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9章
作为有着共和国第一家之称的家主,他的话其影响力会有多大,那是不言而喻的。甚至影响力已经大到连唐逸都不得不去深深的考虑了。
要想做一国之主,虽然不能说让所有人的都满意,但最基本的几大势力你得让他们先信服才可以,没有得到这些的承认,纵然你就算是真正的成为了一号,这个位置也不见得能坐的多稳,你的权力也未见得就是最大,甚至就是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能够完全的在下面得到执行也是要两说的。
连开国大帝都曾说过这样的说,他的政令只能在中南海之内执行,出了门就不好使了,那可想而知,唐逸想做一个真正的一号,期间要付出多少的努力,甚至是多少的让步才能得到这些势力的认可。
就像是秦向华同志,上任之初,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使得权力集中,甚至为了军界的一些事情,他更是不得不向赵老等几位军界大佬低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历来的掌权者实际上都是如此。
作为比较来说,苗家就是唐逸在前进路上不可避免的一关,甚至是不能忽视的一关。说严重一些,得不到苗家的全力支持,那在干部任命一说上,他的权力就会变的很小。
打一个比方吧。省级干部的提拔与使用是要经过中央政治局开会讨论决定的,真到了这个时候,中组部的影响力的确会小上很多,可是有一点不要忘记了,你想要提拔某位干部,首先是要有提名的话,首先他的级别要够拿到这样的会议上来讨论吧?
而想达到这些条件,无疑中组部的权力就显的很大了。想一想,如果你贵为首长,可是要提拔的人确只是一个厅长,甚至是处长,那这样的小事情要怎么样的拿到政治局会议中来讨论的,这里研讨的都是国家大事,你把如此低级别的事情,影响力如此小的事情拿出来讨论,这不就等于在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为此,中组部就会显的极其重要了。如果没有这个部门的协助,甚至是帮助你去提拔你所要提拔的干部,那最终,你的很多愿望就会落空。纵然你身为首长,可是向组织要求去提拔某位干部,但也只是针对个别人罢了,总不能你看中的干部他的成长步伐你都要一直关注的吧,而就算是你真的这样去想了,可怕也不会有那么多精力吧?
由此,苗家的力量就显的尤其重要了。就像是唐逸,他如果想在上位之后能够顺利的掌握权力,那就避不开中组部这个权力机构。而就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在看到苗云峰来见自己的时候,唐逸就表现得很是热情。
倘若说苗云峰只是说一些小事情,那唐逸自然会顺水推舟的表示同意,人情有时候就是这样来的。可偏偏这一次人家说的是都城省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他现在当然不好做主,因为就连秦向华同志都没有做出表态呢?他若是在人家前面表了态,那是不是会有越俎代庖之嫌呢?
第2375章 苗老的布局
所以,唐逸就装作没听懂,不想去表态。可是接下来苗云峰一句话,这是他父亲的意思,这便由不得唐逸不去多想了。
苗老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唐逸一下子陷入了深思之中。如果说这样级别的人,说话不经大脑,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那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甚至他清楚的知道,像是这样位高权重之人,就越不会随便的表什么态度,可只要说出某一句话,那这话一定会是大有深意的。
苗老派其儿子来见自己,说的确是都城省的事情,或具体的说是在讲冯思哲同志的事情,那这代表着什么呢?
唐逸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有关冯思哲与苗紫涵之间的事情,他是听说过一些的,但确并不像秦向华和段江河等人知道的那么具体,毕竟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当时还是某省的书记,连申城市都没有驻入呢?
事情虽然知道的不是很具体,可是唐逸也是清楚一点,那就是苗家与冯思哲的关系可不一般,就他的观察来看,这两家的利益早就绑到了一起,一个是在政界有着强烈影响力的苗家,一个是在军界之中有着极大号召力的赵家,这两家如果联合起来向某人发难的话,那这个人一定会头疼至极的。
军政如果联合,那威力会是什么样,唐逸心中再清楚不过。他可是不想当这个被针对人,那样的滋味不要说去感受了,就是去想想怕也不会多简单的。为此,苗家不能去得罪,赵家也不好去得罪。
苗老让儿子来稍了话,唐逸便不能在像之前那般装傻了。或也可以说,人家既然明白的给你代了话,那也就是在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一定要管,装傻是要不得的,如果你还真是硬要装,那弄不好就会把你自己也给装进去的。
唐逸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他知道之所以苗老会代这句话给自己,无疑就是因为事情中涉及到冯思哲罢了,这个年轻人,还真是影响力够大的,大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任何事情,现在中央都不得不慎之又慎的来对待了。
“嗯,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请云峰同志放心,我会向秦向华同志反应的,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在最终权衡了之后,唐逸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在都城省的事情上,他是要替冯思哲站出来说两句话了,这也算是给苗家交待了。不过这个交待过后,相信苗家是会承这份情,以后一定会多多配合自己的工作。
苗云峰本以为唐逸拖了这么长时间不表态,那就是不想管这件事情。可未曾想,这才一会的工夫,人家就有了明确的态度,且听这个话音的意思,似乎是人家就要替冯思哲说话了。
这个结果可是大大的出乎了苗云峰的意料,在看向唐逸的时候,他已经是一脸的感激之色,“那就谢谢唐副主席了。”
苗云峰这句谢倒也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心中最清楚,这个冯思哲实际上就是他的女婿,作为老丈人,有几人愿意看女婿出什么事情呢。
“呵呵,不用客气,这也是我的工作嘛。哦,对了,还希望云峰同志给苗老代个好,过几日,我会抽出专门的时间去拜访苗老的。”唐逸依然是一脸的笑容,有些事情没做决定之前还会犹豫,可是真的做了决定,也就没有必要有什么太多的顾虑了。
“好,我一定转告家父。”苗云峰听到唐逸要去拜访父亲,当即也是十分郑重的答应着。要知道他们这样的人一举一动可都是非常的引人注意的,可不像是寻常百姓家串门子,有事没事都可以随便的走动。像他们这样的人,去谁家,什么时候去,在那里呆多长时间,可都是有着很大讲究的呀。
苗云峰很高兴的离开了唐逸同志的办公室,甚至是连单位都没有回,就直接乘车先回了家,这件事情戏法是怎么变的,他到现在还有些糊涂,他要去听听父亲有怎么样的教诲。
苗云峰是很聪明的人,能做上这个位置,政治觉悟更是不低,他已经隐约的感觉到唐逸的变化与父亲所说的这是他让自己来的有关,可是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他确有些吃不准,所以他需要听一听父亲的真实意见。
还是在苗家的后花园里,还是那个凉亭,苗云峰恭敬的站在父亲的面前。
现在的时间已入十月,京都的天气白天还好,可是一早一晚已经有些凉了,像是苗老这个年纪的人身体抵抗力本身就差,为此坐在轮椅上的苗老此刻腿上已经铺上了一层毛毯。
“爸,情况就是我刚才介绍的那样,唐逸同志已经答应,会就这件事情向秦向华总书记反应的,您看……”苗云峰站在那里很是恭敬的说着。
“嗯。”苗老点了一下头,明白的告诉儿子自己已经知道了。
看着父亲只是点头表示了一下,苗云峰心中有些无底,这就完了吗?貌似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还没有讲出来吧,所以他沉吟了一下又道,“爸,是不是接下来我们要与唐逸同志保持密切的关系了。”
“我们本来就与唐逸的关系很密切嘛,包括秦向华同志,段江河同志等等,他们作为党和国家的领导人,我们理应与他们保持密切的关系,云峰,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苗老似乎有意的曲解了儿子的意思,出声反问着。
“啊!”苗云峰就是一愣,他不明白这是没有什么外人,为什么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父亲做事连儿子都要瞒着吗?什么事情非要说的含糊其词,自己是真的不能完全的理解呀。
苗云峰愣愣的表情,自然的落在了苗老的眼中。看着这一幕,苗老不由的一声长叹,“云峰呀,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做什么事情一定要稳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呀。你刚才不是还说,唐逸同志过两天要来看望我吗?那你现在就下结论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呀?”
“啊?”苗云峰又是一怔,接着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的连连点头,“是的,父亲,我明白了。”
要说这一会苗云峰还不明白苗老的意思,那他也愧对苗家第二人的称谓了。显然的,苗老现在还不说什么,那就是因为他还没有与唐逸同志详谈,纵然就算是他愿意去支持唐逸,那也需要大家相谈过后才可以定下来。唐逸要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苗家才会全力支持他的不是?
而如果在没有相谈之前就下结论支持谁,那苗家的支持就显的不是那么重要了。很多事情,别人来找你谈,你就占了主动权,可若是你太着急,那主动权就落在了别人的手中。在政治上,主动权可是非常重要的,往往谁占据了主动权,谁就等于掌握了大势,一向习惯于运筹帷幄的苗老又如何的会不理解这层意思呢?
所以,今天他让儿子去见唐逸,也不仅仅就是为了冯思哲,同时还是给了双方一个相谈的机会,一个共谋合作发展的好机会,不过冯思哲的事情正好发生,大家都把这件事情当成了一个契机罢了。
苗云峰想通了这些之后,在心中就更加的佩服起父亲的谋算,不得不说,论起玩政治的手腕,他的确还要与父亲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呢。
实际上文超英有关冯思哲那段带有打击性的评论,根本就不能把冯大少怎么样,可是这一次苗家确突然的重视了起来,完全意不在此。
都城省发生的那些事情,虽然说都是冯思哲到了都城省之后才有的,可仔细想一想,那些因为各种原因被拉下马的官员确皆都是冯大少还未到都城省之前就已经在的,甚至他们的很多问题也是在冯大少未去之前就发生的。
一个人没有到这里,这里发生的事情怎么又会与他有关系呢?仅从这一点上来看,冯思哲就没有什么问题。不但没有过,反而是要有功的,因为正是冯思哲来到了都城省,才打破了这里原有的平衡,让一些原本做的很周密的事情露出了马脚。
难道说惩治贪官不对吗?想来谁也不敢这样说吧,所以文超英的语言诋毁是不会起什么作用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事情虽然传了出来,但中央政治局确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根本就不必要有什么反应,这就成为了最自然的现象。
苗家确如临大敌般的想为冯思哲撇清关系,这有必要吗?显然并不需要,可是人家还是这样做了,并因为这件事情去找了唐逸同志,其中的道理就耐人寻味了。是苗家真的在乎冯思哲?真的在乎文如英所说的那些话呢?还是说苗家根本就是想借着这件事情与唐逸拉好关系?从而为十年十几年之后的苗家打下良好的政治基础。
其中个中滋味,便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