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的目光落在那些美到让人满心冒粉红泡泡的小裙子上,她的手刚要伸过去,却被顾恺歌拉住。

“今天有正事,穿正装。”男人淡淡到。

“哦。”欧阳很有些失落得答应到,一边很是不情愿地将目光转向那些精致考究的白衬衫,黑西裤。

“哇,穿上好正好啊,连腰线都完美地贴合着呢。”欧阳看着镜子里那个职业感十足的自己,不由得抬起头,做出一副成熟的架势来。

只是说的话还是暴露了她。

“好看。”顾恺歌惜字如金地赞美到。

“怎么会这么正好啊……难道……啊,这些都是根据我的尺码定制的?”

欧阳看着袖口处那个刺绣的“D”字,配上领口处若隐若现的金属标志,忽然明白过来。

这些根本不是商场里就可以买到的款式。

欧阳不由得回头看着那么多衣服,每一个袖口处都有着标志,有的还是“D”,有的却是一朵小花,一片叶子,还有一条海豚……

更多的是看不懂的花纹。

这些……全都是定制的,而且是专门为自己定制的。

欧阳简直难以想象这得要多少钱,大概要十好几套市中心的房子才有可能卖得起吧。

“不要有负担,这都是你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

顾恺歌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欧阳,掷地有声得说道。

欧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是她用自己做诱饵,录下来玛丽的丧心病狂,引得唐家股市大跌。而她趁机将所有的钱都买了唐家的股份。

不过也只是九牛一毛,连百分之一都不够。

“现在唐家的股份涨了多少?”欧阳这段时间过得有些混沌,都快要忘了这件事了,这会儿想起来赶紧问道。

要是唐家的股份没涨回来,那她就……

“翻了两倍。”

顾恺歌淡淡道,为欧阳将最上面的一个衬衫扣子系好。

“想知道你现在有多少钱吗?”

“当然想啊,快说!”欧阳激动地笑着,如果说刚才她还在忐忑,现在她倒像是在检验自己的成果,骄傲而自豪。

“你当初投了二十万,现在已经变成六十万了。而你这六十万,经过下一个项目,会变成六百万。”

六百万……

这个数字对于欧阳来说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她有些迷茫的看着男人云淡风轻的样子,忽然升起一种深切的崇拜。

“我们走吧,去新的战场,你的战场。”顾恺歌淡淡到,一边绅士得拉起欧阳的手,小心翼翼,彬彬有礼,就像拉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人。

欧阳就这样任由他拉着手,走到车上。

一份文件立刻递到她手上。

“这是一套帮助唐氏走出瓶颈的方案,你看看,一会儿简单说两句。”顾恺歌将自己做出来的方案递给欧阳。

“然后呢?”欧阳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然后你就等着唐家老头像条狗一样追着你求你把方案给他就行了。”顾恺歌说道,一边将海鲜焗饭喂到欧阳嘴边。

后者一双眼睛黏在策划书上,嘴巴只能机械地动着,却还是只觉得发现了问题。

“这个虾里放了一点苦艾酒,就不应该淋柠檬汁了。毕竟海鲜和维C是冲突的。”欧阳随口点评道,一边不住得点着头。

看起来就像是精分现场。

“这方案简直太完美了,是你想出来的?”欧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恺歌,后者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

“好的方案很多,完美的只有一个。不巧,你面前的就是最完美的。”顾恺歌很自然地说道,没有傲慢也没有骄傲,好像在说一个基本事实。

就像地球是圆的。

真是赤|裸裸的优越啊。

欧阳的心盛满了失落和甜蜜,两种感情纠缠在一起,显得错综复杂,却又让面前的男人更具有吸引力。

“我怎么有一种找了枪手的感觉?”欧阳偏着头,眯起眼睛看着顾恺歌,笑着说道。

男人万年寒冰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那你可是找了个最贵也最专业的枪手。”

“最贵?”欧阳有些疑惑得问道,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后来又觉得嘴巴也很值得保护,于是抿起嘴唇来,警惕得看着顾恺歌。

男人却淡然得继续挖了一块提拉米苏送到欧阳嘴边,一边动作轻缓地揉了揉她的头。

“挺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每天脑子里总想点十八禁的东西呢?”

……

你才十八禁,你才猥琐呢!欧阳正要开口反驳,男人却又拉住了她的手。

“我想要的,是一生。”

一生。

一生有你,再无怨尤。

面对男人如此直白的表白,欧阳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答应了他的求婚,她们早就是合法的夫妻,可她还是在骨子里觉得……

他不会爱她一辈子。

“我们快点吧,都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了,让人家等着总归是不好。”正好车子停下,欧阳赶紧打开车门,逃跑似的走出去。

顾恺歌的手却微微攥紧,眉头皱起。

他本来以为她会高兴地扑到自己怀里。

一种没来由的懊恼像是破土而出的种子,一点点拱上来,在他心上发酵,要像面粉遇到明火,瞬间爆炸。

顾恺歌伸长双腿,从容得关上车门,看着距离自己五米的欧阳,一步,一步,一步走近她。

走到她面前的时候,男人忽然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

“我们进去吧,记得按我说的,点到即止。”

顾恺歌淡淡到,眼中的阴霾一闪而过,让原本忐忑的欧阳都有些错愕。

他甚至更加高兴了。

欧阳微微摇摇头,和男人并排走进会议室,所有的股东都已经到齐,除了顾恺歌和殷晔,基本都是四十多岁的老男人。

“嫂子也来啦!”殷晔赶紧热情得打招呼,欧阳微笑着对他点点头,目光却落在玛丽身上。

她坐在最后的一个位子上,穿着一件纯黑色的几乎没有任何款式的套装,似乎在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没有存在感。

可是作为整个公司的罪人,她就是钻进地缝里都会被人拉出来扒皮吧。

欧阳轻蔑地提了提嘴角,回头却发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事情——没有自己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