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里秋千墙外道(一)
又到一年开学季,云里梦里皆无意。【高品质更新】
管尘西站在自家阳台窗口前,隔着高楼栋栋烟雾重重屏气凝神遥望那伫立着高高尖顶和大钟的图书馆顶层,无声地呻吟了一声。“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随后他暗暗咂舌,何时自己也这么酸了?又酸又腐,无师自通。
“尘西,你看到我那件米色的风衣了吗?”寒越穿着一身居家服,手还扒着门沿,一脸衰相站在他门口。
“我为什么要看到你的风衣?”他有点儿郁闷。
“哎?你……”寒越被噎的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丫的一早上竟找不痛快。
“哎什么哎?”管尘西轻嗤,“话说,你这是又要风花雪月去?你“精力”真旺盛!”
“这次不是……”寒越加高声音辩解,自动忽略他加重语气的“精力”二字。
“这次不是……以前都是……”管尘西喃喃自语,随即扑哧一声笑出来,“哎哟寒越你真是越来越man了,真的,纯爷们儿啊!这次不是,哎哟,真的,甘拜下风,你身体素质真好,想必她被你**的体质也不差了吧……”
“打住,打住……”寒越做了个休止的动作,真是,真是,服了这个大少爷了!一大早上就被他拿腔拿调地涮了,这又开始言语调戏,大龄单身处男不好惹!“真是……尘西,我错了,您赶紧的,如此良辰美景,您老收拾收拾接着睡,小弟不便打扰,这就跪安!”
寒越嘴拙,被他损的有点挂不住,赶紧撤了回屋翻箱倒柜。管尘西他那张妖娆的脸欠扁,偏偏一张嘴也不积德,损起人来吐沫横飞。寒越吐了口气,这是又受气了啊,在他这儿找平衡呢。
实际还真如寒越所想,管尘西真的生气了,不是受气,并且的确不是从寒越这儿。
前几天老爷子住院了,管尘西接到蓝女士电话火急火燎地赶去医院,却遭遇那伤情伤肺的一段,去了外婆家被问寒问暖悉心照料着一晚,心里有愧。自打母亲离世后,确实很少回那边了。即使回去探望外公外婆舅舅舅母,也是几个地方轮着拜访,俗话说,狡兔还三窟呢,何况杨家。
近年来杨家的产业可谓遍地开花,石油机械汽车房产彤彤有涉猎,在京城乃至全国都混得风生水起。管尘西的外公虽然年事已高,但也没闲着,虽然下放了权利,但也时不时地“走基层”。那天他是没见到外公的,他的疑惑被姥姥看在眼里,秦老太太揉着他的手背告诉他你姥爷去考察葡萄酒庄园了。
管尘西最终是吃了晚饭才回来的。临走时秦微霜老太太拉着他哭红了眼,惹得他也哽咽连连,亲人之间最原始的爱排山倒海地迸发出来,竟比以往他每一次夜深人静的思念更重。
他转身倒了杯茶,清新淡雅的茶香在温暖的屋子里弥散开,带着一阵愉悦的润气凝神的香气。那天晚上杨一开车送他回来,临下车时出乎意料地塞给他一袋可以说称不上包装精致的茶叶。他挺意外的,想不到表弟竟然还挂念着这事儿。
竹叶青。他竟然知道。管尘西还记得杨一那有点窘的神情,扭捏着塞给他这一袋子,怎么看怎么像娇美如花的小姑娘塞情书。他愣了一下,杨一反而淡定了,也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就开车离去了。
香。胃里暖暖的。茶水有点烫,他能感觉从舌根处传来的微妙的一阵酥麻。心也跟着暖和了。这样品茶的生活久违了,往事像是一张大网一样铺天盖地罩上了他的神经。
楼下有汽车的鸣笛声,经多次反射消音,还是由经厚厚的玻璃传导进了他耳朵里。他又抿了一口茶,随即放下杯子,转身走向衣柜换衣。
今天,有一场仗要打啊。
寒越穿戴好,又抄起梳子梳了那头亚麻色的头发,满意的对着穿衣镜整理下衣领,摆出酷酷的造型。管尘西误会了,他今天并不是要去同杨沫儿约会,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股票。
他早已辞了酒吧里又累又繁琐的服务员的工作,开销便断了来源,要那坐吃山空的大少爷同自己去打工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只好花心思在股票上。话说,这几年他的确收益不少,起码大学剩下的时光不必为吃喝玩乐犯愁。
他正得意洋洋地对着镜子里的帅男笑,管尘西推门而入,他来不及收起的表情突兀地现在他面前,有点尴尬朝大人露出洁白的牙齿。
“小人得志的样儿……”管尘西白他一眼,“我去那边,晚上去西山,你和你媳妇好好玩儿,我不打扰你们。”
“……嗯,那你自己注意。”寒越本想说你自己小心,还好大脑转的够快,不然真说出来不又是一阵火药味?小心?小心什么?再不济那也是人亲爸亲妹后妈!
管尘西不动,侧过脸去看他的衣柜,“你最近发家了?”
“托你的福,虽然还没到挥土如金的份儿。”寒越打趣。
“哦~”
“怎么?”寒越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你走么?不走我可走了啊。”
“……”管尘西不动。
“你走不走?我真走了啊……”寒越转身欲走。
“哎!”他拉住他的胳膊,仍是侧着头,只是脸上有坨可疑的红晕。
寒越看着此刻有点撒娇意味的管尘西好笑,这样的他和那个活宝妹妹管倾晨很像,莫不是管家儿女的通病?
“……我……囊中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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