咬了他的唇一口。

“老婆……要不要我?”Jack的忍耐力也已经快要到达极点,在折磨她的同时,自己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额头上已经渗出一丝细密的汗水。

沐悠没有想到Jack会用这种方式逼迫她,觉得羞愤的同时身上被他撩拨的是一阵难耐的空虚,她从不喜欢屈服在别人强制的方式下,可是那对象是他……

看着眼前的男子,明明也已经是欲火难耐,却还是执着于自己的一句称谓而隐忍着,想起他为自己做出的种种,沐悠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轻声娇媚的唤道:“老公……”

这一声对于Jack来说不亚于是一颗点燃热情的火种,霎时,Jack再也不压抑自己,尽情的与她缠绵在了一起,不时的让沐悠再叫他一遍:

“老公、老公,老公……”

一声声夹杂着喘息的娇吟在室内响起,映着窗外的风光,一室旖旎……

——

“咳,我来帮你穿……”

事后,罪魁祸首Jack看着沐悠被他压榨的浑身无力的模样,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拿过她手上的衣物,在她脸色绯红的情况下帮她穿上了衣服,可是他的衣服却由于当时太心急扯断了纽扣,求助的看着沐悠,想指望着自己的老婆大人帮忙缝补一下,沐悠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裸奔!”

Jack:“……”

Jack从那以后就大彻大悟了,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家的老婆。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沐悠虽然一切都梳妆好了,可是到了起身的时候,腿一软便要栽落在地,Jack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在她快要杀人的目光下打横抱起她就向外走去。

无巧不成书,隔壁房间的房门也正好打开,两路人面对面的碰上,顿时,那场面尴尬无比……

乔晴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正午了,一开始还有些迷茫,然后在看到坐在床沿的男人时,记忆飞速的转动起来,紧接而来的便是一阵心痛。

不过好在,她是他的人了,以后,他再也甩不开她!乔晴这么想着,忍痛穿好衣物,而由始至终,男人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只在她一切收拾好的时候说了句:“我送你回家。”

虽然心寒,但是至少这第一步已经跨过了,一切都是时间问题,迟早,你都会死心塌地的爱着我!乔晴心中恨恨想。

看到乔晴和陈子瑞,Jack微微一愣后向他们点了点头,抱着怀里的人就要向外走,而沐悠则属于直接无视,连招呼都不想打。

“等等!”

偏偏有人不肯放过,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叫住了他们。

“姐姐,你和他,你们俩……”乔晴站在他们前面,眼中尽是单纯和好奇。

“没什么好说的。”附身在Jack怀里的沐悠抬起头来,目光直视乔晴,顺带扫了眼陈子瑞,冷冷道:“不过是做了同样的事情罢了!”

说完,沐悠拽了拽Jack的衣角,示意赶紧离开,Jack了然,不再停留,快步的走开了。

亦是在那一刻,陈子瑞的眼角瞥到了Jack脖子上的那一点红痕,眼神一黯,接着脸色苍白。

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塞到乔晴的手里,让她自己打车回去,陈子瑞没有丝毫眷恋的开车离去了,留下眼神愤恨的乔晴在原地直跺脚。

沐悠,我乔晴这辈子和你没完!

——

“现在要回家吗?”

“不要,直接去董顺银行……”沐悠趴在车台上,手中拿着加湿器把玩着。

“去拿伯母的……储蓄?”Jack险险的将遗物两个字咽回去,用了一个折中的说法。

“嗯。”沐悠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没有想象中的伤心神色,这倒让Jack诧异了一下。

“我不能总是沉浸在悲伤里,因为我相信,我的母亲更多的是希望我勇敢、坚强、快乐,我不能过多的因为她的死讯而难过,这样只会让伤害她的人更加的得意,我现在要做的,是尽我最大的努力,将那个人……绳之以法!”

这一刻,沐悠的脸上盈满了一股说不出的坚毅,眼神清透,不再若先前的迷茫。

她的小悠……又成长了一步。Jack欣慰的抚了抚她的头,发动车子向董顺银行开去。

“先生小姐,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负责接待的银行工作人员看到这么一对养眼的情侣走过来,笑容都不自觉的甜美了许多,一般来说,女人对于比自己美的生物都有着嫉妒心理的,可是沐悠本身的气质就很柔和,尤其是在面对陌路人的时候,总可以让人不自觉地对其产生好感。

“我们是来取在X柜001号的物品的,请问你能帮忙领路吗?”沐悠笑容清雅,语气温婉,工作人员本就有好感,看到她态度这么友好,更加的积极了。

“等等,你是说你是取X柜的物品?”

路走了一半,接待小姐才反应过来不对,看向沐悠和Jack的目光多了几分敬畏。

“怎么了?”两人均是不解的看着她,倒是弄得接待小姐有些尴尬了,特别是在这么有魅力的帅哥注视下,脸红道:“能将东西寄存在X柜的人在A市都是非富即贵的,工作几年来,我最多也就遇到过X柜002号箱的人,这001号箱,还是第一次……”

说完,接待小姐心下对她们又尊敬了几分。

凭沐承在A市的地位,能有这样的待遇也不奇怪,沐悠点点头表示理解,Jack却是微微的皱了眉。

将沐悠两人引到一间密室的门口,接待小姐背着她们按了下密码,示意他们进去,在他们进去以后,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里面的空间不大,大概二十平方米的样子,就连密码柜也没有超过二十个,离门口最近处有着一张办公桌,有一个人正俯首在桌前写着些什么。

“请问……”沐悠走至桌前,刚问出两字,那人便已抬起了头,看到他的相貌,沐悠有些惊讶。

“这位小姐是来取东西的吗?多少号?密码是多少?”眼前的男子赫然还很年轻,大约二十左右的样子,长相最多算是清秀,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他身上的那股正直的气息,让人一见便觉得安心。

虽然事隔两年,但是沐悠还是能认出,此人正是当年宴会上替自己和叶家公正的律师——严肃。

显然,因为这段时间沐悠的长相实在变化太大,严肃也没有认出来,这也让沐悠松了口气,毕竟她不希望国家的人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

只是她显然忘了一点,她的相貌改变了,可是名字却没有变……

“001号柜?”严肃听到沐悠报出这个数字,手中的笔终于停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细细打量起她来,半晌,才犹疑的吐出一句:“你是沐悠?”

沐悠:“……”

扫了眼站在她旁边的男子,严肃看着沐悠有些呆滞的表情竟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像是抚慰:“不用担心,我虽然是国家的律师,但同时,我也是董顺的内部机密人员,两者兼顾,但两者皆不会混淆,不会把董顺银行的机密泄露给国家。”

沐悠听到这话,内心的不安减轻了许多,却又听严肃道:“沐小姐,001号的寄存者要求比较特别,她要来拿东西的人留下一滴血,看看是否与她的血相容即可,简单点说,条件是直系亲属。”

“妈妈的血?”沐悠愕然,结巴道:“可是我母亲她……”

“哦,这点你不用担心,董小姐留了一袋血液在我们这里,也就是说你只要提供一滴血即可,让我看看是否能相容。”说完,真的走到一个冰柜中拿出了一碗水和一袋血。

沐悠目瞪口呆,她第一次听到有这种规定,如果不是母亲的录音告诉她有这么回事,她是死都不会相信的。

Jack的眉头则是皱的越来越紧,隐约中,他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无奈,沐悠走到那瓷碗前,轻咬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然后……顺利融合。

“严先生,这样总可以了吧?”沐悠吐出一口气,还没缓过神来,眼前的人便对自己弯腰行了一礼。

“严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沐悠倒退一步,不解的看着他。

严肃看着她再次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径自来到一号柜前取出里面的东西,然后恭敬的递给她。

——很简单的两样东西,一本日记本和一份合同。

让Jack帮自己先拿着日记本,沐悠疑惑的翻开合同,在看到标题时手一颤,合同便直直掉落在了地面上。

Jack好奇的捡起,翻开封面,第一页的最顶端,赫然写着——董顺银行股份转让!

“沐小姐,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因为X柜会经常出现一些类似于合同的东西寄存,而作为律师,保管这些东西也最是适合,可以说,我先是进了董顺,后才做的律师。”

“我母亲……她不是普通人对吗?”沐悠回过神来,重新从Jack手中拿过合同,像是在疑问,更多的是喃喃自语,翻到最后一页,那转让的股份,赫然是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签了这份合同,自己就一跃而成董顺最大的沐悠股东!而这一份财富,也是沐悠得到的最容易的一份!

“我不知道你的母亲是否是普通人,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她是我们银行创建人的女儿,而刚刚也验证了一件事,你是这银行创建人的孙女。”严肃说着再次回到了书桌前继续他的工作。

“我们走吧。”Jack出声打断了沐悠的愣神,沐悠看到严肃俨然是不打算再继续招呼自己,点了点头离开了密室。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严肃从工作中抬起了头,看着门的方向皱了皱眉,眉间有着一丝疑惑,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男子很眼熟?“怎么,不敢看了?”回到车上,Jack看着旁边的女子时而盯着手中的日记本像是要将之透视,时而垂头丧气将之放在一旁却又忍不住频频注视,这模样实在是让他忍不住好笑,恨不得帮她看完里面的内容才好。

可惜,不能,有些事,只有当事人自己要去面对。

“Jack……”沐悠突然叫他。

“嗯?”他应道。

“你说,我现在是有钱人了吗?”沐悠带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呵,是啊,我的老婆现在是有钱人了,是银行的老板啊!以后我可要老婆包养了!”Jack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安,故意调侃道,却是让她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沐家门口,Jack停下车子看她,对上的却是一双湿漉漉的眸子,如猫眼般灵动。

“Jack,我总有种不安稳的感觉,一路走来,我觉得我自己都太过于幸运,有些别人花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我却在命运使然中举手可得,这常常让我有种不真实感。”

“你在担心什么?”Jack握住她的手,入手是一片冰凉,她……在害怕?

“我担心……会不会有一天一觉醒来,我所得到的东西原来只是一场梦,我还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女孩,回到和弟弟相依为命的日子,无时无刻,我都在担心,这些日子以来的过往,都是一场美梦。”

Jack握住她的手又紧了紧,唇轻轻地贴上她的额头,呼吸喷洒在她的发间,低声道:“那么,我呢?你是否担心,我也仅仅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我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呢?”

沐悠很认真的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重的答道:“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梦,过往的都要重新来过,我只但愿,你在我身边……”

Jack听了这句话,出神了好久好久,最后回应她的,是深情的一吻。

“放心,就算所有的人事物都会背叛你,唯独我,不会放手!”

——

晚上,沐悠再次拿出那本日记本,手指温柔的抚摸过上面的痕迹,想到以前有一天误闯入母亲房间母亲紧张的神色,好似又能感觉到母亲的温暖……

到底是什么,让母亲那样的慌张?曾经,她很好奇过,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去解开秘密。

挣扎许久,沐悠终于翻开了这本日记,尘封多年的真相也在这一刻,缓缓地露出了水面。

1983年8月9日

今天,我刚满18岁便被爸爸赶出了家门,说是赶,其实我知道这是一种保护,随着爸爸的银行越做越大,觊觎家产的人也越来越多,我才刚刚高中毕业,追求者便已经多如过江之鲫,可是其中,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爱我的?

临走之前,爸爸秘密的叫律师来给了我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当时我就哭了,我说,爸爸,我什么都不要,但求你能让我陪在你身边,可是最后,我还是被驱逐。

我想我可能永远不会忘记父亲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小秋,找个真正只爱你的人,有时候,放逐是最难给的爱。

……

1984年1月3日:

离开家已经有半年,从一开始的天天想家,到现在,只会偶尔想起,这算不算一种很大的进步?

我想,我或许已经遇到了爸爸所说的那个真正爱我的人,萧德……很英俊的一个人,明明衣服上被我打湿了咖啡,还依然朝我微笑,只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心跳的很快?

……1985年1月3日:

认识他已经有一年了,一年的时间能够证明什么吗?至少,能够让我爱上了他,那他呢?是真的爱上我了吗?虽然他每次见我的时候都是笑意盈盈的,可是我却依然能够发现他隐藏的一丝担忧,他在担心些什么?好像……他也是什么大家族的人,所以,是不是在他家族人的眼中,我也成了和当年追求我的人一样的角色?

……

1986年1月3日:

今天,认识他整整两年了,我……许给了他终身,虽然我知道和他的前路还很渺茫,但我还是那样做了,他说:我们一起努力。

嗯,我会努力的,萧德,你也会的,是吗?

……

1986年2月14日:

今天是情人节,可是我们却吵架了,他向我坦白了他的一切,原来,他的身份是那样的高贵,我果然成了她们家族眼中贪图富贵的女子,可笑我今天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国公主?你要娶她吗?我冷笑着问他。

他也有些傻了,怕是第一次看到我这么清冷的神色吧?是啊,他不知道,由始至终,我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的只有柔和与温情,将自己冷情的一面全部隐藏起来,只求他能够给我真正的爱情,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如果我没有冷酷的一面,那么我又如何去拒绝以前的那些追求者?

1986年3月10日:

我没有想到最终来找我谈判的人会是她——那个尊贵的公主。

多么可笑,明明是我和萧德先相识、相知、相爱,可她却比我更加的有底气的坐在我面前,拿着张发票让我离开萧德。

呵,偏生我最不缺的就是钱!拿着包,我准备一笑而过的走人。

可是——“董秋,如果你爱他,你就该站在他的立场考虑,要知道,偌大的一个萧家,只有他一个独子,而你能给他什么帮助?你所能看到的,只是他在你面前变得一天比一天更加的劳累,最后,你觉得你们之间的那点爱情,还能维持多久?”

是啊,我能给他什么……走出餐厅,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第一次,有了退缩的想法,或许,萧德,我们的相遇,真的是一个错误……

那么,这段感情,就由我来亲手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