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微微一笑，并没有在意这句话。
“你不要打断我啦，我要讲故事嘛~”
“嗯好的，我的小公举。”
顾恺歌赶紧配合地说道，一边在座位上坐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噗嗤。”
欧阳忍不住笑出声来，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然后有一天姐姐就邀请我去游泳池里玩，还把她的救生圈借给我用。我当时简直是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得就跑过去了。”
“所以你其实并不会游泳？”顾恺歌紧张地问道，他仿佛已经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欧阳淡淡点头，“虽然不会游泳，但还是很高兴地在玩。因为池水很少，脚还是可以踩到地面的。”
欧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有些失落地拿起烤面包片自己又咬了一口，表面上松软异常，咬起来会发出清脆的酥酥的响声，但是咬下来之后又能感受到里面的绵软质地，根本不用牙齿就能吃掉。
欧阳忍不住又咬了两三口，这才继续说道，“我在水里面玩了会儿，不知不觉水就深了，我整个人开始漂浮起来，完全够不到底。这个时候，姐姐就将救生圈戳破了，自己爬上水池，剩下我一个人在游泳池的中央拼命扑腾着，可是越扑腾越没用，我就这样在水里浮浮沉沉，灌了不知道多少水之后渐渐失去意识，完全沉到水里。”
“如果不是我妈及时来找我，给我做心肺复苏术，我可能那个时候就死了。”
欧阳尽量淡然地说道，只是那种溺水的阴影还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更加挥散不去的是当时，欧阳静站在一边看着她，不停地咒骂着，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来她是真的想要你的命。后来呢，这事欧阳毅知道吗？”顾恺歌继续问道，一边靠过来，轻轻拉住欧阳的手。
“后来爸爸知道了，姐姐她就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她劝过我让我不要玩水，可我根本不听，还抢走了她的救生圈，要不是她水性好，差点就淹死在水里了。”欧阳冷冷说道。
“然后欧阳毅那个老头就狠狠惩罚了你？之后欧阳静继续想尽各种手段折磨你？”
顾恺歌合情合理地推断到，欧阳淡淡地点点头，一边坚强地笑了笑。
“好在也没过多久，妈妈最终放弃了爸爸，带着我从那个家彻底搬了出来，一分钱都没有，那个家甚至连我的抚养费都没给。”
“那你为什么要喊她做姐姐呢？”顾恺歌有些疑惑地问道，换来的是欧阳的一个苦笑。
“大概是为了气着她，还有正房。毕竟我就是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是怎么样呢，她们又不能真的杀了我。不管怎么说，我一直是她妹妹。”
欧阳说着头低得更加厉害。“说起来其实好笑，这竟然是我那个时候唯一的反抗手段。”
“所以才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啊，我的灰姑娘。”
顾恺歌轻声说道，一边拉着她的手走出去，深更半夜，两个人开车跑到市中心，一起走到最高的楼顶上。
顾恺歌将欧阳的帽子围巾仔细地给她戴好，一边指给她看这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
那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塔，在黑沉的夜幕中流光溢彩。
“你就像这座塔一样，在我的心里静静伫立着。你存在，这个城市就存在，你消失，我的世界也只剩下一片荒芜。”
顾恺歌和欧阳肩并肩站在楼顶上，男人忽然说道，声音不大不小，足够欧阳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一阵莫名的感动。
一种被需要的感觉从她心头涌上来。
“你这么说好像我很重要似的。”欧阳半开着玩笑，试图化解顾恺歌突如其来的爱意。
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本来就很重要。你能做出全世界最好吃的菜，你能给我全世界最好的幸福。我这一生想象过很多最好的样子，可遇见你我才知道，和你在一起，是最好的以外的那个更好。”
顾恺歌说着转身看着欧阳，姑娘的长发在夜空中飞舞着，像樱花飘落般美丽。
男人的手轻轻落在她唇间，低声倾吐：“你是我的奇迹。”
“欧阳，你是我的奇迹。”
顾恺歌又一次说道，男人微微抬手，身后黑沉的天幕同时绽开绚烂的烟花，耀眼夺目。
欧阳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喜悦的眼泪忽然冲出眼眶。
她一个飞扑，扑到顾恺歌身上，身后却忽然想起生日快乐歌，霓虹灯也渐次亮起来。厨神穿着一身圣诞老人的衣服，推着餐车走过来。
餐车上是一个巨大的芭比娃娃蛋糕，上面顶着一棵小树型的蜡烛，在风中摇曳着火光。
钢琴声响起，由简单的音符跳跃，变成流淌的音色，像叮咚的流水，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欧阳的耳朵忽然竖起来，这是小时候——妈妈经常弹奏的曲子。
果然，灯光最后蔓延到角落，欧阳的妈妈正一脸微笑地弹奏着曲子，而那些唱着生日快乐歌的人，也从黑暗中一一现行。
“土豆！管家！张姨！”
欧阳高兴地喊道，一边激动地跑过去抱住了妈妈。
“生日快乐。”
一曲临终，众人将顾恺歌和欧阳推到一起，男人拿出一枚钻戒轻声道。
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钻石，欧阳的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她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看母亲。
母亲正低头抹着泪水，一边又笑着对自己一个劲点头。
欧阳转过头看着俊朗非凡的顾恺歌，听着自己心里扑通扑通小鹿乱撞的声音，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应该跪下？”
“嗯？”
顾恺歌愣了一下，就送个戒指，难道还要跪着求她收下？
“笨蛋，快求婚！”
厨神老头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接着发蛋糕与顾恺歌擦身而过，一边赶紧提醒到。
顾恺歌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有些迟疑地看着欧阳，一边缓缓蹲下去，将戒指高高举起来，用平生最紧张的声音说道。
“请你嫁给我吧，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