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兮在扶着姜锦书在床榻之上坐下来之后,这才轻轻松开了手,眼中依旧带着几分担心看向了她,“那你这个伤,只这么养着,当真能好?”

听着姜婉兮“关心”的话语,姜锦书心中泛起了一阵冷意来。

她不就是希望自己好不了吗?

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也只有这样,在自己计策成功之前,她也许才不会那么急着再次来算计自己。

这么想着,姜锦书不由得费力抬头看向了姜婉兮,“回娘娘的话,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医官这么说了,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姜锦书这么说着,感觉到姜婉兮那只手再次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股剧烈的痛意袭来,她一下没忍住,口中呕出了一口鲜血来。

在鲜血的映衬之下,她的脸色越发惨白如纸,看着骇人。

芊彤在一旁看得忧心如焚,但是她知道姜婉兮一向不喜欢姜锦书,自己此刻表现得对姜锦书越发在意,那么越会被姜婉兮盯上,以后能照顾姜锦书的机会可能反而越少。

所以此刻也只能狠狠压下了心中的担忧,努力跟之前一样,表现出一副寡淡的模样来。

“锦书,你没事吧?”

姜婉兮这么问着,心中却跟着松懈了下来。

她的左肩果然有问题,想来是暗器还在里面。

只要这东西在她体内一日不取出来,她就不可能会彻底好。

天长日久,就算要不了她的性命,她也落不着个好,只怕八成是要成废人的。

姜锦书知道姜婉兮的用心,也是努力迎合着她,想要让她放心。

所以此刻她费力地伸手擦了一下唇角的血,气若游丝一般地出声道,“娘娘放心,奴婢,没有大碍。”

“哎,如今既然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让你先歇着了。”

“那本宫也不扰你休息了,有什么需要,你再来找本宫,可好?”

看着姜锦书点头,姜婉兮这才起身一脸嫌弃地快步走出了这简陋的耳房,往自己的宫中走去。

芊彤这会也不敢不去管她这个太子妃,只能一脸担忧地叮嘱了姜锦书好好休息,她会想办法取来慈石之后,就赶忙跟着姜婉兮走了出去。

等她们都离开之后,耳房内才重新恢复了安静。

姜锦书就这么趴着,安静地等着。

快到子时的时候,耳房门口才传来了声响。

姜锦书不由得微微勾唇,然后闭上了眼睛开始假寐。

门口传来了细碎的声响,应当是应舟守在了门口。

很快,谢暨白就走了进来。

姜锦书听着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过来,这才轻轻动了一下,随即顿时痛得哼出声来。

谢暨白不由地快走了两步,到了床边,轻轻按住了她,“别乱动。”

姜锦书却一副被惊着了的模样,身子轻颤,随即转身看到是谢暨白之后就焦急要起身行礼。

“殿下,奴婢……”

但是还未起身就被谢暨白止住了动作,“这种时候了,不需要多礼。”

姜锦书这才不安地躺了回去。

谢暨白看着她开口道,“是你说的要慈石?”

姜锦书跟着点头,“暗器大多是铁器所制,奴婢之前还在国公府上的时候,姨娘有几本奇闻异志,上面就记录过慈石。”

“说是上有慈石者,下有铜金,奴婢想着它既然有这般力量,应该是可以把暗器从奴婢体内吸出来的。”

姜锦书说得淡然,丝毫没有注意到谢暨白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欣赏神色。

很显然眼前这个看似柔弱不堪的姜二姑娘,远比他想的要厉害。

白天她在赛马场上那一出就足够惊艳了。

如今看来她不止骑射出众,就连见识都不一般。

“殿下……”

许是见他许久没有动作,姜锦书不由得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谢暨白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开口道,“伤在哪里了?”

姜锦书这才艰难指了一下自己的左肩处,随即低声道,“殿下可否将慈石借给奴婢用一下,奴婢自己来就好。”

谢暨白原本还有些犹豫,此刻听着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再次恼了。

他俯身伸手,一把就撕扯开了她身上的衣服。

随着裂锦声传来,姜锦书跟着惊呼出声,“殿下……”

“怎么,姜锦书,你还要反抗不成?”谢暨白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开口道,“入了这东宫,你以为一切还由得了你吗?”

“孤就算当真想要了你,你又能怎么样,这东宫之中的婢女,孤哪个要不得?”

姜锦书眼中瞬间蓄满了眼泪,慌乱解释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敢逾越,奴婢一直谨记着殿下的教诲,恪守本分,奴婢,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她这么说着,话语之中的意思是委屈到了极点。

受了伤,她这会轻趴在床榻之上,本就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

如今再加上了满腹委屈的样子,更是软作了一团,哪里还有白天在马背上那飒爽的模样。

可是一想到她此刻这副模样只有自己见过的时候,谢暨白心底又莫名生出了一股占有的欲望来。

想着她白天那招眼的模样,想着那漠北王子的灼热目光,谢暨白也不知道自己心底哪里冒出来的邪火,伸手一把扯住了她身上的衣服,狠狠往下扯了扯。

其实左肩原本就已经完全露出来了,可是他却好似还嫌不够一般,一直到整件衣服被彻底扯开,他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滚烫地落在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上。

姜锦书显然是被他此刻略显粗蛮的样子吓坏了,身子抖个不停,语气越发不安,“殿下……”

“趴好。”谢暨白深吸了一口气才逼着自己回过神来,哑声开口道。

在姜锦书乖乖趴好之后,他这才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左肩,“是这里吗?”

只轻轻一下,姜锦书就疼得哭出声来,含混着哭声道,“嗯。”

谢暨白一颗心莫名被她的哭声牵扯得发疼,当下也没敢再耽搁,而是将慈石靠近了伤口上,来回小幅度地动作着。

左肩里面的暗器随着慈石开始动作,姜锦书努力强忍还是没忍住那满眶的眼泪,呜咽着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胳膊。

暗器钻破血肉出来的那一刻,姜锦书疼得哭喊出声,谢暨白不由丢了手中的东西,俯身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