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75 我把自己给你，怎样？
装傻、又是装傻，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对他来这套？
“奚仁，别怪我不顾主仆情面，这是什么，你应该明白。”堕夜摊开手心，那是一枚属于暗卫的家徽，从穆雷交给他后，他就一直紧紧的握着，未曾离手。
家徽在手上留下一个很深的印子。
奚仁接过家徽，手顿了顿，冰凉的指尖碰触到堕夜手心的温暖，让他有片刻的失神，但失神那也只是一小会，快的没有让任何人察觉。
“呵呵，只不过是一枚家徽罢了，这能够代表什么？”奚仁摩挲着家徽，想着的却是堕夜手心的温暖。
“的确，一枚家徽并不代表什么，但是……监视穆日的暗卫去了哪？还有……为什么祖母和幻姬的事情，你没有告诉我？”虽是质问语气，堕夜却是定了奚仁的罪，他寒着一张脸，等着奚仁回答。
奚仁依旧只是摩挲着手上那枚家徽，并不回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根本就没听见堕夜说的话。
“奚仁，拜托你，把穆日还给我，其余的我都可以不计较。”对于在自己的下属跟前低声下气，堕夜倒是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顿了顿，他继续开口道，“只要你愿意把穆日还给我，权利、金钱，我可以统统给你。”
这些都是别人几辈子都求不到的事情，堕夜认为拿这些东西去换一个人，没有人会不愿意换的，虽然因为对象是奚仁，让他有些不确定。
“少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权利、金钱，明明都是你想要抛弃的东西。”奚仁手握成拳头状，那枚家徽便化成粉末飘落在地上。
堕夜的眉头忍不住幌动了几下，见到此情景的时候，他知道谈判破裂了，“你到底是想要什么？”
奚仁摇了摇头，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从一开始，少爷就应该明白，属下是什么都不想要。属下只是单纯的希望少爷好好的，那就够了……若是属下真的做错了什么，那也是少爷逼的。”
呵……所有人都把过错往他身上推。
虽然堕夜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他也不只不过是把自己不想要的抛弃而已，并没有碍着其他人的眼，不是吗？
前世影响太深，就算身为奉家的家主，他最先考虑的永远都是自己关心的事情，奉家的利益他也会顾及，但那是在自己关心的人事上不会起冲突的情况下。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让他忽略了很多的事情，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当然，他从来就没有指望会有人站在自己这边，因为他不在意。
他想要的永远只是，有那么一个温暖的怀抱，在自己累了、乏了的时候能够紧紧的拥抱住他，那样，也就够了。
这是个小小的奢望，可是如今看来，这奢望在别人的眼中也是要不得的。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既然自己开出的条件，奚仁不满意，那么就让他开出条件好了。
奚仁居然会说什么也不想要，这话不管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堕夜都是不相信的。
只要是人就肯定会有想要的东西，这是人的劣根性。
“少爷不能有弱点，谁都不行……”奚仁喃喃道，眼神甚至有片刻的迷惘，他看着堕夜，看了许久，眼神才慢慢的转为清明，带着坚决狠戾，“穆日，属下可以放过，但是少爷必须与他断绝往来，而不是要断不断，一直藕断丝连。”
这是被威胁了？
堕夜嗤笑，“奚仁，你会不会管的过了？我和穆日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吧，你不过是我的属下罢了。”
“就是因为是少爷的下属，所以才能够看清楚什么是对少爷好的，什么会对少爷造成危害。”奚仁回答的毫不含糊。
这种事情，如果是他过世的父母说的话，他可能觉得很正常，可是这话从奚仁的嘴里说出来，就总觉得变了味，尤其是奚仁近日所做的事情，完全就脱离了轨道，失了平常的冷静，像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让平常压抑的心情愤怒到了极点，急欲找个宣泄口发泄出来。
本来堕夜都快要忘记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偏偏又想起来了，他想起了奚仁对他的感情，想着，也许这个可以好好利用。
“少爷，请告诉我，你是答应了，还是坚持己见。”依旧是平淡的语气，但是也不知道是堕夜的错觉，还是其他什么的，他总觉得自己在奚仁的那句平淡的话中听到了几分急切。
不管对方是认真的还是不认真的，堕夜从来就没有违背自己心意的时候，他向来就是个自私的人，却也是个固执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不答应，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堕夜越过奚仁的身边，坐在奚仁原来坐着的位置上，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自己在这里自由行动的可能性，想了许久，却只能够判断，可能性为零。
因为暗部的人听话的对象绝对不会是他，不过这无所谓，本来这暗部也只不过是他为了方便而设立的，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就像是陆羽说的，若是他真的想要，就一定会把那东西紧紧的握在手上，可是现在看来，就连他想要的，他都未曾紧紧的握在手上。
“就算属下当着少爷你的面杀了穆日也没关系吗？”奚仁怨毒的看着堕夜，难道在堕夜的心中其实什么都不在乎吗？
杀了穆日？
堕夜心又是一阵刺痛，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当当只是听奚仁这么说，心就已经痛的受不了，要是真的发生这种事情的话，可能会比死还要痛苦吧。他有些憋屈，“当然有关系。”
“少爷既不想答应属下的条件，又想保住穆日的性命，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那若是换个条件？换个你也觉得好的条件，怎么样？”堕夜静静的看着奚仁，心里有了主意，他吐字清晰道，“我把自己给你，怎样？”
奚仁冷漠的脸，第一次毫无遮掩的出现了裂痕，脸上露出错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