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然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时婳。

她大声喊道:“妈,快来帮忙,帮我一块抓住她!”

顾夫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听到这话后,来不及多想,立刻冲上前帮顾安然一块按住时婳。

时婳立刻抬手反抗,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还是被顾安然和顾夫人一块联手控制住。

时婳咬着牙威胁道:“顾安然,杀人是犯法的,我劝你最好别动我!而且,这件事要是被傅司琛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不提傅司琛还好,你一提他,我怎么可能还会留着你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顾安然冷哼一声,一脸怨毒地看向她。

“时婳,我告诉你,傅氏虽然是傅司琛的囊中之物,但傅家上下都是傅老爷子的人。即便我在这儿杀了你,也没人会说什么!”

这话一出,没等时婳开口,顾夫人率先慌了。

她试着出声劝说道:“安然,你别那么冲动,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要不我们把她卖了吧,卖去大山里或是国外什么地方都好,没必要让自己的手上沾血啊!”

“你闭嘴!就算卖了她,万一最后还是被傅司琛把人找回来了该怎么办?到了那个时候,难道他能放过我不成?”

顾安然已经想清楚了。

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做到一劳永逸。

时婳看出顾安然眼底的杀意:“听你这意思,看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必须要对我下手?”

“当然!”顾安然厉声吩咐道,“来人,快给我拿刀来!”

老宅里的佣人立刻恭恭敬敬地跑去拿刀,递给顾安然。

拿到刀后的顾安然,显得比之前更加嚣张跋扈。

她拿着刀,轻轻在时婳的脸上划过,嘴角带着一丝恶毒的笑意:

“时婳,你说我该怎么杀你呢?你说我先用这把刀划烂你的脸,再一片片的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好不好?听说,古时候有种刑罚叫做‘凌迟’。不如,我们今天试试?”

“好啊!”

时婳的唇边漫开些笑,像冬日融化的雪。

让本就漂亮精致的五官,越发显得明艳夺目。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笑得……”

顾安然还没等说完“出来”这两个字,就见时婳的身子突然开始动了。

那原本被钳制住的双手如同游龙一般,轻而易举地挣脱出来,反手掐住顾安然的手腕,导致她手上力气一松,握着的刀顺势而下,被时婳空出来的右手接了个正着。

下一秒,时婳直接一手拿刀,抵在了顾安然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就连帮着顾安然一块钳制时婳的顾夫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来时,就看到时婳慢条斯理地拿着刀,在顾安然洁白而细长的脖子上来回比划:“试试就试试?”

瞬息之间,情况逆转。

时婳拿刀架在顾安然脖子上之余,甚至还有空闲从兜里掏出手机。

刚刚,她故意引导顾安然,让她顺势说出对自己的杀意。

至于时婳,则是用手机暗自录下了所有的一切。

时婳打开手机刚才录下的内容,将之原原本本地在所有人的面前放映。

“有了这份证据,抓你去警局,怎么着都能判你个杀人未遂吧?对了,还不知道杀人未遂到底要判多少年?跟阿量一样三年以上、七年以下,还是十年起步?”

“顾安然,我记得你今年好像也就二十四岁吧?花儿一般的年纪,在牢里蹲个几年再出来,正好把最好的青春都耗费完了。”

时婳每说一句,顾安然的脸色就莫名白上一分。

顾夫人看着这一幕,突然灵光一闪:

“安然,我想起来了,时家之前好像送时婳去学过柔道。难怪她之前细胳膊细腿的就能掀翻你哥的轮椅,刚刚也能从我们两个人的钳制中逃出来!”

顾安然:“……”

顾安然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时婳,脸色瞬间更白了!

但凡顾夫人早想起来一分钟,她的处境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作死。

可是现在,不管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顾夫人,这回彻底急了。

她被迫放下高傲的自尊,着急忙慌地为顾安然求饶:

“时婳,安然她年纪小不懂事,你能不能别跟她计较?她刚刚说那些话,就是单纯在跟你开玩笑,当不得真的。”

傅司琛手底下拥有国内最顶尖的律师团队,一旦时婳在掌握这份证据之余,还找了傅司琛联手,这对于顾安然而言,就是个无法破除的死局。

想明白这一点后,顾夫人直接认怂了。

可惜,她求错了人,时婳可完全不是个以德报怨,用爱普度众生的救世主。

她从不会对自己的敌人手软。

“在劝人高抬贵手这方面,顾夫人跟傅老爷子的说法还真是如出一辙。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在你们眼中还是个年纪轻不懂事的小屁孩。不过,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事都能用一句‘年纪小’就能逃过去。”

说实话,时婳一开始没打算对顾安然用这么狠戾的手段。

可架不住对方非要作死,她怎么拦都拦不住。

顾安然上赶着将把柄送到她手里,时婳没理由不收。

时婳反剪住顾安然的双手,一手咬着傅司琛遗落在车上的领带,将之缠绕在顾安然的手腕上并打了个死结。

然后,她打开车门,直接将人推了进去。

“走吧,送你去趟警局见见世面!”

顾安然恨得牙痒痒,但时婳手边还拿着一块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来的臭抹布,让她根本话都不敢说。

就怕自己一开口,时婳转手就把那块抹布塞进自己嘴里。

于是乎,她只能跟个河豚似的,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被迫流下屈辱的泪水。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

可在这个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早知呢?

时婳一脚油门,驱车前往警局。

车子刚刚启动,突然“砰”地一声,车子发出一声巨响。

紧跟着,是“砰”“砰”“砰”连续三下枪响,车子的四个轮胎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被直接爆破。

身穿一袭黑衣的阿力站在车前,手里拿着枪,气势汹汹地对准坐在驾驶座上的时婳。

“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