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舐血魔妃 103章 拉开序幕

承泽宫·正月十五

玲珑宴,正式拉开序幕。

殿外,喜庆的红绸坠满了枝头,小太监小宫女来来回回,动作利索的穿梭在走廊之中,神情肃穆。

进得大殿,正中央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

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更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这里便是接待各国使者贯用的宫殿,亦是举行大型宴会所用的地点。

殿内各种摆设莫不是精挑细选,一等一的上上之品,无形之中彰显出祁月国的繁荣与富足。

金銮宝座之上,月帝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广袖宽摆,目光如炬,墨色的长发整齐的梳理进金色的发冠之中,眉如剑,刀削般的薄唇轻轻的抿着,心思难测。

刘公公微低垂着头,瞥了一眼殿下站着的群臣,一手轻握着拂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皇上的脸色。

近日来,皇上的喜怒总是很难捉磨,哪怕他常年随侍在皇上左右,也难以瞧出皇上的心思,只得装傻不语。

“众卿没有什么要向朕起奏的吗?”月帝挑着眉,似笑非笑。

连日来,他收到的消息可不少,瞧他养着的一邦好臣子,从来就不让他省心,还得处处提防着,以免被卖了还为别人数银两。

后宫里的那些个女人,近来更是不安份,时时刻刻想着如何算计他,欲将后位换个人选。他的心中犹如明镜一般,宁儿离开之时,他就在心中发过誓,后位绝不让她人夺去,但他失言了。

于由他的柔弱,最终未能逆过皇太后的意思,有了现在的萧皇后。

每看到她一次,他的心就狠狠的抽痛一次,是羞愧亦是自责。眼见着他的渊儿比他所想象中的要强大许多,那么他也就少了很多的顾虑,暂就让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去争夺后位,拼个你死我活,以便他坐收渔翁之利。

只有看到她们一个个都倒在血泊之中,才能消他多年以来的怨气。

她们想要借着玲珑宴耍心眼,拉势力,那他便顺水推舟的成全她们,就让他看看,她们都有哪些本事,能呼风唤雨。

“皇上圣明,臣等无事起奏。”

百官拱手,齐刷刷的低着头,大声说道。

“呵呵,好一个无事起奏啊!”月帝长袖一扬,神色难明,接着又道:“此次玲珑宴,众卿、、、、、、。”

话音未落,群臣似有默契般抢着回应道:“吾皇天命所归,吾朝必定能在玲珑宴上大放导彩,夺得首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说到歌功颂德,尔等倒是齐心得很。”不悦的目光扫向众人,怪异的气氛开始在殿中蔓延。

无论此处是否是金銮殿,只要龙椅上坐着九五之尊的皇帝,那气场就是不一样,处处都透着龙威,令人臣服。

“臣等有罪,皇上、、、”

月帝冷哼一声,打断百官请罪的话,转过头看向他的四个儿子,沉声问道:“皇儿们有何见解?”

他的渊儿只在朝堂之上露过一次面,就再也不曾出现过。回想起当时,废了大将军陈秉权一臂的百里宸渊,月帝的胸口就涌**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气。

欣喜之中又透着无尽的担忧,到底他还是不希望百里宸渊在根基未稳的情况下就先树敌太多。

如果他的五个儿子都能一同站在他的跟前,那他此生亦无憾了。

“回禀父皇,四国各有特长,玲珑宴上只要我祁月众人齐心协力,必能夺得首魁。”韩王百里长青上前一步,恭敬的拱手说道。

向来做事稳重又踏实的他,不屑说那些虚假的话。

祁月很强大,其他的国家又岂是软弱无能之辈,如若不然,他们又怎会生出欲要一统天下的野心。

“儿臣认为大皇兄所言很有道理,静观其变,沉着应对才是咱们应该做的事情。”百里自影望着月帝的双眼,朗声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赏似的望着自己的大儿子跟四儿子,月帝轻笑道:“呵呵,朕也是这个意思,青儿影儿甚得朕心。”

百里自影这个孩子他一直都很看好,也很喜欢,能文能武,有勇有谋,是个难得的人才。可他偏偏是萧皇后的亲子,叫他欲要亲近却又难以亲近,关系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也让他很难摸清楚百里自影的性情。

“父皇,儿臣、、、、、、”

百里长剑的声音消散在殿下太监一个接一个的传报声中,变成了陪衬,也无人听清楚了他在说些什么。

紧握的拳头说明了他的不甘心与气愤,眼见洪亮的通传声一道接着一道,不得不强压下自己胸中的怒火,露出一脸温和的笑意。

笑,最能掩饰一个人的心情,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悲伤或是愤怒。

浅浅的微笑挂在脸上,谁又能瞧出你的喜怒。

“东临国大皇子东方赫翔,三公主东方丽珠携使者到——”

“南喻国三皇子南宫焰麒,六皇子南宫翔冰携使者到——”

“西灵国冥王西门棠,容绫郡主携使者到——”

“北寒国大皇子北堂赫奕,三皇子北堂烨航携使者到——”

“、、、、、、、、”

又尖又细的太监嗓音由远即近,一个接一个,直至传到最后一道关卡,承泽宫正殿的殿门之外,方才平静了下来。

月帝锐利的目光看向从容而优雅,一个接着一个走进正殿里的各国亲贵,脸上的笑意越见加深,欣喜的道:“朕欢迎各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也请各位将朕的感激之情带还给贵国的皇上。”

“圣上客气。”众人微微福了福身子,目光直视高位之上端坐着的月帝,笑意盈盈,心思难辨。

“东方赫翔代表吾东临祝愿祁月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公子美如玉,用来形容东方赫翔再适合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就好比一块上好的玉石,细腻温润,质地柔和。

“南宫焰麒代表吾南喻祝愿祁月人人安居乐业,路不拾遗。”

一袭蓝色的锦袍服贴的穿在他的身上,比起女子更加柔媚三分的他,有着让女人都汗颜的倾城之色,阴柔之中又不失男子的刚毅,不觉竟会看得成痴。

朝堂之上,百官望着他,心中不由叹息道:自己家中的美娇娘,若是比起他来,竟也逊色了好几分。

世间,怎会有如此阴柔的翩翩佳公子,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西门棠谨代表吾西灵愿祁月国富民强,繁荣昌盛。”

冥王素有西灵国‘鬼王’一说,他处事的手段狠辣,他所带领的军队有着铁血一般的纪律,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墨发高束,神情冷淡,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散发着丝丝寒意,不禁少了前几日的邪侫,变得有些冷漠起来。

醉客居一聚,倒也让他瞧出此次玲珑宴上的危机重重,藏龙卧虎。事情越是具有挑战性,他就越是感兴趣。

再加上有冷梓玥的参与,他又岂能袖手旁观。

“呵呵,再好的祝福都被各国的皇子王爷说完了,北堂赫奕就代表吾北寒祝愿圣上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祁月国力蒸蒸日上。”

他日再祁月所受到过的侮辱,岂有不讨要回来的道理,就算北寒国能真正说上话的人是摄政王司徒无双,他也要赌上一把。

若他真有闯下大祸的那一日,他就是要看看司徒无双是不是会坐视不管,任由北寒国的臣民遭受灭国之辱,他就是要睁大双眼瞧瞧清楚,他司徒无双究竟还是不是北寒国人。

如果是,那么他必定不会让人辱没了北寒国的威名。

如果不是,那便是他看走了眼,命该如此。

“哈哈,各位太客气了,朕收了尔等的好意,同时也期盼各国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民富国强。”

月帝笑眯了眼,黑眸中一闪而逝的幽光,快如闪电,瞧见的人只怕都是有心之人。

“承圣上吉言。”

“好,今日乃是正月十五,每届玲珑宴开始的日子,朕宣布玲珑宴正式开始。”明黄色的袖口之上,绣着的两条金色交缠腾飞着,在折射进殿内的阳光下更是弱弱如生,似乘着祥云翱翔在九天之上。

刘公公上前一步,甩了甩拂尘,嗓音尖锐的道:“皇上有旨,玲珑宴正式开始——”

回音在大殿之中久久不绝于耳,遥传至天际。

“吾皇圣明,天佑吾皇。”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贺之声相互相替着,一遍又一遍,响彻九天。

、、、、、、、、、、、、、、、、、、、

喧哗的街道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祁月国素有习俗,大年正月十五要办得跟过年一样喜庆,吃食必定要极其的丰盛,才能预示着年来有过好的运气,赚大钱。

因此,来来往往置办东西的百姓络绎不绝,方才造成寸步维坚的景象。

除了每年十月初十的姻缘节之外,正月十五的晚上,有着圆月的陪伴,护城河畔的紫腾花下遇到与自己拿着相同花瓣的有缘人,便能结成世间最美满的姻缘。

此时的热闹还不算热闹,晚上才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

“都让开、、、快让开、、、、”

显得有些拥挤的街道上,一个白衣男子从远处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急驰而来,嘴里不住的大声喊道。

“都滚开,不想死的速速滚开。”

一时间,就仿如在人群里炸了锅一样的。

傻了眼的行人瞪大双眼,开始不顾一切的向街道的两边散开,你推我,我推你,只为保自己的周全。

慌乱之中,也不知自己的脚被狠狠的踩了多少脚,痛呼声不绝于耳。

“让开,全都快让开。”

“、、、、、、”

低低的叫骂之声断断续续的自已经逃过一劫的百姓口中传出,大家都纷纷伸出手对着骑马的男子指指点点,交谈着些什么。

马背上的男子神情冷漠,大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吃痛的马儿更加卖力的奔跑起来,如风卷残云一般的扫过街道。

撞翻了不少小商贩的摊子,让人躲闪不及的行人或轻或重受了些伤。

“发生何事,为何停下?”

低沉悦耳的男声,不禁令人眼前一亮,忍不住好奇他的容颜。

“主子,前面有人骑着快马急行,几乎砸了整条街道。”骑着马车的年轻男童冷声回话,否则他也不会将马车靠边,以免冲撞了他家主子。

“嗯。”

“不要、、、、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一道少妇的惊叫声铺天盖地的传来,如雷一样在众人的耳中砸了开来。

众人纷纷顺着她的眼神望去,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倒在街道的中央,而那个骑着大马的男子正急驰而来。

不用想他们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怕只怕,要血溅当场了。

回过头再看那名少妇,苍白如纸的脸冷汗涔涔,突然,眼神一黑晕死过去。

不忍亲眼目睹那血腥的场面,胆子小的人已经惧怕的闭上双眼,难以压制住溢出口的惊恐尖叫声。

一袭黑锦衣,襟镶着白色,广袖宽摆,气势冷漠,俊美的面容,狭长的单凤眸,微扬的唇角透着几分邪气。

一手轻掀开马车布帘,凌空飞掠而出,如一只翱翔在九天之上的雄鹰,伸出锐利的爪子直扑向已经被吓得失了魂的小男孩儿。

一袭火红的衣衫,广袖宽摆,旖旎拽地。那似丝绸般柔软的发丝在阳光下折射着璀璨的光芒,发间斜插着样式简单素雅的珠钗,淡扫蛾眉,明亮的眼眸流露着高傲与睥睨之态。

红色的小牛皮制成的靴子一脚踹在马头上,力道之大,不可小觑。

只闻、、、、、、

“嘶、、、、”

枣红色的大马发出尖而细的嘶鸣声,前蹄高高的扬起,身子一偏,痛苦万分的倒在地上,马背上的男子狼狈的摔下马背,狗吃屎一样的啃了一鼻子的灰尘。

黑衣男子拎着小鸡一样的小男孩儿,狭长的单凤眼一瞬不瞬的落在面前高贵如女王一般的红衣女子身上,她是他见过最有个性的女人。

刹那之间,便推翻了他以往对女人下过的评论。

她,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不禁,叫他想要靠近。

“小姐,你没事吧!”夏花冬雪心下一紧,惨白着脸跑了过来。

“主子,你没事吧!”男童跳下马车奔到黑衣男子的身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他可不要做罪人。

主子的性命,可比千金还要珍贵得多。

“无事。”

冷梓玥摇了摇头,冷冷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马,还有那个狼狈的高大的男子,一道冷光划过她的眼。

“那就好,真是吓人我们了。”

就算她们的少主武功很好,可是不顾自己的安危从马蹄下救人,也太危险了,万一要是伤到哪里,那可怎么办。

且不说,冰姨会骂死她们,就连那血王估计也得拨了她们一层皮,更何况,她们自己的良心会受到责难。

“我不是好好的吗?”转过头,冷梓玥无奈的安抚道。

大街上骑马,不顾他人安危,实在可恨。她本不是爱管闲事之人,可她却不能亲眼目睹一个小生命的消逝而坐视不理。

如果她能如此,那她也就真的无心了。

“小姐,既然人已经救下,那咱们就走吧。”

进宫的时辰本来就迟了许多,虽然小姐总是说压轴出场很有面子,可她们两个还是不太习惯太多人注目的眼光,很别扭的说。

冷梓玥抬起头,清冷的目光对上一道究竟的眼神,心下不禁叹道,又是一个好生俊美的帅哥,现代那些大明星看到古代的男人,估计都要全体自杀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目光一触即离,他既出手救小男孩,无论好与坏,都无她没有半点关系。

越百羽哑然,他还是头一次被女人所忽视,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的时间不超过三秒钟,是他的魅力下降了么。

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眼前看到的红衣女子,她的美似乎早已经无法用语言用笔墨去形容,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醒来的少女疯疯癫的呢喃道,一双眼四处寻望着,泪如雨下。

“娘亲、、娘亲、、”被越百羽拎在手中的小男孩听到母亲的呼唤声,一边哭一边唤着他的亲娘。

“娘亲,我要娘亲。”扭动着身子,踢动着一双小短腿,小男孩朝着少妇大声哭喊着。

“我的孩子、、孩子”

少妇望着完好无损的儿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只是不断的流泪,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的跑了过来。

“娘亲。”胖乎乎的小手伸向少妇,带着水光的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的亲娘。

“孩子,我的孩子。”

少妇同样伸出手,对上越百羽邪气死的眼神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做,只觉这个男人好可怕,好危险。

冷梓玥蹙眉,冷声道:“你是想一辈子都拎着他么?”

好笨的男人,不过呆得也挺可爱的。

都说小孩子最会认人,好人坏人,他们最会分辨,他们不会表达什么,哭泣就是最好的宣池方式。

被他那么拎着都没有哭,想来这个男人坏不到哪里去。

“呃、、、”越百羽一愣,低下头看了眼手里的孩子,又瞧了瞧站在他跟前僵着双手的少妇,轻咳一声,道:“以后小心些。”

“谢谢恩公救了我的孩子,谢谢恩公。”接过孩子,少妇跪到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越百羽有些尴尬,偷偷的瞧了一眼冷梓玥的表情,懊恼的垂下头,“你还是谢她,是她踢死了那匹马的。”

乖乖,这红衣少女到底是什么人,竟有那么大的脚力?

江湖上,他并没有听说过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难不成,他真的落时了。

哎、、、、、、、

“谢谢这位小姐,谢谢。”

“这个给他止血,快些回家去。”冷梓玥黛眉轻蹙,随手将一个小白瓷郱丢进少妇的怀里,带着夏花跟冬雪转身准备离去。

呆呆的接住怀里的东西,半晌之后才道:“谢谢。”

“敢问姑娘贵姓?”越百羽一着急,脱口而出。

心跳如雷,就是母亲曾对他说过的,喜欢的感觉吗?

她,会是吗?

“站住。”摇了摇昏眩的脑袋,男人后知后觉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冷梓玥的后背大声低吼道。

他可是有重要任务在身,眼下被这个女人给搅和了,叫他如何回去交差。

就算死,他也要拉下一个掂背的。

左右权衡之下,他觉得跟这个黑衣男人比起来,红衣的冷梓玥更好对付一些,于是他便打定主意赖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