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你……你说什么?”云初几乎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哥,哥,你不是说,你不是说洛儿在其他医院吗?你不是说……你不是说……”声音哽在了喉咙,话才刚出口,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原来那不是梦,那不是梦!那是洛儿来像自己告别的……那不是梦!

韩易深后知后觉的终于发现一丝不对劲,布满血丝的眼渐渐找回了一点神色,“我……”他说了什么?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

“滚!”段祈墨俊颜冰冷,周身寒意大涨,怒意喷然勃发。

韩易深被赶出了病房,脑海中却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准备下班回家的老医生路过这间病房,心里记挂着那两个年轻的男孩女孩,见到韩易深粗鲁的闯进去,又被赶了出来,不由沉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病人需要休息!”

韩易深后知后觉的问:“医生,她……怎么了?”

老医生冷哼一声:“能怎么,流产了而已!”

闻言,韩易深全身一震,大脑当机,流产……?

这一路来,他清楚的看着阿墨和云初有多宝贝那个孩子,不然也不会为了这事毅然搬出了段家,现在孩子没了……他无法想象,他们的心情会是怎样的难受,而他……他却在云初最痛苦的时候,跟她说了洛儿的事情,这无非是雪上加霜!

难怪阿墨会这么的生气!韩易深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太不是人了,可是他没办法,他到处都找不到洛儿,云初是最后见到洛儿的人,他只能找她,只能找她……

病房里,段祈墨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云初,这是他自从真正认识她以来,第二次看她流泪,第一次是因为苏父出事,这一次却是因为苏洛儿。似乎在她心中,家人永远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轻而易举的,就能影响到她全部的情绪。

段祈墨伸出手,想扶住她隐约颤抖的身体,云初往后一缩,紧咬住下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哥,你为什么要骗我?”

段祈墨没有回答,如瀚海般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因为什么,他能因为什么?

云初猛然下床,连鞋子都不穿,就想直接跑出病房。

段祈墨拦住她,“回去躺着,地上凉。”

“我要去找她。”

“我帮你找,乖,回**去。”段祈墨将她拉回到**。

云初用力想挣脱他的手,红唇颤抖着,“你们不知道……洛儿有时候脾气很倔的,有了危险她会自己躲起来……你们都找不到她,我可以找到的……我可以的……”

“苏晨!”段祈墨微微扬高了声音,漠然的一声低吼。

云初愣住,朦胧的泪眼看着他。

段祈墨眸心深处的无奈一闪而过,如今想要再瞒她也瞒不住了,只好道:“爆炸声是从苏洛儿那个房间发出来的。”

两层口几乎被炸得倒塌,而在那么近的距离的苏洛儿,恐怕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云初抿着唇,明明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眼泪却无声的流着,一滴比一滴更急更凶,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扑进了段祈墨的怀里。

“呜……我答应过妈妈……答应过妈妈,要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回去去的……”

“……我们说好回去以后……就商量她跟韩易深的婚事……回国以后……”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走……怎么可以……我还没告诉她,我就是她姐姐……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那泪珠一颗一颗滴在段祈墨的心上,灼得生疼,他默默的数着,无论是谁,都要为她今天落下的每一滴泪,陪葬。

段祈墨抱紧了怀中的人儿,为了怕她以后再一次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一次,索性不再隐瞒,直接道:“晨,陈老也走了。”

正在痛哭失声的人儿全身猛然一僵,所有的哽咽声一并僵住。

段祈墨双手收紧,把头抵在她的发梢上,语气低沉,“爆炸时没能躲开,被炸飞的天花板砸重。”

云初呼吸急促,似乎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就要喘不过气来一般。

老师……

走了,都走了。

那些她在乎的人,都走了!

云初脸上的泪痕未干,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随时都会叉过气休克一般。

段祈墨发现了她的异状,心下一惊,“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云初没有回答,原本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此刻却因为喘不过气来而涨得通红。

“晨?”段祈墨湛蓝的眸子染上一丝急色,“该死的!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急忙按下病床旁的呼叫铃。

老医生刚骂完韩易深走进来,便见到云初的异状,顿时大吃一惊,急忙赶了过来,“把她平放在**!快!”

段祈墨连忙照做,老医生连按了云初好几次人中穴,努力的平顺她的呼吸,好一会儿后,云初的呼吸才渐渐平息下来,却已经再度晕了过去。

老医生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段祈墨劈头就骂:“你是怎么照顾你妻子的!她差点就休克了你知道不知道!”

段祈墨紧紧的注视着病**的人儿,没有回答,短短的一天之内,让她承受最亲近的三个人离去,的确,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吧。

老医生见段祈墨眼中满含愧疚与感情,原本还想多骂几句的心情慢慢收了回去,为了不打扰病人的休息,他只好仔细的再检查了一下云初和齐扬的情况后,这才甩手离去。

老医生离去后,段祈墨静静的坐在云初的床边,深深的看着她许久许久,完全不知道疲倦一般,甚至一动不动。

“少爷。”

房间内,不知何时,安成站在了他的身后。

段祈墨没有回头,湛蓝的眼中,却渐渐染上森冷的杀意。

“三天。”他轻轻的开口,语气轻柔,眼神冰冷,“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全带到我面前。”

他要让他们都尝尝,什么叫剔皮削骨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