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变故
仅仅是出了那条街,取个钱的功夫,卖乌龟的大叔摊前就围了一堆人,季沫拿着包着三千元整的纸袋走近一看,竟还有个熟人。
赵天乐带着其他几个少年把大叔围了和水泄不通,一群人高声争执着什么?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侧目。
“对不住,这只乌龟真的被人订下了……”
大叔不经常打理的胡子胡子拉渣,脑袋上带着的灰土色针织帽子和他憔悴又无奈样子相得益彰……
赵天乐:“我早就说要买了,你怎么能这样?!”
说着,就推搡着其中一个少年把手中的袋子打开,露出一大堆红色的毛爷爷。大叔倒吸一口气,怔怔地看了那袋“巨额”足有三秒,最后想起季沫清冷的面孔看到小乌龟会带着一丝不易发现的微笑,那微笑如破空的阳光一样可以直达人心灵深处。
这样一个少年,平时肯定很少笑吧?但是他笑起来真好看!
这么一想,乌龟就更不能给赵天乐了,先不说人家季沫是先来的,单凭季沫和乌龟那缘分大叔就不会把乌龟转手给赵天乐。
“这乌龟是我的。”
季沫把手中的纸包递给大叔,两只手指一夹就把手心大小的乌龟给夹了过来,顺手的很。
“这乌龟是我先看上的,凭什么给你啊?就那么一点小钱就把这只招财龟给买走了!”
仗着人多,赵天乐也开始不依不饶起来。平时在学完他早就看季沫不顺眼了,今天又被他毁了买卖,心中压抑的愤懑简直像火山爆发一样,不但怒浪袭人,滚滚而来的岩浆也能把人给烫的不敢上前。
“你说你先看上的,为什么当时就没有买下来?这只乌龟是我先和大叔订下来的,现如今钱货两清,这小龟已经是我的了。”
这句话恐怕是自开学以来,季沫对赵天乐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赵天乐看自己不顺眼,那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去厚颜倒贴上去。
大叔听见季沫喊自己为“大叔”,不禁嘴角抽抽,心想着这胡子真的该刮啦!
赵天乐眼中燃烧着怒腾腾的小火苗:“这只乌龟根本就不只几千块钱就能买下的!我都准备好三万了!”
周围人听到这个小孩准备三万要买一只乌龟,交头接耳地谈论这乌龟到底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要说不寻常,就那乌龟的壳儿长的喜气了些,被赵天乐理解为“招财进宝”,非要攒钱买来给局长老爸当礼物送过去。
季沫:“你说你带了三万?”
赵天乐胸膛一挺:“就是三万!买不起就别买了!跟大叔磨叽了半天你砍个什么价?这么冷的天把这乌龟从十几万砍到几千块钱,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人群**起来,这小小的乌龟竟然还值十几万?!就是神龟也值不了这个价吧?!
“说的也对……”
季沫抠着龟壳,对大叔亲切的说:“大叔,我把价钱提到三万,这么冷的天你就回去吧。”
大叔连连摆手:“别、别!卖出去的乌龟泼出去的水,加价就免了,不过天这么晚的确得收摊了。”
怎么感觉这大叔卖乌龟好像嫁女儿一样?还“泼出去的水”?季沫只能揣着乌龟转身离开这里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只剩下不甘心的赵天乐死死瞪着季沫的背影。
“把他的店给爷砸了!出什么事我担着!”
大叔的店里摆满了鱼缸,小指大小的金鱼,指甲盖大小的鱼苗,五颜六色还不容易活的热带鱼,钱币大小的螃蟹……
这一砸起店来,少年们挑着哪个鱼缸好看砸哪个,顿时这间小小的店面水流如注,数以千计的小鱼离开水后在地板上一甩一甩地扑腾,直到缺氧失去生命。
大叔从里间冲出来,不明白这群少年刚才还和颜悦色地,一转眼就来砸店了,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片狼藉的小店。
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不过三秒。
“走!爷请客,你们想吃点什么?”
罪魁祸首赵天乐提着一兜子的钱,被一群少年拥着走远,店里的大叔双眼无神地盯着无处下脚的地面,愤恨和厌恶从心底油然而生。
外面正好看了个全程的人唏嘘不已,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帮帮这个人。
谁让社会就这样呢?!冷眼旁观!
店里比往常更加冷清,连路过的人都是扫了一眼,就匆匆走了。地板上小鱼挣扎的“啪啪”声渐渐减弱,直到没有。
他知道,这回可真是玩完了。还有两三万的贷款没还呢!
“大叔……”
季沫走了一半,想起忘记问问乌龟都吃些什么东西,还忘记小乌龟也是需要鱼缸的。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
“是他们砸的?”
季沫皱眉,揣在兜里的手朝大叔伸出。
“唉!算我倒霉。”大叔就这冰山小美男的手站了起来,挑着能走的地方走到门口,啧啧摇头。
“砸这么多东西,损了多少钱?我来赔。”
“不……不用了。”大叔语气里带着犹豫。虽然看上去砸的都是鱼缸,死的都是鱼,可是这鱼苗,这稀奇的鱼,折算一下能赔七八万。
大叔:囧
季沫笑笑:“没事,区区十几万我还是可以赔的,大叔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明天下午我过来帮你收拾一下。”
大叔期期艾艾地说:“这不好吧?你家大人也不会同意你就这么花钱的,再说这事也不怪你。”
都是赵天乐惹出来的,季沫浑身冷气一降:“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下午大叔你一定要在啊!”
大叔苦笑着挠挠头,转眼季沫就融入人群找不着影了,想拒绝也没法拒绝了。不过这小孩的大人肯定不会允许他这么胡来吧?
自己动手把玻璃渣和死鱼清理出去,一盆子乌龟不知被谁踢了一脚现在一只不见踪影。
季沫说到做到,第二天睡足后就带着那只惹祸的乌龟去找大叔,不过那家店里不见大叔,只看到一个有些颓废的青年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打鼾。
“请问这家店的主人呢?”
季沫今天换了一身衣服,白色银纹的衬衫领口翻折过来,黑色的羊毛外套衬的他原本就薄弱的身板更加惹人怜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样。
青年醒过来,定眼看了又看,嘴巴张成o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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