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俞大概连自己都没预料自己有一天会这么丧失理智又冲动。

只因为看到她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热舞。

那种崩裂在理智边缘的失控。

让他第一次跟所有陷入情感障碍的男人一样, 有些疯狂。

等一阵天旋地转的拉扯。

阮清溪被他牢牢从舞台拽了下来,但拽的力度有点大。

她手腕被他捏的发红了。

挺疼的。

阮清溪自小皮肤娇嫩,受不得一点推拉碰触。

现在好了。

手腕都淤红了。

等在拥挤的人群里站稳, 她立马就发飙了:“你干嘛?拉疼我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少来这种地方。”程俞拽着她的手, 冷冷说。

少来?

他算老几?

管得着?

不是都拒绝她N次的表白了,还有脸管她?

阮清溪瞬间想笑, 但终究是笑不出来,只是有些讽刺说:“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

“我记得你前几天已经明确拒绝我了对吧?而且我也没来找你。”

“怎么还能管我?”阮清溪嘴巴利索,跟刀子似地戳着程俞。

程俞的脸在周围镭射光下忽明忽暗, 根本分不清染着什么情绪。

“先出去。”程俞不跟她吵。

他觉得自己做的也没错。

这种地方鱼龙混杂, 的确不适合她一个女孩子来。

“我不出去,我还要玩,你给我走开。”阮清溪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转身要上舞台。

程俞眼睫下的瞳孔瞬间有点暗沉。

抬手又重重拉住她,想带她出去。

阮清溪不乐意, 两人在拥挤的人群里推来推去, 周围那些混痞子想英雄救美, 撸起拳头就打向程俞。

第一拳, 打在程俞肩膀上。

不轻不重的, 肩膀没什么痛感, 倒是把程俞打开了。

但是阮清溪却吓了一跳。

她本意不是希望有人参与进来跟程俞打架。

就在她惊吓中, 其他几个混痞子开始说话了:“美女别怕, 哥哥们保护你。”

说完一拥而上开始打程俞。

程俞以前是练过的。

不会这么容易被打。

但这么拥挤的舞池,难免有人放黑手。

就在陆博宇过来帮忙的时候, 有人故意敲碎了啤酒瓶, 将尖锐的瓶子那端直接戳进了程俞的后背。

戳的用力。

出血了。

陆博宇看到, 气得当场一脚踢翻那个刺人的混痞子,一边踢一边骂:“艹你吗的,你敢拿酒瓶偷袭我兄弟,我打死你。”

程俞后背受伤出血,血越来也多。

周围的人看到都吓得尖叫起来,有人开始打电话报警,有人开始往外跑。

阮清溪这会已经吓懵了。

双手捂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等程俞失血过多跪在地上,她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扶着他:“你逞能什么呀?你没看这么多人呀?而且不是说不和我谈的吗?怎么又来管我?”

“你到底几个意思呀?现在好了吧……疼不疼啊?你这流了好多血……”阮清溪边说边哭,手指摸到他后背,一片黏稠。

都是血。

她一下哭得更厉害。

而刚才血气方刚要来打架的几个混痞子见他出血,一个个怕被抓,已经跑路了。

程俞没力气说话,失血太多,他脸色都变白了。

抬起眸只看了眼阮清溪,随即整个人‘咕咚’一声倒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

再醒来,是在医院。

玻璃窗外天都亮了,阮清溪趴在病床边,守了一夜。

根本没睡。

直到凌晨四点有困意了才趴在床边浅睡。

陆博宇也不清楚他们两人到底是闹别扭还是怎么着?阮清溪陪着,他就不做电灯泡,乖乖去病房角落的沙发躺着。

白晓晓本来是想陪阮清溪,白家安排了保镖过来接她。

她只能先回去。

不过这一夜她也没睡着,翻来覆去就担心阮清溪在医院陪夜会不会遇到问题?

今晚事发突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平时不怎么搭理她家溪溪宝贝的臭男人,居然会过来找她?

还拉拉扯扯,导致了群架。

想想她就头麻。

所以失眠到了早上八点,她赶紧买了早餐过来看阮清溪。

找到病房,轻轻推门进来,病房安静异常。

程俞没醒来。

阮清溪也没醒,陆博宇更别提了。

他本来就倒时差。

昨晚程俞伤口包扎好了,检查没什么问题他就睡死过去。

白晓晓看他们三居然能睡这么安稳?

反倒她担心的一夜没睡。

黑眼圈都有了。

瞬间直接轻轻拍拍自己脑门,只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昨晚一个人急死了。

他们三却安安稳稳睡着。

白晓晓叹口气,拎着早餐盒轻手轻脚走到阮清溪跟前,弯下腰,小声唤她:“溪溪,醒醒。”

“溪溪?”

阮清溪睡得沉,被她唤醒,眼皮艰难地撑开,迷迷糊糊看到是白晓晓,她愣了下说:“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你没事吧?他们昨晚没欺负你吧?”白晓晓蹲下来,把早餐盒放到**,悄悄问。

阮清溪摇摇头:“没有,程俞睡一夜了,还没醒来。”

白晓晓哦一声,瞥一眼躺在**的男人。

果然这种冰冷的男人只有躺着还能有一丝丝温和感。

平时真是制冰机。

走哪冷到哪。

“他没事吧?”

阮清溪回头看一眼逼着眸的男人,撇撇唇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应该没事,伤口有点深,但及时止血缝合,只要醒来就没事的。”

那这个意思应该是没事?

白晓晓松口气:“还好没事,不然我怕……”

“呸呸呸,我不说了。”

白晓晓连忙拍拍自己的嘴巴说:“溪溪,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带了你最爱的蟹黄小笼包,锦绣阁家的。”

“你先放着,等他醒了,我再吃。”阮清溪没什么胃口,也不饿。

吃不下去。

白晓晓不管,拆开盖子说:“不行,你要吃。”

“等会吧。”阮清溪实在没胃口。

程俞只要没醒来,她真的没胃口。

白晓晓见她眼睛一直看着程俞,就知道她要心软了,瞬间放下蟹黄小笼包的盖子,低声说:“溪溪,他昨晚是几个意思?你们这是和好了?”

阮清溪摇摇头:“没有,我都不知道他几个意思?明明不搭理我,还要来找茬。”

“算了,等他醒了,我再问问。”

现在人都晕着。

她也猜不出什么所以然。

“晓晓,你把早餐放着吧,帮我跟老师请假,我今天陪他。”阮清溪回头,说。

白晓晓就知道她……要这样。

真是恨铁不成钢地重重叹口气:“哎,溪溪,你看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说好不再在意他的?

结果这个flag立下才多久?

现在就已经打破了?

“好了,你去帮我请假吧?我有数。”阮清溪也没真的要和程俞怎么样?

一切等他醒了再说。

“知道了,你……记得摆点姿态,别那么快服软。”白晓晓拿她没辙,鼓鼓小嘴巴叮嘱说:“不然,你之前白受气了,我替你心疼的。”

阮清溪其实没想那么多。

她就想程俞先醒来再说。

等白晓晓走后,她就把她送来的黑米粥拿出来,给程俞凉着。

“你怎么还不醒呢?”阮清溪放好皱盖子,看向病**的男人。

到底怎么回事?

昨晚医生给他检查缝针了,说没伤到里面。

只是失血太多。

才会晕迷,睡一觉补回来就好?

这一觉也太久了吧?

怎么还不醒?

阮清溪看看时间,等的有点着急,打算出去找医生了。

刚要走,晕迷的男人终于醒了。

吃痛地睁开眼皮,用胳膊撑着床铺坐起来,一坐起来,后腰的伤口被他刚才使劲的时候弄得有些崩开。

有些血丝渗出来。

程俞顿时皱着眉用手心揉额头。

“你别动。”阮清溪听到动静,从病房门口那边折回来。

程俞放下手看她:“你怎么在这?”

这话问的?

意思不欢迎她吗?

“我不在这的话,你就死了。”阮清溪压压眼底的生气说。

“我没事,你回去吧。”程俞淡淡回。

阮清溪:……

果然,就不指望他嘴里说什么好话?

“我会走,但是走之前,我就问你一句,昨晚为什么找我茬?不是说不喜欢我?不搭理我?凭什么我玩得好好的?你来找事?”阮清溪认真看着他。

之前已经死心一次。

这会不在意再死心一次。

“我要你说实话,别给我说谎,不然你不算男人。”

程俞压压薄薄的眼皮,没说话。

过了会看向她,声音淡淡:“看不惯。”

看不惯?

这是什么理由?

“看不惯?我可以理解为你喜欢我了是吗?”阮清溪咬着唇问。

程俞冷冷压下眼底的某种情绪,的确……他是知道自己喜欢上她了。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的?

他有这个意识。

但一直压制着。

但再压制,也抵不过自己的心理。

所以,昨晚在夜店看到她跳舞,他才会那样疯地去拉她。

可他不想承认。

无论是自己心理那关还是对女人的不信任。

都让他没有办法承认。

他就是喜欢阮清溪。

喜欢到看不得她在其他男人面前搔首弄姿。

“没有,就是看不惯而已。”

这什么破理由?

真的让人听了火大的。

阮清溪这种娇宠长大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样憋屈的窝囊气?

可偏偏在程俞身上,她栽了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

但这次,她就要逼他说清楚:“你不敢承认?”

“程俞你可真是好样的?看不出来呀?跟我玩阴的啊?”阮清溪真是被气到了,应该是这段时间追他,被他那种冷淡给折磨得窝着一肚子火呢!

磨着小牙齿,瞪他:“行,就当你看不惯,那你给我记住了,我以后找其他男人玩,或者我跟其他男人跳舞,你要再敢来管,我就报警。”

阮清溪一口说完,气得蟹黄小笼包都不吃了。

拿上自己的包,转身就往病房门口跑出去。

出去的时候,因为生气,故意摔门了。

砰一声炸响。

让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陆博宇吓得直接跳起来。

回头看看冷着脸坐在病**的男人,再看看已经气鼓鼓摔门出去的女孩。

赶紧跳下沙发,走到程俞跟前说:“你们怎么了?又吵架了?把她气跑了?”

程俞不想说,拉开被子下床,陆博宇抬手挡住了:“哥,你别作死,你这后腰刚刚缝了针,别乱动。”

“先坐着吧。”

程俞没听他的,执意站起来,一站起来,后腰缝合的地方果然有点疼。

还渗出了血丝。

陆博宇看到,跟老母鸡一样呱噪地地喋喋不休说落起来:“艹,真出血了,你丫赶紧给我坐着,我去喊医生。”

边说,边按了铃声。

“你干嘛气走她?人家昨晚多着急?”陆博宇说。

程俞垂下薄薄的眼皮,声音冷空的只有他自己听到:“我想我的病真的没治好。”

既想要她,又有心理障碍。

害怕要她又怕被抛弃。

*“阿俞你……”

陆博宇是了解他家境的人。

也知道他从小就接受心理创伤的治疗。

很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6岁,他妈妈为了玩乐抛弃家庭,还以带他去国外看心理医生为由,带他一起飞到欧洲跟鬼佬厮混。

那时候程俞才6岁,被他妈妈随意丢在客厅里,而她和鬼佬就在隔壁房间喝酒做亲密的事。

那时候,程俞的心理真的出现了点问题。

之后,他妈妈不满足这样**的日子了。

她打包了行李抛下8岁的程俞,趁着程俞爸爸在北半球出差,卷走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和股票。

跑国外想潇洒过浪**的一生。

可是她似乎忘了,程家不是普通的豪门家庭。

怎么能允许她这种吃里扒外的女人作践豪门的尊严。

没过多久,他从私立小学放学回来的时候。

他知道了他妈妈在美利坚自杀的消息。

不用想,他知道……那么惜命爱玩的女人,怎么会随意自杀?

无非就是被家族做掉了。

当然,程俞没有难过,他甚至觉得她应该会解脱。

但也就是那一年。

程俞得了很严重的感情障碍疾病。

无论是从生理还是心理都厌恶女孩或者女人的靠近。

他对自己妈妈没有太多的情感依赖。

但她对他的影响是严重的。

他很讨厌和她一样……送上门不负责又放纵一还抛夫弃子的女人,往后……严重到他厌恶所有女人。

为此,每年程家都要带他飞国外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治疗。

前几年,他这种心理疾病好了不少。

起码不厌恶女人的靠近。

当然,他本能是不会给女孩子好脸色。

原以为这样的状况会持续到他答应家族联姻。

但是没等来家族联姻。

阮清溪出现了。

“没什么。”程俞不想再说。

陆博宇点点头,也不多说。

他身体有伤,等恢复了再说吧。

不过他这一恢复就过了半个月,这期间,阮清溪没来找他,他也克制着没去找她。

后腰的伤愈合了。

但留了一道小疤痕。

程俞没在意,陆博宇还要上学,不能多待在国内,陪了他一周就飞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墨蓝他们几个队员轮流过来照看他。

现在伤好了,他们的音乐节演唱会也到日子了。

团队排练前一晚。

墨蓝瞒着程俞邀请阮清溪过来工作室玩。

阮清溪不想来了。

虽然这半个月气消得差不多了。

但她也没不想看到程俞。

委婉地拒绝了两次。

墨蓝却积极的要命,她不答应,他就炮轰她的手机。

一天发了十几条轰炸邀请短信。

炸得阮清溪没脾气了。

又被他打了三个电话。

实在是推脱不了,只能答应来。

跟上次一样,为了表示客套一下,她带了几杯奶茶。

不过她没那么小气。

不给程俞买。

他们工作室几个人,她就买几杯,不差任何一个人的奶茶。

拎着奶茶一路过来。

墨蓝已经提前在工作室等着她了。

敲门进来。

墨蓝抱着吉他笑得很开心:“你总算来了。”

他真是磨破嘴皮子,耍了无赖,各种轰炸她的手机。

终于把人磨来了。

就希望等会他家程哥别再那么‘不识趣’,把人这么好的小姑娘给气跑了。

阮清溪把奶茶放到桌上,很无奈地晃晃自己的手机:“我要不来,我的手机要被你炸掉了。”

真的不夸张。

她的手机壳这会还烫得厉害。

“知道你好。”墨蓝放下吉他,走过来说:“买什么奶茶了?”

“最近奶茶店出的联名款,我买了几杯,你们尝尝吧。”阮清溪拆开奶茶袋,从里面随便拿了一杯荔枝味道的奶茶递给墨蓝。

墨蓝不客气地接过,瞧一眼小姑娘的脸,看起来没那么失恋的病恹恹?

心里默默赞叹她一句:坚强。

“我们明天要参加音乐节,你会来看吧?”墨蓝拿吸管戳到奶茶薄膜上。

一口吸溜。

哟呵,真甜。

果然是荔枝,甜的人舌头打颤。

“你都给我票了,我肯定来的。”阮清溪大大咧咧说。

眉骨风情自然,看不出一点点伤。

墨蓝点头,顿了顿,瞥一眼门口方向,程俞还没来。

他清清喉咙说:“你和我家程哥真的闹掰了?”

阮清溪本来不想聊这个话题。

甚至,她其实隐隐不是很喜欢聊程俞。

但是墨蓝之前对她挺够意思的,沉默一下,转过身大方一笑说:“我和他都没怎么着,哪里算闹掰。”

“顶多以后我不怎么好意思来你们工作室了。”

“可别,你来呀,你可以找我和尹森玩儿?”墨蓝摸清楚他们的问题了,沉口气说:“其实……我家程哥挺好的,错过你……是他的遗憾。”

阮清溪撇撇唇:“不想说这个。”

“好,不说。”墨蓝吸一口荔枝奶茶说:“你坐会,我们人到齐了就排练。”

阮清溪嗯一声,先去沙发那边坐着玩手机,翻杂志。

墨蓝在旁边调音色,叮叮当当调了会,墨蓝觉得他们这样坐着有点尴尬。

手指拨了下吉他弦,开始讲笑话:“清溪,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墨蓝其实还是想喊她一声嫂子,又怕她生气。

就改口了。

阮清溪正打游戏呢,冷不丁被他这么一句话,弄得有点惊奇:“你怎么突然想讲笑话了?”

“这不是无聊嘛?我讲的这个笑话,你肯定没听过,绝对的好笑。”墨蓝一本正经要讲笑话了:“有一天小明找爸爸说:爸爸,今天我又惹祸了,我把老师都气哭了。

爸爸:你这个小崽子又把老师怎么了?

小明说:我上课玩吸铁石被老师发现了,没收了。

爸爸:这算啥事啊?

小明:但老师一拿就吸在她的大金镯子上了,当场就哭了。

还跑去找校长打了一架好一顿挠啊!把校长都脸都挠出血了,我也不知道为啥?

爸爸:好啦,没事了,你去玩吧以后再玩吸铁石离你妈远点儿……”

墨蓝说完自己忍不住狂笑起来:“怎么样好笑吧?哈哈哈……说明他买给自己老婆的镯子也是假的。”

“哈哈哈……”

阮清溪看他笑点那么低地笑着,额头幽幽飘过三只乌鸦。

说实话,不好笑。

但是为了不让他尴尬,阮清溪只能假装好笑地也笑了起来。

“好笑吧?”

阮清溪挤挤笑容:“好笑……是挺好笑。”

“哈哈哈,不行了,我一想到这个网络段子我就觉得好笑。”墨蓝真是笑点太低了。

越说越捧着肚子笑起来。

笑得阮清溪真的莫名尴尬。

“你……要不再换个笑话?”

墨蓝拍拍桌子:“也行,那你等着,我再讲一个。”

墨蓝清清嗓子,准备再讲一个。

“讲更好笑一点的?”阮清溪连忙笑着叮嘱一句。

她怕他再讲冷笑话在那边哈哈哈大笑。

而她笑不出来,尴尬!

墨蓝点头,笑着准备重新讲一个。

程俞推门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正有说有笑的两人。

他先是愣了下,随后视线就落在了坐在沙发上的人身上。

阮清溪知道他在看她。

故意挪开视线。

不去看他。

程俞看了她两眼,沉默了下,第一次没有以往那样赶她离开工作室。

而是对墨蓝说:“尹森呢?”

墨蓝:“还在路上呢!”

“嗯,我先去录音室,你们一会进来。”程俞说完,先进去。

墨蓝见状,连忙拿上一杯奶茶跟他一起进录音室。

阮清溪不方便进去。

等他进去后,她松口气,靠在沙发上继续玩手机。

很快尹森也过来了,看到阮清溪先是惊讶随后很客气笑着打招呼,就先去录音室排练。

阮清溪一个人在沙发处玩了好一会。

门外传来闷雷了。

轰隆隆的。

阮清溪一听这个雷声,就有点怕,赶紧起身想去敲录音室的门,又怕打搅他们。

就先给墨蓝发了个短信。

她要回家了。

发完,匆匆忙忙起身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走,却忘了自己的包。

等墨蓝看到短信,立刻给程俞看了。

程俞看后,先是坐着没动,过了三秒,起身,拉开录音室的门出去看看。

但门外客厅早就没人了。

“她走了?可能怕打雷?”墨蓝说。

尹森附和:“程哥,她忘了包?”

程俞没说话,只是走到沙发边,拿起她的包,回头对墨蓝他们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

墨蓝懂,抬手给他挥挥:“哥,嫂子挺好的,快去追吧,说不定来得及?”

程俞压压眼底滚烫的黑色,不想多说。

拿着她的包,往外走。

不过阮清溪已经开车走了。

车子开到主干道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包丢了?

她也不想折回去拿,只能给墨蓝打电话。

墨蓝那边都准备离开工作室了,接到她电话说:“你在哪?”

“在路上,我的包是不是拉在你们工作室了?”阮清溪按着蓝牙耳机问。

墨蓝嗯一声:“程俞拿走了。”

程俞拿了?

阮清溪愣一下,小眉头直接皱了:“他拿我包做什么?”

墨蓝唇角一扬笑了:“你说呢?”

阮清溪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程俞拿她包又怎么了?

难不成他们觉得他还能和她在一起?

阮清溪不想作这样的遐想:“不说了,我找他拿包。”

说完,先挂。

这会车窗外的闷雷更响了,阮清溪视线有些漂浮地看着车外的朦胧光晕,大脑有点钝钝的。

真是奇怪,他干嘛拿她的包?

阮清溪拉回视线,想了想没有回阮家别墅,而是去了自己租住的小区。

既然他拿了她的包。

她就等在那边问他拿好了?

车子很快急速往之前的公寓楼行驶而去。

20分钟左右。

到目的地。

阮清溪将车停在门口,熄火,先给程俞发短信:【你拿了我的包?我现在我之前租的小区门口,你回来的话,麻烦把包给我。】

发完,等着他回。

程俞那边回的挺快:【好。】

好?他真的给她送包?

这男人到底几个意思?

明明冷冰冰拒绝她又搞这些小动作?

玩什么呢?

阮清溪忍不住又有点气恼。

抬手要锤一下方向盘,轰隆隆一声,响雷突然袭来。

阮清溪吓得连忙捂着自己的耳朵。

等响雷过去后,乌黑的天开始下雨了。

下得急。

在地面砸出了一圈圈涟漪。

而这时,程俞打的车回来了。

出租车拐到小区门口停下来,程俞拿着包下来,因为没带伞。

那些雨全部落在他脸上,身上。

黑发全部淋湿,远远看着,没有半点狼狈,反而像劈开雨雾过来的神明。

阮清溪隔着车窗看他,手指下意识浅浅握了握紧。

她真的脑子要坏了。

都这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